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萬軍也是說多了,他理解王詩凡的意思,但他不想貢獻了,由於方力春的步子太大,公司的事務量增多,他己經連續值班好幾天了。今晚想回去,本來他是不想來的,由於王詩凡臨門給他的那個眼神,他感到老闆也可憐,女人讓人心軟。葉萬軍己經給王詩凡講了太長的,他從來不願意啟齒的故事,他認為己經對得起老闆了。葉萬軍小心將王詩凡蓋好,手只是輕微地安撫她一下,王詩凡還認為又能巔峰一回,沒有想到葉萬軍是抽身離去。
聽著沉重的關門聲音,王詩凡理解見縫插針的悲哀,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擁有也是暫時的。她打發走方力春,就是想明早和葉萬軍一起去公司看看現場,學校她己經認為沒臉再去了。夜色己深,她擔心葉萬軍回家的安全,可人家家裡有個現實的思念,自己真的多此枉然。沉沉中天就亮了,王詩凡給方力春打了電話,讓他準備好路線,王詩凡己經不想下車,遮雲山果林公司將是她的夢幻。
規劃的地點王詩凡都比較瞭解,在車裡方力春感到有半絲傷感,他一邊介紹公司,一邊勸王詩凡出去散心。請她在旅遊中找個療傷的地點,他承諾自己的初心不變,將忠誠於自己的內心,照顧王詩凡的生活。王詩凡免疫力己經增強,她沒有多少感動,只是讓方力春趁著年少、作主的機會,好好地施展一下自己的才華。方力春精心地對照圖紙,將計劃的各個地點向王總作了說明,並答應一旦具體落實有了眉目,他就會出去陪王總找個落戶的地方。
王詩凡沒有更多理會方力春他們,她看完後,讓方力春下車,一個人回到了她生活多年的但又隔離了半年多的城市。當晚她來到了計山林的家,計新安己經準備睡覺,看到了王詩凡,一下撲到她的懷裡,向她要爸爸。王詩凡不知道如何解釋時,陳山香給王詩凡看了計山林留給她的信。計山林在信中關照陳山香,好好帶大兩個小孩,如果王詩凡要接走計新安,讓她一定不要阻攔。信裡提到,因為有過和王詩凡生活的歷程,他從心裡看不上計山香,房屋、門店他全部不要,讓陳山香重新在城市找人,總會有貪財的。
陳山香哭著當王詩凡的面罵計山林,併發誓,她不會找人,死也要等到計山林。她認為看不上她可以,離婚也行,不能就這樣寫幾個字就讓她放手。王詩凡的淚沒有忍住,她告訴計新安,也是說給陳山香聽,天涯海角,她也一定要將計山林找到。王詩凡給陳山香一筆錢,陳山香說她不缺錢,她就想見計山林一面。王詩凡含淚點頭將計新安帶走,她知道立即要辦的事,但想和計新平靜、安穩地生活兩天。
王詩凡給莊雨晨打了個電話,向她瞭解了資料審閱情況,莊律師告訴她,從提供的書面材料能證明王總一定是果林公司的控制人。王詩凡請幫自己找一個大牌的刑事方面的律師,她可以出高價,莊律師畢業於名校法學院,她要求可以和王詩凡面談,由她分析需要什麼樣樣的刑事辯護律師。也是為了檢驗一下自己對公司的控制能力,王詩凡讓方力春向她的卡上打了一百萬元,不長時間,到帳的提示資訊就來了,王總放心了。
對計山林的事情她一分種不想耽誤,只陪計新安一天,她就將計新安送交陳山香,讓他正常上學。王詩凡來到雲遮縣,莊律師向她瞭解了關於朱永剛被殺害的細節,當然包含當初陸啟豐錄有口供的細節,只是口供己經消失。莊律師遲疑了一會,她分析認為這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刑事案,可能存在不為人知的勾當,因為明顯的漏洞有,這是小地方,法院不會輕易改判。
莊律師收了王詩凡十萬元的預付定金,她來到了自己的大學,找到了國內著名的刑法教授,以前給她上過大課,早己不認識她了,她透過自己當初的輔導員聯絡上。莊律師呈上價值不低的玉如意一柄,說是孝敬老師,法學的教授都是人尖,他也願意幫助美女學員。當聽完所有的卷宗後,老教授告訴莊律師,她所在省的高院副院長是他學生,分管刑事上訴。
