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永強理解她的心情,他向敞著的門看看,聽到下面的叫喊,他照常不敢,王詩凡的主動落了空。朱永強下樓前告訴王詩凡要吃早飯了,她想著一大早經歷的兩個男人的事情,十分鬱悶,恨朱永強不爭,恨自己太笨,識別系統不準。她躺在床上,回憶自己的生活,規劃自己的未來,意識到不能再這樣恣意下去,比選可以結束,郭昊天雖是浪子,但可以託付終生。王詩凡的腦子在轉,憨小良看著朱永強在吃,他為了彌補在散步路上對王詩凡的冷遇,特意精心準備的早飯,如果二次見火,口感可能就會打不少折扣。憨小良沒有吃,他裝好一碗送到了樓上,王詩凡還在那苦想,她聞到了飯香。
她欠起身,接過憨小良送到床前的碗,確實是她最愛吃的麵疙瘩,她沒有看憨小良一眼,平靜、慢慢地吃了起來。憨小良沒有下去,他立在床前,看著王詩凡甜甜地吃,他有一種被接納的成就感。王詩凡吃完一碗,憨小良早將紙巾盒放在她的跟前,王詩凡擦擦嘴,憨小良說鍋裡還有,王詩凡告訴他自己吃飽了,拉被躺下,當著憨小良的面又睡了。憨小良放下她的碗,象徵性地將己經蓋好的被又幫她掖掖,準備下樓前,向被頭看一眼,王詩凡正火辣地盯著他。憨小良一下血脈噴漲,他不顧手裡的空碗,迎著王詩凡的眼,放下碗的手就從自己才掖過的被邊進去了。
他蹲在床前,王詩凡的衣服沒有脫,但對憨小良來說並不費力,他伸手的位置正是他想的地方,王詩凡身子一扭動,雙腳幾次配合、相互一搓,憨小良方便多了。他沒有走被頭,就在側面,他的頭就伸進了被裡面,門照例沒關,王詩凡清楚,她並不忍,如同在野山裡一樣叫喚,生怕朱永強聽不見。憨小良立起身體,聽到王詩凡的聲音他才解除自己的衣物,完成帶毛毯時就想做的使命。對朱永強來說,聲音刺骨,他後悔自己沒有送飯,更後悔自己下來吃飯,他沒有勇氣生氣,他是二等貨色,躺在床上也沒有壯起他的熊膽,他沒有做過英雄。
憨小良到這村裡進行的一直是交易,他從來不認為是佔便宜,他只用一碗熱飯,就完成了一個意願,他滿足地躺在王詩凡身邊,沒有忘記湊到開始時沒有來及照顧的上面。王詩凡有種報復朱永強的快感,她並不討厭憨小良,用她的秀手捋他沒有幾根的頭髮,比方力春油膩多了,但在這裡,他確實是個心細的男人。王詩凡說:“我馬上回去幾天,回來準備讓溫泉山莊試營業,你可要將人找好,經理人員一定要有經驗。招待員一定長相好看,不要總想著人家好事,這是事業,你如果亂來,讓我發現,影響到公司的執行,我可不會記掛床上之歡放你一馬。我從來對員工沒有下不為例,我公司不設警告,沒有二次犯錯的機會。”憨小良的手並沒有停止遊動,口中直說“遵命”。
王詩凡收拾好後,她給郭昊天打個電話,告訴他晚上就可以到家,這邊的事情己經好了,要向他彙報一下。朱永強搭她的車子到城裡,王詩凡一路上沒有理他,他也沒有主動和王詩凡說話,他對自己曾經的、現在就坐在身邊的女人太瞭解,她以前在自己家時就會裝喊給他媽潘俠聽,他不知道早上她是真的喊還是裝給他聽。總之,不管是哪種情況,憨小良當時就在樓上,她這樣對他都是侮辱。下車時,王詩凡說:“上次買房我己經提醒過你,要有點主見,做男人,不要畏手畏腳,招工的事我交給憨小良了,你也留點心,單位不是我一個人的,公司好了,大家的日子、你家人的日了才會好。”她不等朱永強反應、表態,說後就加油門跑了。
現在的路況很好,她預計晚上可以和郭昊天吃晚飯,想到自己一下確定了將來的方向,她有點找到家的快感。真是好事多磨,離雲遮縣還有二百多公理的時候堵車了,她看著時間,知道縣長比較忙,她沒有告訴他實情,只是說自己偶然有事纏著,明天才能到。高速公路堵車疏通較快,王詩凡到達雲遮縣城時剛過九點,她想給郭昊天打電話,但想到自己的信譽,就沒有回到招待所,她開了一個房間。一個人吃飯太無聊,她電話請高學仁陪她,高學仁告訴她自己當晚有事,來不了,她有點落寞。
