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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始覺春空

計山林將王詩凡攙扶到正在說評書的廣場外圍,他說:“現在你自由了,我也回不了家,下一步我都聽你的,你可不能將我扔下不管。”王詩凡這才第一次用女人的眼光看著眼前這個顯然比自己小几歲的男孩,第一次看到他被陸啟豐帶到跟前時,她就有預感,可能有一天他會是自己的恩人。現在在鬧市中心,她的沉默選擇很有可能再次將她帶進萬劫不復。但她不想為了自己徹底的自由,讓計山林的熱切目光變成懊悔和失望。

為了給計山林安慰,三年多來,王詩凡第一次恢復到了支配的地位,她不顧公眾場所,用手將計山林摟住說:“這是個離你姑媽家不遠的小地方,我們先趕緊離開這裡。”邊說邊起來找人問了車站的方位,買了去縣城的車票後,王詩凡再次向霧朦的山中看了一眼,眼中無淚,但心中填滿十年不晚的復仇陰霾。

中巴的顛簸一下將王詩凡帶到了三年前,自己轉坐三輪車的那個她永遠不會忘記的開端。三年了,那個袁玉鳳將自己的賣身的三萬元不知道用完沒有?她的女兒,自己第二任名義老公帶走的女人現在休處?朱永利為何突然消失?朱永強將自己鎖在樹林裡為何後來再不出現?陸啟豐在自己無助的傷口撒鹽,居然想用鐵鏈鎖住的自己掙喪天良的錢。電影般過完這些畫面後,王詩凡才真正感謝計山林的單純、善良、應該還算勇敢。她依偎在計山林的懷裡,任由山路彎彎,她雖無心睡覺,但己經做好了下一步的打算。

當晚,睡在舒適的縣城旅館裡面,王詩凡當著計山林的面將自己洗出芙蓉般的身段。她又協助計山林認真地將一路風塵、晦氣和膽顫用熱水沖掉。比樹林裡面、逃亡路上平實多了,計山林在燈光下無心也無膽量逼視如此美妙的女人,他想將燈關上,黑暗中他才有信心實施貪婪。王詩凡用手將他關燈的手轉向自己的地方,計山林激動地上演他第一次在理髮店學到的手段。王詩凡先由他笨拙但激烈地操作,適當保持一個女人該有的矜持,她經過朱永利家兄弟幾個,也殘存有姜水河和陸啟豐的記憶。經驗告訴她越是激烈越是結束快,計山林的雙手不知道該放哪裡,對他來說全是美妙。

歇下來後,燈光就顯得刺眼,幾年下來,王詩凡難得因為未來的美好而失眠。她順手將燈的開關關上,捂被聽計山林無憂的呼嚕聲。約莫午夜,王詩凡去了一趟衛生間,回來時,可能是動靜也許是衛生間小燈,計山林醒了。他轉身就碰上火熱的王詩凡,反正也睡不著,王詩凡主導著節奏,從容讓計山林將自己送上瘋癲。

早上,計山林不想起床,他擁著不著一絲的王詩凡還想繼續汙染床單。王詩凡想到那次和他逃難的夜裡,一路上不注意節制,計山林一天打不起精神,就笑舒舒地將他推到另一邊,自己火速穿衣下床。草草吃過早飯後,王詩凡研究了到她所在城市的路線,還需要兩天行程,她後悔當初將卡上的錢花完。計山林說他身上路費是夠的,也只夠路費,同時,小聲強調,只要能和王詩凡在一起,他要飯都樂意。

當初,陸小荷一到姜水河家做保姆,由於姜水河的父母也是山區人,生活的習慣和陸小荷極相似,加上陸小荷喜歡小孩,小女孩和姜老闆父母很快都對陸小荷特別依賴。一天吃飯時他說:“我們真是有緣,你是小荷,我是水河,女兒名叫茹萍,都和水相關。”姜水河還想表達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陸小荷長得特別像王詩凡。他沒有說,擔心父母、尤其是小孩和自己傷感。

自從王詩凡離家後,一開始姜水河聯絡不上,他只是認為王詩凡是大小姐脾氣,沒有放在心上。一個多月沒有音訊後,他才開始擔心,後來也報過案,大學所有同學、姜水河瞭解的所有王家親朋好友都沒有王詩凡的訊息。小孩天天向他要媽,王詩凡在家他每天都在外邊應酬,目的是想透過自己的手讓王家不小瞧自己,沒有想到忽略了王詩凡的失去雙親的感受。原來的小保姆是王詩凡家遠房的親戚,對姜水河不太能看起,自從王詩凡離家後,她老是抱怨。一年多來,姜水河的心情一直不好,就到山裡給自己父母接過來,小保姆對姜水河的父母更是看不慣,姜水河才給原來的小保姆一筆錢,將她辭退,重新找到了現在的陸小荷。