老教授給了莊律師一張名片,並答應會在莊律師前面給他學生聯絡。告訴她,從理論上講此案是個疑點太多的案件,不符合命案必鐵證的要求,只要他學生不偏向對方,保持公正,以他們學校畢業生的能力,即使在實習階段推翻此案也不需要他這個老師出面。莊律師高興地拿著名片回來了,為了對案件更有把握,她在回家的路上拜會了自己的學長,那個高院的副院長,因為有教授牽線,副院長熱情接待並指點了她。同時,當她的面給案件所在地的中院院長打了電話,莊律師知道,此案沒懸念了。
為了調查證據,王詩凡陪莊律師來到了陳老的家,請他複述一下當初錄製陸啟豐口供的詳細情況。陳哲遠現在正享受天倫每天看著袁玉鳳賣水果,他有時也會讓家人去買,由於沒有袁玉鳳的主動要求,他不敢打破這種默契。現在,突然讓他作證陸啟豐的事,來的人又是個律師,陳老看著王詩凡,他擔心自己會惹上故意傷害罪的罪名,他懂法。看著王詩凡期待的眼神,想著自己的幸福生活,陳老告訴莊律師,自己年紀大了,記性不好,當年的錄音存在過,但現在沒有了,他不好出庭作證。
王詩凡從他閃爍的眼光中能讀懂他想的事情,畢竟人老戀家,相對袁玉鳳,她自己只是個己故朋友之女,以前也幫過,現在有難處,王詩凡和莊律師離開了。出門時,王詩凡告訴陳老,她是莊律師保外就醫的,讓他不要告訴姜水河,陳哲遠點了頭,並不昏花的老眼有淚花。王詩凡讓莊律師一個人去找姜水河,她認為姜水河肯定會提供可靠、有效的資訊。
王詩凡透過茶座的落地窗看到了錢玲花陪著姜總並不沉重地來到莊律師跟前。他們的對話王詩凡聽不見,但感覺莊律師的態度嚴肅,有點失望。看著那個和自己曾經不離不棄的男人己經不避諱在公眾場合挎著錢玲花,王詩凡對陸小荷沒有醋意,那是她自己當初的選擇。不知道為何,她對眼前的錢玲花竟萌生一絲酸楚,那是一種能說出口但不能品味的苦。
莊律師告訴王詩凡,姜總同她說,如果能救出王詩凡,他願意出一筆可觀的錢,但讓他出庭作證不合適。因為王詩凡是他前妻,在法庭上會涉及王總的過多不能啟齒的內容。果林公司、物流公司都己經是地方上知名企業,如果公開開庭的內容被摘報,他的臉面、小孩的尊嚴都會受到侵犯。王詩凡為自己的放縱終於品嚐到了苦果,但她想不到姜水河對她也能如此。她問道:“你和他說了,如果他願意出庭,我可以恢復自由的?”莊律師點了頭,明顯不想觸動王詩凡的心靈,她不想將錢玲花的話重複給王詩凡聽。錢副主任當著莊律師的面說:“她和水河早沒關係了,你不要再為她打擾我們。”
王詩凡沒有作聲,這些不是她想聽到的,也是沒有預料到的。她不想將自己的自由建立別人的麻煩上,為了姜水河的體面,當然也是為了孩子們的尊嚴,她想過離開他們的視線。如果別人主動伸出手,她提出離開,那是她盼望的體面。現在,人家卻爭著和她劃開界線。王詩凡不想再攢淚水,她從小受到的教育是站在別人的角度,儘量不成為別人的負擔。
王詩凡沒有住在自己的城市,連夜和莊律師選擇了逃離,準備上高速時,莊律師接到了姜水河的電話,一定讓莊律師將卡號給他。王詩凡有一絲安慰,莊律師認為姜水河願意給錢,一定對作證的事情還有餘地,她堅持回頭,她想為王詩凡的淚水,也為了錢再努努力。果然,姜水河是一個人和莊律師見面的,王詩凡在車裡,沒有進飯店。
不一會兒,莊律師出來,她面色凝重地將一個裝錢的袋子放到車上,告訴王詩凡,姜水河堅持請她吃飯。王詩凡自己不餓,她讓莊律師不要考慮時間,這是她呆的城市,她一會回家一趟,莊律師可以多談一會。王詩凡在她們走進包間後就開車回家了,她拿了一點換洗的衣物,又在路邊吃了一點零食,回到了停車場。原來的車位被別人佔了,反正姜水河沒有出來看過她們的車子,王詩凡隨便找個地方,盯視著飯店的出口。
莊雨晨應該是飯後出來的,姜水河就在門口,她沒有發現車子,以為王詩凡回家了。姜水河上前和她耳語幾句後,陪莊律師向不遠處的酒店走去。王詩凡將手機放在眼前,看著他們進了酒店,本該有動靜的手機沒有響,她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