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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洞內悽切

王詩凡離開不久,潘俠就來到了他家,永強讓母親帶著小孩,自己立即跑到他哥家的、鎖著的木板前面。永強早有準備,用起子從下面將一塊小擋板撬開,順利地將木板一塊、一塊拿下,三塊板的位置就己經夠他進去了。裡面並不是他當初想像的暗,他小心但有點害怕地一步一步向裡挪,有一種陰森的感覺。幾次想退縮,又擔心被老婆笑話,硬著頭皮走了幾小步,發現亮光來自上面一個天窗,整個空間不大。他正在慢慢看時,聽到了一聲驚叫,他嚇了一跳,趕緊後退一小步,明顯是個女人的聲音,永強汗毛倒豎。但他是有心裡預期的,猜想可能是他的嫂子,趕緊叫了一聲。

不料那人一下驚奇地喊出永強的名字,永強將準備好的電筒一照,己經不太像是他當初的嫂子,面容慘白,頭髮不整,盤坐在一個大的木板床上。永強再向別處看後,沒有別的人了,也沒有其他出口,面對一個能叫出自己名字的弱女,永強不再害怕,他扶起這個女人,問她是什麼人。那女的一下倒在了永強的身上,哆嗦地讓永強救她,聲音有點耳熟,再一細照,永強真的是一下緊張,這個女人正是袁玉鳳的女兒,她名叫陸小荷,永強同齡人,還一起上過小學。

永強不敢久呆,也不敢多問,他只是讓陸小荷不要告訴他哥自己來過,答應出去後會想辦法救她。永強立即出了洞穴,再用釘子將木板下方釘好。外面的陽光刺眼,潘俠讓他上山去催王詩凡趕緊回來喂小孩,有過永剛的經歷,潘俠對王詩凡單獨和永利在一起不放心。永強的心不能平靜,他想不明白他哥是如何在失火的當日將陸小荷偷上山的,居然敢放在山洞裡幾年。心情和腳步一樣緩慢,當他快到山上時,己經遇到了回頭下山的永利,他哥仍是面無表情,王詩凡倒是讓人感覺又多了幾分嫵媚。

永強攙著王詩凡,告訴她快一點下去,小孩餓了,又討好地問她,累不累。王詩凡看著朱永強的眼,明白他己經掌握了木板內的秘密,只是自己剛才確實有點累。轉頭想看永利一眼,迎來的卻是冰冷、堅定的臉。她小聲自語一句:“我們先走了。”就陪著永強大步下山去了。永強的手溫熱、有力,王詩凡不懂,這樣一個她一眼看上的男孩,為何不能在男人方面和他兩個哥哥學學。

遠離了永利後,王詩凡為平靜自己的激動,想聽一聽在永強在木板後發現了什麼。永強有點不放心,向後己看不到他哥,才告訴王詩凡真相,王詩凡一聽是袁玉鳳失蹤的女兒,她的腳步慢了下來,喃喃一句:“真是報應。”王詩凡不想再知道其他內容,只是讓永強暫時啥也不說,這可是比販賣她還嚴重的罪行,一定要慎重,否則會出大事。

晚上,王詩凡睡不著,她想著永利肯定正在和山洞內的仇人之女同床,永強也基本每晚都不閒著,只是個讓她不能集中注意力的主,她和永強沒有過一次投入。報復過永剛後,王詩凡後悔過,當時想到反正快自由了,也就挺過來了。後來有了小孩,她的注意力才轉移,又遇到了永利,真是破屋淨遭連陰雨。她又回想,袁玉鳳失女在先,她被騙在後,到底冥冥中是否真有神靈?王詩凡又向永強打聽了袁玉鳳以前的事情,漸漸清晰後,她才理出頭緒。

原來,袁玉鳳確實也和本村的其他女人一樣,當年村裡是另外一個人販子將她從外地騙來,被現在的陸姓男人買到後,多年沒有孩子,聽說是在農忙期間,不知被哪個村民動了手,就生下了一個女孩。陸小荷和朱永強一樣歲數,永強大幾個月,從小就被鄰居們開玩笑,說永強以後就有媳婦了,永強也是自覺地在上、下學路上陪著陸小荷。袁玉鳳自由後,大概在四五年前,她被本村的女人販子看上,帶她出去攬生意。真是窮怕了,她男人也同意袁玉鳳出去騙婚,後來居然兩頭掙錢,幫永利聯絡了一個換親的買賣。對方女孩才十三歲,個性太烈,當晚就用圍巾結束了一生。

再後來,就是有一個女孩自稱是副縣長女兒,過來放了一把火,當晚火被撲滅後,才想起找陸小荷,直到今天,永強才知道,他的女同學,在十三四歲時就己經落入了他哥永強的洞穴。