姜水河的父母聽說王詩凡己經不見快兩年了,也就小心翼翼地將當年王詩凡的父母想給他們老家造新房的事說了出來,姜水河更加自責,原來王詩凡的父母出事是為了自己山區的家。他從不抽菸,聽到訊息的當晚,他一夜沒睡,抽了整整一包,嘴都抽麻了。

陸小荷在姜水河家過上她做夢都沒有想過的生活,她實在想將自己的現在讓她的媽媽袁玉鳳知道,可是有了朱永利那一段坎,她不知道家鄉人現在到底知不知道她的失蹤的真相,也就不太敢聯絡。每天姜水河一下班,她都如古代丫鬟一樣將姜水河服侍地周到,以前王詩凡從不注意侍候老公的細節,現在陸小荷全做到了。姜水河有時也會盟出讓陸小荷就在他家生活下去的想法,但一想到王詩凡,他就止住了盯著陸小荷的眼球。

一天,姜水河到外地出差回來,他給陸小荷也帶了一套衣服,趁著陸小荷激動的時候,他問陸小荷是否有男友,為何一直不提回山區老家的事。陸小荷從容地說:“以前在山裡談過一個,進城後不想以後再回去。我家在山區,回去不方便,小茹萍又離不開我,沒啥事我就給家裡寄點錢,家裡如果有事,會告訴我的工友來找我的。對了,姜老闆,你經常在外面跑,如果有合適的,幫俺找一個,只要能在城裡,啥樣的都行,比我大、有孩子我都不反對。”

陸小荷是隨口一說,姜水河以為她是對自己動了心,真是再看更喜歡,他可是個有孩子的成熟、成功男人,以前他在外面當壓力太大時,也嘗試過花花世界。自從他知道王詩凡父母真正的出事原因後,他更多的是自責對王詩凡的忽略,再也不去煙花巷柳,現在陸小荷親口說出這種他認為是主動的話,姜水河漠漠地一人到房間抽菸去了。

雖然不在一起,日曆都是一樣的,一年很快又到年底了,姜水河的父母想回到老家看看,說是去年都沒有回去,現在有陸小荷,他們也就放心了。對老兩口來說,他們也知道他們的兒子不該放棄王詩凡,更不能背叛人家。聽兒子說,公司都是兒媳家的,但兒子正當壯年,如果王詩凡一直不回來,他們的兒子可不能一直跟當和尚一樣做苦行僧。經過一年多對陸小荷的觀察,心眼不壞,對他們兒子是百分之一百服帖,他們就想回去一段時間,給他們更多的機會。

陸小荷比平時更忙了,每天在姜水河上班前將菜買好,飯做得讓姜水河感覺比他父母做的還可口。一天晚上,陸小荷起夜時發現姜水河的房間透過門縫的燈光冒煙,她小心地將門推開,姜水河正半躺在床上抽菸。打掃房間時,陸小荷奇怪過,姜水河平時不抽菸,為何房間有煙味,作為保姆她不好多問。現在,她親眼看到後,沒有多想,走過坐在姜水河身邊,問他是不是遇到啥麻煩,能不能和她說說解悶。姜水河將煙熄滅後,抬頭第一次看到陸小荷穿著鬆垮的、他給買的睡衣,頭髮散亂但不失女人誘惑的、像極了王詩凡的臉;又是深夜,在他自己的臥室。

陸小荷絲毫沒有注意姜水河己經不轉的眼眸,她居然進一步將姜水河的被拉好,將他頭下的靠枕取出,扶著他的頭讓他平躺。弓著身子的陸小荷讓還在她臂彎內的姜水河順著睡衣領口將裡面的東西看了一個夠:是一對精緻不松的標準手把物。姜水河認為當年柳下惠遇到的肯定沒有陸小荷這樣媚態,幾千年的歷史也只聽說出了一個坐懷不亂的,他不想做第二個。陸小荷認為己經安排停當了主人,直起身子準備離開時,她的睡褲被姜水河拉住,她轉身迎來了姜水河熱辣的目光。陸小荷遲疑了一下後,用小手將姜水河的手硬性拿開,將姜水河房門關上後,她回到自己房間,小孩己經睡熟了,她再一次失眠。

夜間,客廳幾次有響聲,陸小荷都在等姜水河進來,直到天亮,迷糊中被男主人叫醒。陸小荷知道起晚了,她洗漱都沒有進行,姜水河讓她不用著急,早飯他出去吃,讓陸小荷也在上幼兒園的路上給小孩買點就行。陸小荷看著並沒有和她一樣眼紅的姜水河,知道他休息正常,才聽話地帶著小孩出門。

自從那件事後,姜水河和陸小荷之間再也沒有出現陸小荷盼望的事情出現。陸小荷多次一個人在家演習,一旦再遇上那天晚上的場景自己該如何順勢關燈、入懷。自從脫離了朱永利後,她事實上沒有再經歷過男人,洞穴的日子雖苦,但每天仍有盼頭。出來後,她本以為永強能成為她的依靠,沒想到是個熊包。就這樣,日子如水一樣平常、安靜流淌,陸小荷熱切的目光再沒有換來姜水河的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