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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毀寺滅佛

郭昕雖非佛門中人,對佛道之類從不感興趣,卻是一個對危機十分敏感的。

佛教在西域有數百年曆史,影響極其深遠,民眾以其為教化之根本。而且佛教向善,對於大唐鞏固在西域的管理,有極大的輔助作用。

至於聖火真理教,他們鼓吹財富、**、權力,允諾信徒死後可升入天堂,有飲不盡的美酒,數不清的美女。更甚至,他們鼓勵信徒撒謊、欺騙,以種種狡詐的手段,打擊消滅異教信徒,甚至把殺戮異教信徒,作為一種神聖的使命。

這是一種十分邪惡、血腥的教派。

如果這樣的宗教在西域生根壯大,對大唐在西域的統轄,是十分不利的。

因而郭昕派人調查了幾座被毀佛寺的情況,發現聖火教徒處心積慮毀掉的那些佛寺,都是早先佛教初入西域時建起的古寺,且那些古寺裡都有一些名震西域的高僧的舍利。

西域佛教信徒,對那些舍利極為尊奉,敬若神明。高僧舍利被毀,令他們十分悲憤,失落。

郭曖覺得聖火教徒搗毀佛寺,毀掉高僧舍利,另有陰謀,卻一時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三日後,郭曖三人,隨郭昕來到碎葉城。

對於喜鵲來說,碎葉城恍然如夢,似是而非。她只記得當年師父救出她後,幫她把父母和兄長的屍骨,葬在了碎葉河邊一片胡楊林裡。

她找到一片胡楊林,那裡已經成了一片亂葬崗,分不出哪個是誰的墳墓了。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造化吧。

郭曖去那三座被毀的佛寺檢查過,佛像被搗毀,僧眾被全部殺死,最後一把火燒了寺院。

至於那些做亂的聖火教徒,雖被逮捕,卻不肯交代實情。

這些人非常極端,把長老們交代的任務看得比自己性命還重,他們搗毀了佛寺便是完成了任務。被捕後紛紛咬舌自盡了。

因此也無從得知,他們搗毀寺廟,毀掉高僧舍利的真正意圖。

碎葉將軍楊樹錚,亦是細膩敏察之人,他也發現這些聖火教徒同佛道不同之處。

除了教義中善惡取捨方面的不同外,聖火教徒尤其在組織結構上十分嚴密。

佛道信徒,除了那些正式出家,居住在寺廟道觀中的僧道,聚居一起,有一定組織外,其餘居士往往鬆散不羈,在家時或農或商,或牧或士,同尋常百姓無異。

而那些聖火真理教徒,組織管理之嚴密,不亞於軍隊。其中教中神甫長老,不但講授教義教律,更有很大的行政權力,還可斷罪問案,主理信眾間紛爭矛盾。

甚至,那些神甫長老,還有很大的軍事權力,可以排程教眾,攻伐侵略其它的部族和民眾。

“他們哪裡是信徒,分明就是一支軍隊,人人都練習武術騎射,私下常常欺男霸女,侵擾劫掠,可卻拿他們沒辦法,只能抓捕那些以身試法者,以刑律治罪,無法根除。”

楊樹錚的憤慨中流露著深深的無奈,進而又道。

“現在城中尚有一千多名聖火教徒,明明知道他們遲早是個禍害,卻也只能望而生厭。”

即使在西域邊陲,自秦漢以來所建立的完備的戶籍制度,也執行的非常到位。

常住人口的姓名、性別,職業、籍貫,漢語名字,本族名字,家宅、別業,樣貌特徵等等,有一套詳盡的格式。

就連往來客商,姓名籍貫,所為原由,來去城地,停留期限,所住旅店等等,也都一一備案。

城內仍有二百八十三戶,一千二百四十五名聖火教徒定居,另有二百餘名聖火教徒,寄居於聖火寺和教徒家中。

“他們個個家中都私藏長刀、長矛,甚至鎧甲類軍械,不過他們內部管理嚴密,互相之間監督望風,很難搜查的到。”楊樹錚介紹。

百姓可以佩帶刀劍類武器,卻對其形制、長度等有嚴格規定。長槍、陌刀,尤其鎧甲馬甲,是禁止民間私藏的。

民間私藏軍械,等同於謀反。只要找到他們私藏軍械的罪證,就可以將他們徹底剿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