王詩凡聽著永強的敘述,知道了大概的因果,真是惡有惡報,她也有無數個復仇的計劃,只是沒有想到袁玉鳳的女兒比她還慘。王詩凡再次強調讓永強一定要保守好這個秘密,提醒他一旦有人知道,可能會出大事。永強沉吟一會說:“我不可能出賣大哥,但我和小荷是一起長大的,她在裡面正等著我救她,我如果晚出手,我瞭解她的性格,她時間長了等不來我時,會和大哥說實話,到那時,可能大哥會做出更傻的事。”

王詩凡看著永強,他能和自己說實話,真屬不易,她是買來的人,別人家啥事都提防她們這樣的人的。她告訴永強:“先想個妥善的辦法再行動,不能魯莽。”兩人都有心事,很快都睡下了,半夜裡,王詩凡發現永強不見了,起來看到他出神地對著他哥家的方向抽菸。王詩凡理解他的心情,進屋給他拿了一件衣服披上,自己回屋繼續睡覺。

第二天一早,永利過來讓永強上午去一下鎮上,說是修剪果枝的剪刀不鋒利了,磨刀石也要再買一個。另外,就是現在簡易梯子不穩當,王詩凡用起來不安全,要是有合適的也可以買一個帶回來。他讓永強家裡一來人就出去辦,說著就自己一個人上山了。王詩凡知道永利的想法,就主動要永強先照看一會小孩,她還要繼續學習剪枝。永強沒有多想,他大哥可不像二哥那樣,從小就少言、穩當,有個當大哥的樣。雖然陸小荷的事沒做好,但也是他心裡恨袁玉鳳讓他妹嫁給一個老頭,自己只是落下個晦氣,他一個男人在山上住,弄個女人陪著不孤獨,也是可以理解的。

看著王詩凡上山時候離他大哥很遠,永強帶著啥也不懂的小孩讓她和媽媽再見,並教王詩凡早點回家餵奶。山路不太好走,樹又多,一會兩人就消失在永強面前。王詩凡先停下向來時的路上看,等她再轉臉時,永利己經回頭在她跟前。王詩凡嫣然一笑,永利蕩不住她眼神的微妙,山風太大,但總有避風的山腰,永利迅速抱住王詩凡,將她順到可能早就想好的地方。真是一點風絲都沒有,陽光還在艱難地向樹梢上爬行,永利己將王詩凡的雙手扶上了一個彎了腰的老樹旁,樹,彎的真是恰當,王詩凡方便舒適地趴在上邊,圓舒的、彎著的樹幹正好支撐住王詩凡本就不肥的細腰。

永利再不是剛才和永強說話的那個冰冷的大哥,他變成一個兇猛的男人,王詩凡比躺在被上還舒適,彎樹居然柔性也恰當,配合著永利的勁道,樹枝在輕微的沙沙吵鬧。妙入幻境,人在山中,到結束竟一個字都沒說,王詩凡心中感覺奇怪,永利的房中是有女人的,一大早為何有這樣充沛的能量。永利再次扛著剪刀就要上山,王詩凡纏著讓他陪自己一會,她幸福地面對陽光,閉上眼在永利的懷中安穩地休息一會,多日不洗澡的男人體味對她竟如麻藥一樣陶醉,她短暫地忘卻了自己是被拐賣的、失去自由和家人的女人。

永強在去鎮上的路上,滿腦子都是營救陸小荷的方法,他知道明救成功不了,他大哥的性格讓他沒有這樣的膽量。但是,他不止一次拉過陸小荷的小手,上次想救王詩凡的時候,也是因為王詩凡的長相有幾分像陸小荷。現在,想到被困在洞穴幾年、盼望自己去救的陸小荷,坐在三輪車上,永強分析著各種對策。到了賣磨刀石的攤子上,永強看到了結實的繩子,想到了陸小荷頭頂的天窗,他似乎有了主意,沒有猶豫就買了好長一段繩子。沒有看到合適的梯子,永強想到了王詩凡和自己的孩子,但童年的初夢還是讓他選擇了陸小荷。王詩凡在永強心中,現在仍然神聖,他總以為王詩凡最終不會屬於自己,平時無意中王詩凡會流露出對他及他們家的鄙夷,讓永強一直心存疙瘩。

永強在離家不太遠的地方將繩子放好,他拿著磨刀石和幾件女人用的小飾品回到家裡。潘俠告訴永強,王詩凡午飯後又去了山上,她是想暗示永強上山看看,永強沒有理解,他心中現在想的仍然是陸小荷。永強抱著自己的兒子,告訴潘俠,長得真像他自己,潘俠看看後,心中想說,你們爺仨長得都差不多。王詩凡主動要求先回家喂小孩時,永利從樹上下來,說是想送送,王詩凡提醒他注意,永強應該回來了,說不定會上山來找他們。王詩凡不經意地將自己上身用手抬一下,說有點脹,小孩該餓了。永利彷彿是受到了刺激,一下將手伸進去托住,果然是脹得硬硬的,他一下低頭將嘴含住吃了起來,動作和小孩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