執法人:“回大人,我們要施以鞭笞,但此人極不配合。”
黃嶽深吸一口氣看向墨霜。
墨霜捂著下肋,聲音有些漂浮:“打便打,為何要扒我衣服!”
黃嶽似乎是明白了什麼,嘆了口氣。
“我族的軍規本就有定述:但凡受罰之人必要露胸裸背,女子特例也只得穿件小衣;這一來表示‘坦誠接受’、‘甘願受罰’;二來也彰顯一種悍不畏死的氣魄。這道理……”執法人看了一眼黃嶽道:“這道理與軍中之人寧流血不落淚、不得被俘下跪、倒戈一個道理。不是我們要針對你!”
“什麼……破規矩!”墨霜咬牙切齒。
“是我失職,之前忘記告訴你。”黃嶽淡淡的說道。隨後他定定的看了墨霜良久,猶豫了會兒對場下圍觀的人群道:“繼續練習,都不要在這兒擠著!”
“是!”洪亮的聲音響徹山谷,各階弟子好戲看了一半,便被訓教帶走,步伐整齊,錯落有致。
見人走乾淨,黃嶽揹著手淡淡道:“法度便是法度,我幫不了你,你既然來到這裡,就只能適應。”
墨霜被朱雀架著,粗喘如牛,剛才不過片刻的鬥法,已經讓他感覺到靈力基本見底了。
“我沒有要逃避。”男人推開朱雀,一步一步的走上前來,看著另一個執法者手上的鋼鞭輕鬆的笑了笑:“這個東西,就是一百一千,我都受得起!”
“你在胡說什麼!”朱雀急忙上前,然而被墨霜阻止:“你……到臺下去。”
“什麼?”朱雀沒反應過來,但還是帶著一臉疑惑的走至臺下正對著墨霜。
男人嗤笑一聲,看了那兩個執法者一眼,將上衣褪下:“來吧。”
頓時,黑色盤旋的紋路纏繞在身上,在含著爆炸力量卻又線條優美的肌理上張牙舞爪的怒視蒼生。
那一瞬間,幾個執法人的眉頭皺起,黃嶽閉了眼;而朱雀卻只看見了男人右側胸口上碩大的龍頭。
侍寵……怎麼還會被選拔到暗衛隊裡?
幾個人面面相覷,但看看黃嶽的臉色,都識相的沒問。
“打啊!怎麼不打了?!”墨霜有點兒發狠的站在那裡吼道:“五十鞭,打重點,輕了還不夠給我撓癢!”
臺下的朱雀看墨霜的目光有種難以言喻的複雜——他明明不是在怕受罰,而是在怕把自己的身體暴露出來?為什麼?身上什麼都沒有啊,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難道是那個文身?
向著黑色中暗育銀光的文身看去;就只看得見個龍頭,還有腰側也有那麼一點兒顯露,這有什麼特別的嗎?除了……確實很好看,文它的人定然是個舉世聞名的大師吧?那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妖族文身的同類不少啊!
臺上眾人神色各異,臺下一人百思不得其解。
“行刑吧。”最終還是黃嶽打破了沉默。
然而幾位執法者在互相對望了片刻後,其中一人走上前恭敬道:“這……恐怕要交到專門的刑牢裡去了。他……”
“我知道了。”黃嶽感到有點兒頭疼;好好的,本來罰完了事的事情,偏偏這少主打了執法,偏偏的還讓那麼多人看見了;這個負面影響力;要是普通人,恐怕就直接被處死了。這幾個執法還算有點兒眼力勁兒,雖說軍中無貴賤;但輪到性命攸關的問題還是得緩一緩知變通,畢竟他們察覺到事情似乎有點兒複雜,也不敢貿然行事,便乾脆將這燙手山芋丟給刑牢和黃嶽;是輕是重,由他們折騰去。
準備吃鞭子的漢子有些奇怪的看著態度怪異的幾人。還不等他問清楚怎麼回事;黃嶽便叫他穿好衣服帶他去往刑牢。
臨走前,他跟幾個執法低語:“今天你們看見的東西,全數忘乾淨。”
“是,大人。”幾人也樂得自己脫手。
“……額……什麼情況?法外開恩了?”朱雀一臉疑惑,跑上前去;然而沒跟著走幾步,黃嶽便道:“你也別跟來了。我陪他去刑牢。”
“不是!怎麼又到去刑牢的地步了?!”朱雀心下大驚,卻沒有問出口。
黃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晚上有空,多在周圍逛逛。”
“啊……?”朱雀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男子撓了撓頭,一臉困惑。
然而想了片刻後,他就懶得再苦思冥想了;讓他晚上來那他來就是了。而後男子又看了一眼那幾個表情怪異的執法,當下嘆了口氣回自己老窩裡做功課去。
黑壓壓的牢獄內,獄卒面色嚴肅的看了兩人,詢問來意後,便二話不說的將兩人引至刑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