剛在外邊的地攤上點一份燒烤,高學仁的電話到了,讓她趕快到她住的酒店,王詩凡有點漫不經心,她 說吃守再回去,她知道他想著啥事。可是電話中高學仁催得急,讓她現在就過去,說是有戲看,她不太高興地付了錢,邊走邊咬著一個海帶串。到了她住的酒店門口,王詩凡看著高學仁說:“讓你陪我吃飯沒時間,你又不遠,啥事不能吃過了再辦?”高學仁並沒有說話,拖著她進了電梯,來到一個房門前,就在王詩凡入住的上一層樓,王詩凡吃驚地盯著他說:“我有房間,你不用再開。”高學仁向她噓個手勢,動作明示她好好聽,她不願意做這種下三爛的事,沒有學著高學仁那樣用耳朵貼著門板聽。
王詩凡用眼盯著高學仁,小高將她拖到電梯跟前輕聲說:“我前女友趙惠傑就在裡邊,我是盯梢郭昊天找到她的,回去我再慢慢和你說明情況,郭昊天己經進去一會了,馬上該有動靜。”王詩凡聽著就覺得反胃,她沒有再靠近門,開啟電梯,不顧高學仁的挽留,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郭昊天的表白還在耳邊,她自己沒有檢點,以為郭昊天肯定在等著她的柔軟,她算準間隔時間,不遠千里,就是不想讓郭昊天等得不耐。可是眼前,高學仁不會說假話,她無法象悍婦那樣守在出軌男人的房門邊,郭昊天還不是她法律地位上的男人。
思緒翻飛,王詩凡的注意力還是想從隔音不太好的樓板上面聽到她不想聽、又害怕聽到的動靜。過了好一會兒,樓上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音,不是正常客人應該發出的聲音,她開啟房門,己經快十點了,高學仁的聲音傳入了耳朵裡。只是一會就平靜了,沒有感到有保安平息的動靜,王詩凡焦躁地等著高學仁來向她說過程,時間太難熬了,半小時差不多過去,也沒有聽到別的動靜。她拿出電話給郭昊天打過去,郭昊天告訴她自己正在加班,如果她回來了,可以直接到他的招待所房間。王詩凡告訴他,為了讓他放心,她就住在酒店,不去打擾了,請他明早過來一起吃個早飯,她說出了酒店的名字,就急急地掛了電話。
郭昊天是何等機靈,他在官場可是聽風辯器的高手,沒有多會,他電話就過來了,答應明早陪她吃早飯。高學仁和王詩凡終於聯絡了,他來到王詩凡房間,告訴她,自己實在沒有忍住,還是敲門了。郭昊天看到他進去,起來就想離開,他伸手拖住他時,趙惠傑度圖上前拉扯幫他脫身。高學仁守在了門邊,郭昊天沒有走成,他發現兩個人正在說話,沒在床上時間還不及從床上穿起來。郭昊天讓他進去,說是趙惠傑在外邊闖蕩太辛苦,他準備讓她接管果林公司的一些事情,並沒有其他目的。他嚴肅地如同對待下級一樣批評高學仁,認為他對自己的跟蹤是違法的,作為政府的公職人員,他的有些行為涉及保密,如果高學仁再不注意,他將安排對他採取措施。
高學仁嘲笑般繼續說:“他,一個政府人員,出來會我的女友,還說需要保密,真是知道啥叫不恥。我提醒他,如果不是自己的證人臨時跑掉,我會給他們拍照,下次就讓記者和我一起來。郭昊天瞪我一眼,又看看趙惠傑,他坐下要和我談談。”趙惠傑果然不再要臉,高學仁繼續沒有氣力地向王詩凡表述。郭昊天讓她說出和高學仁的關係時,她只承認是自己前男友,早就明確斷了,不交往了。郭昊天如同勝利者一樣,他問道:“現在你知道自己行為的性質了吧?你只是個過路的前男友,你對她早就沒有約束的資格,她是成年人,她現在就可以攆你滾。”高學仁說這些話時,早己沒有了男人的英氣。
王詩凡問道:“她們還在上邊?你沒有單獨和趙惠傑說幾句?”高學仁說:“郭昊天接個電話,說他在加班,我知道這是他軟肋,領導為何能撒謊呢?可我己經沒有辦法了,他接電話時,我想將趙惠傑帶走,她不理我,我真的感到失敗。我是一個出來的,她都沒有從座位上起來送我一下,她的眼神對我的出現明顯露出的是不滿,我又何必呢?”如果不是郭昊天就在樓上,王詩凡真想安慰一下這個男人,她有點後悔自己告訴了郭昊天自己的位置。郭昊天應該沒有了和趙惠傑繼續的心情,以他的為人,可能很快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間,王詩凡立即請高學仁先回去,說她有點事要出去一下。高學仁呆愣在原地,他需要調整一下心情,王詩凡卻沒有給他港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