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院長接到縣委辦公室電話後,立即來到了書記辦公室,當聽到了事情的要求後,院長如實彙報,命案中院是一審,他沒有管轄權,沒有參與審判。書記要求他調查莊雨晨律師為此案的活動軌跡,院長不敢再頂撞書記,他只有回來將任務轉請公安局的人幫忙,調查也不是他的許可權。雖說法院是雙重管理,實際上財物規地方,人的方面書記的建議都有決定權,如果他反對,人大是通不過對他的程式任命。
莊雨晨沉浸在沿海發達城市的繁華中,她沒有男友,極其珍惜對姜水河的依賴。她有女人的美質、知識女性的細膩、未婚女人的無知,姜水河流連在志同、語清的氛圍中。自從王詩凡離開後,他一直想找一個能理解自己的女人,莊雨晨的出現填補了他的尋覓。兩人如膠似漆,幾乎每天都在一起,到了在世就須娶的地步。沒成想,雲遮縣公安局膽量就是大,在遠離他們轄區也敢抓人,莊雨晨被帶回了雲遮縣。
莊雨晨感到莫名其妙,當得知是因為王詩凡的案子被捲入的,她在看守所就宣告,她是個律師、是個有背景、認識法院系統高官的律師。當這些資訊被送到局長的耳朵時,郭昊天早己將莊雨晨的背景清點過,都不是她的人,只是個轉折關係,不會真幫她。取證工作比較順利,順著莊雨晨的述說,袁玉鳳、成國慶的殺人,陳哲遠的故意傷害、計山林主動投案的殺人案都又拾了起來。王詩凡還在山村與葉萬軍留戀,姜水河的電話到了,告訴她發生的事情,讓她暫時不回家。
自從計山林回家後,王詩凡沒有聯絡過,以前計山林是有計劃地投案,現在是突然被抓,王詩凡有點擔心陳山香和她的孩子。王詩凡自己理不出頭緒,她給方力春打了電話,發了幾張她正在考察的山村照片。方力春主動告訴她,公安己經到果林公司取證過了,成國慶己經歸案。他知道的和姜水河告訴的差不多,也是提醒王詩凡暫時不要回來,為了避免公安監聽,他要求王詩凡和葉萬軍換掉手機號碼。
王詩凡更加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因為方力春聽說是郭昊天想治治莊雨晨的。王詩凡再沒有和葉萬軍*的心情,聽話地換了手機號碼,將原來的號碼扔到了一輛長途汽車上。方力春從公司給她打了一筆錢過來,讓她先安心將管理區的房子建起來,業務上的事情等他來後再商量。王詩凡不想再留葉萬軍,她知道葉萬軍有家,偷偷可以,長久生活他不會願意。尤其聽說王詩凡又惹上案子,他恨不得立即回去,他是個小員工,可不敢攤上事。
王詩凡看到了葉萬軍的顧慮,臨別時提醒他,不能說出和自己一起的過程,因為形勢不理想,她不想連累葉萬軍。葉萬軍感動地點了頭,他答應回去一有訊息就向王總報告,有機會會幫她照顧朱家旺的生活。王詩凡一個流落在他鄉,她有一點無助、悲涼的感覺,她找到了當地一個大姓人家主事的,請他找人幫自己建房。王詩凡要承包荒山的訊息早就在村裡傳開,大家爭著來掙工錢,白天倒也熱鬧,到了晚上,王詩凡一個苦熬,加上房屋透風,她想到了狐仙。
實在是無聊,她讓在門外路邊玩耍的的幾個小孩陪她去工地,答應送他們一人一個書包。工地看場的人正在喝酒,是個本村的老實人,五十多了,從來沒有娶過老婆,一輩子只好酒。王詩凡擔心他喝多了看不成工地,讓他少喝點,有個大一點的小孩告訴王詩凡,他掙錢只為喝酒,不讓喝酒他就不掙這個錢。那個人猩紅的眼認出了王老闆,當聽說讓他少喝點時,他說:“放心,我們莊上沒人會偷東西的,只要讓我抓住,我就到他家去喝一個月的酒,沒人敢。”
回來的路上,王詩凡聽小孩們說,他名叫憨小良,真名不知道,大叫就一直這樣叫的。誰家要是惹上他,到了飯時,他就去,沒人敢和他囉嗦,所以族長才推薦他看工地,絕對安全。王詩凡聽說這個人是以前流浪到此地的外鄉人,她眼光一閃,夜長無聊,她想到了袁玉鳳的初戀男友,這個人顯然不是,但小高可以來陪自己。
