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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水淺湖平

雙方都認為交易划算,女人催憨小良快走,天快亮了,憨小良想想自己也不可能再有作為,常青華萬一再醒了,還真的麻煩。他不害怕,花過錢了,但是為長久計,還是聽話的好,何況工地上也許還能碰上點啥。他大方地開了燈,穿好後示意女人到灶房看看,沒有動靜後他才離開。常青華應該是凍醒了的,他趴在桌子上太冷,朱永強睡得就安穩,憨小良回來洗涮好了,他也沒有醒。憨小良不想再去上樓,他回憶一下昨晚的事情,擔心王總生氣。

他坐在狼藉的桌子前,還是動手收拾一下準備做早飯,王詩凡喜歡吃他做的麵食。過了一會兒,王詩凡如同啥也沒有發生過一樣,下來鍛鍊了,她說自己到山上散一會步,估計半小時能回來。憨小良看著熟睡的朱永強說:“要我陪你去嗎?”說話時並不抬頭,王詩凡也意識到昨天晚上自己有點過分,何況一晚上自己一個睡,真的醒得早。她笑說:“霜重,山上涼,多穿件衣服。”憨小良有自己的理解能力,不僅穿得厚,還多帶了一條小毛毯,說是方便走累了休息,王詩凡裝作沒有聽見。

山上有點小霧,早了點,離太陽出來還有一段時間,憨小良一路上都在找休息的地方,不然他帶的裝備就浪費了。看著山清水秀,小溪潺潺,這裡雖沒有果林公司的果香,但清秀、靜謐還是一樣,她不禁回憶自己在朱家時的情景,她有點對不住還在熟睡的朱永強。她回頭向憨小良笑笑,比朱家老大還笨實,只是他表裡不一,當年朱家老大對她有情,她對朱家也算有貢獻,只是代價太大。由於思想太重,王詩凡被腳下的石頭絆了一下,憨小良早作好了準備,只是動作太誇張,扶住她人的同時,不該用力的地方下手太重。

憨小良沒有及時收手,王詩凡沒有喊叫,看著他手上的裝備和他吃力的、貪婪在她上身的手說:“你腦子裡裝的都是好事?我尊重你是個血性的汗子,同情你為了家人求我給你翻身的機會,你卻倒好,在朱永強面前想表現你對我的能力,在村民面前,你展現的是一個裝憨人的為所欲為!”憨小良沒有等她說完己經將手鬆開,瘋狂迷戀眼前的身體是他的本性,王詩凡向小山深處的行為引起他的誤讀。他說:“王總,你不要說了,以後對你和你的事我不會再象一個男人那樣主動,都聽你的,我不是想自作多情,是怕你一個人在這裡寂寞。以後, 有人陪你了,我會讓你在心理對我徹底消失,不會成為你的隱患,更不會去爭當你的負擔。”憨小良說後,遠離了王詩凡兩步,只是跟著,再不併肩。

走在前面的王詩凡聽著這極理性的語言,有一種失落,尤其是在這荒山野嶺,她向後看了兩次,憨小良不再象開始時那樣,在她回頭時能撞上他盯她屁股的眼神。不再成為男人的目標,王詩凡不太適應,從小學時她就是男同學討好的物件,她習慣了被寵、被盯、被不捨。刀停下來問道:“這山上啥也沒有,你為何對這裡的路這樣熟悉?”憨小良沒有看她的眼,也和她同步停下了腳步說:“我才來時,經常會到這裡來,一個人坐大半天發愣,村民因此認為我憨,因為有人喊我時,我沒有聽見,當然就不回應,不是我有意裝憨的。後來發現,被當作憨子是一種幸福,沒人計較,給人娛樂,不被猜疑,沒有誤解。”憨小良說這些話時既不靠近王詩凡,也不向她看。

在野風吹著的山腰,一個男人既清晰又孤寞冷峻地面對一個女人,王詩凡習慣笑臉、嬉皮,突然發現憨小良遙遠,她一下有種被大山障著的安全感。王詩凡當然不會主動,找個地方坐下來,故意留下一個更空曠的地方給憨小良,沒有想到,憨小良仍在她兩米外的地方坐下來,將手中的毛毯拋到王詩凡的跟前,他自己坐在冰冷的山石上。王詩凡並沒有鋪上他的毛毯,眼睛看著遠方,她以為憨小良很快會過來幫她鋪好,可是沒有,憨小良也沒有看她,只是眼向天空,如入定一樣的神往,似是參禪。

身下太冷,王詩凡無趣地站起來,她向山上走了兩步,回頭看到憨小良並沒有跟上,她猶豫一下,來到了他的身邊說:“生氣了?”憨小良站起來沒有說話,只是到剛才她坐的地方將毛毯收起問道:“是回去還是繼續向上?太陽快出來了,日出也很好看。”王詩凡說:“回去吧,你還要做早飯,我也累了,上不動了。”說完,誇張地伸個懶腰,露出她潔白的肚皮,當了憨小良的面整理了一下腰帶,面對太陽沒出但也發亮的東方說:“日出之前也美,雲彩正等著太陽,己經被染祥了,配上這嶙峋的山石,大自然真的鬼斧神工。”憨小良沒有象平時那樣接上她的話,更沒有表現聽懂她的玄機,只是默默地和她保持適當的距離。王詩凡以為自己己經夠主動了,可這個人還在裝他的拿手憨樣,她有點光火,又不好發作,快步向山下走去。

憨小良當然理解王詩凡,他也想上去抱住她的後腰,經過這一輪較量,她己經不會假裝反抗,可是自己也說過不再去主動的話,就讓毛毯白帶了吧。下山更不能快步,憨小良想上前提醒,尤其是心中有氣,快步更易跌倒,可是王詩凡靈巧、舒展的向前邁步,如同仙女一樣讓憨小良著迷,他倒是希望她能跌上一小跤,讓自己有個救美的機會。王詩凡向前又跑了一會,工地己經進入她的視線,左邊隆起一個更高一點的小山,她沒有直接下去,拐向了小山頭的方向。

憨小良剛才還想親近,機會出現轉機,他竟在拐角處等,沒有向王詩凡的方向攀登。王詩凡是看到了太陽的蠢蠢欲動,她想重演當年與朱家老大上山修果枝的劇情,順便修復和憨小良的溫情,公司需要人才,她也需要才人。王詩凡在一棵小歪樹下停了下來,她面向憨小良的方向,只要憨小良有心,應該在這時及時地撲上來,她顧盼的眼神就是主動。可是憨小良並沒有面對她,也沒動彈身體,竟然將小毛毯鋪在身下,自己休息了。王詩凡坐到矮樹丫上,晃動了整樹玩耍,她希望再次引起憨小良的注意,距離並不遠,憨小良故意不理睬她。

王詩凡想做的事情從來沒有如此失敗,她理解憨小良是故意氣她,她如果現在到他的毛毯上,他不會再裝傻。王詩凡又坐了一會,想著自己對郭昊天的承諾,她拍拍身上的枯葉,整理一下有點亂的衣服、頭髮,沒有再讓憨小良有機會看見。憨小良是等著王詩凡喊他,他真的會以比自己年輕三十歲的速度衝上去,樹枝、山石、草堆,他都不止一次做過戰場,他有經驗,他現在心如火燎,表面上卻靜如止水。王詩凡緩步下山,比剛才平穩多了,憨小良跟在她的身後,有點後悔自己的裝神。離工地越來越近,他的機會眼看就沒了,他幾次想上次擋住王詩凡繼續下山的路,工地的不遠處還有草叢,毛毯還有用處,可是王詩凡的身影明顯做好了不和他囉嗦的準備。

到了工地,朱永強己經醒了,他看著王詩凡和憨小良從外面回來,頭上還有霧水。朱永強沒敢多問,王詩凡讓憨小良趕快做飯,她讓朱永強上樓洗涮,憨小良看著他倆上樓,做飯的心思一點沒有,他的弦崩斷了。他小心地傾聽樓上的動靜,想聽到又怕聽到那種了可以在毛毯上聽到的聲音。朱永強上樓後,王詩凡將房門關上問道:“我準備這次回去就讓你媽和小孩過來,你有什麼安排和想法?小孩來後,家裡需要一個人,我認為你最好找個女人,這樣你就可以安心了,你媽也放心了。不要有別的顧慮,在費用上我會照顧好你媽和孩子的生活,我也會有自己的生活。”

朱永強看著她認真的樣子,點頭說:“我媽那邊我也會打電話的,只是年紀太大讓她背井離鄉,我有些不忍,可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你找到合適的人了嗎?可不能和憨小良在一起,他太精、太狠,你算計不過他。”王詩凡讓朱永強上午就去她們房子地方給朱家旺找個學校,如果合適,再在附近買一套房子,她不能和他們家住一起,但想有個和朱家旺經常相處的機會。王詩凡看著面前這個男人,她才用憨小良來懲罰他,他竟一點也沒介意,倒是關心起自己來。王詩凡有點內內愧,這時她聽到憨小良喊她們吃飯的聲音。為了平衡憨小良在上山路上對她的怠慢,也為了對朱永強有個安慰,王詩凡沒有關閉房門,她和永強曾是一家人,不用迴避,她向朱永強鼓勵地看一眼後,一個人一大早又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