第二天一早,王詩凡到鎮上用公共電話和小高聯絡上了,小高還在雲遮縣,當聽到王詩凡讓他過來幫助搞建設時,他非常高興。地點偏遠沒有關係,王詩凡的身體讓他著迷,自從在浴室認識王詩凡後,趙惠傑他想的就開始少了,腦中經常浮現的是王總的笑臉。王詩凡回到了工地,山村人幹活不偷懶,不講價錢,她對進度非常滿意,加上知道小高馬上來陪自己,她將雲遮縣的案子放到一邊。方力春告訴他,一定要等到案情穩定後,再決定如何出手,莊雨晨以前的同事也在幫她,可能只需要吃點苦頭,莊雨晨的問題不會太大。
王詩凡認為只要莊律師安全,計山林就能安全,她才不擔心陳哲遠、袁玉鳳、成國慶他們呢。當天她心情好,晚上就給工地全體人員加餐,大鍋的肉味引來了玩耍小孩的旁觀,王詩凡看著嘴饞的小孩,她的心就軟了。由於不瞭解村民的食量,上百斤的豬肉王詩凡以為吃不完,當她安排小孩吃時,早連湯都不多了。己是晚秋,天氣涼爽,個個吃得赤膊,成桶的酒也喝了見底,王詩凡帶著小孩們離開,答應他們明天再買。
王詩凡童真未泯,她和小孩在外邊玩了一會,大一點的小孩開始憧憬明天的豬肉燉粉絲。由於一邊認為紅燒好吃,一邊認為燉上粉條更好吃,並沒有肉,兩邊差點打了起來。早己過了2000年,王詩凡一直認為遮雲山是窮的代表,沒有想到還有比遮雲山還差的地方。她安撫好小孩,回到自己租的破家,想到明天也許小高就能趕到,她睡了個香覺。迷糊中聽到了動靜,她知道牆是透風的,但還是感覺有人,王詩凡沒有將小功率的燈關掉,她睜眼看到了一個壯漢。
她沒有脫掉衣服,真是吃了一驚,門是扣好的,她一下坐起問道:“你是幹什麼的?”那個男人說:“我家老婆認為你肯定會留點肉自己吃,小孩實在太饞,她們讓我來找找看,有沒有你吃剩下的。我在外邊沒找到,驚到你了,你如果有,給我點,從我工錢里扣。”說完,那個男人說出了自己的名字。王詩凡非常惱怒,為了一點豬肉就敢夜闖民宅,她大聲說:“你知道你是在犯罪嗎?我們工地不要你了,從明天開始你就不要去工地,去也沒有工錢。”
那個漢子一聽就急了,他渾身酒意,王詩凡想嚇唬嚇唬他,沒想到他當真了,上前一把握住了王詩凡的脖子。那可是個搬磚的手,王詩凡被他按的窒息,手掌的老繭讓王詩凡覺得扎人,慌亂中她咬了漢子一口,他這才鬆了手,捂著傷口蹲在地上。他說:“你如果不讓我幹活,我就沒臉見家人了,他們會看不起我,我還不如死了算了。以前,我們一年才吃一次肉,以後別人有肉吃,我家沒有,我就不是個男人。”說完他竟哭了起來。
渾身的酒臭,王詩凡當然不想扶他,但一個男人的無助比她女人無助時更讓她心碎。她好心地將他攙起來,自己的牙痕還在,隱隱地有血絲冒出。王詩凡知道自己剛才的一咬是拼盡全力,要不然,以這個不清醒的粗魯漢子,真能將自己捏死。這可是荒山野地,死在野男人手裡,又平添幾抹色意。這個漢子如同受了多大的委屈,他一點不顧惜自己出血的手背,可能真的喝多了,居然哭出了聲音。王詩凡讓他坐下,她開門通風,受不了這沒用水沖洗過的漢臭味。
再回到房內時,這傢伙竟然自己找床睡下了,那可是王詩凡的熱被窩,她更加氣憤。知道了大概的名字,總不至於現在叫人來把他從自己床上拖走吧。這可是個陌生的地方,她有過遮雲山村的經歷,知道珍惜名聲對她何等重要,王詩凡將窗戶開啟,她受不了味道。她坐在板凳上,男人出來找肉時間不會太長,她希望他女人或小孩能來將他帶回去,可是等了半夜,只有這個男人死豬一樣的呼嚕,她啥也沒等來。也是累了一天,王詩凡也困了,可味道、聲音讓她睡不著。
她躺在唯一的這張床的另一頭,反正也睡不著,她的思緒飛到了即將到來的小高身上。她感到好笑,還不知道人家全名,竟能在千里之外把人叫來,她不認為是美色的功勞。正在憧憬時,小高到了他身邊,粗魯地不等她準備就撕開了她的衣裳,熱傳全身,勁道十足,她不由地幸福起來。刺鼻的味道不對,她開始還不想睜眼,希望一直這樣猛烈,但意識回來了才覺得不對,果然,身上是那個平時連豬肉都吃不上的傢伙,對人肉倒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