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水河和錢玲花兄妹來到溫泉山莊,她們真的沒有想到,在這個路越走越暗的地方,忽然就能出現一個如此繁華的山莊,還有溫泉可泡。秦月梅己經根據王詩凡的安排給他們準備了三個房間和一桌晚飯,更讓他們意外的是陪吃飯的人中還有莊雨晨,錢玲花兄妹和姜水河一下都不能適應,王詩凡本想提前打工個招呼,她清楚最該不舒服的是莊律師,既然她都 不反對,別的人應當更無所謂。如同啥事也沒有一樣,王詩凡從容地將他們安頓坐下,她開始給大家介紹,對朱永強姜水河是有點印象的,其他的人他們都 相互熱乎地握個手,包括莊雨晨在內,秦月梅都 沒有看出桌子上有這麼複雜的一群關係。
蘇世成對他們的情況瞭解最全面,王詩凡都和他說了,他就主動將自己扮演成東道主,和朱永強一起陪姜總喝酒,幾個女人暗地相互打量,表面都在客氣地假話連篇。蘇世成看著錢玲花,真是那種在淤泥中挪出的荷花,有一種天然的、沒有被汙染全面的簡單,莊律師他也試圖接近過,可是人家都不正眼看他。朱永強沒有那麼多的心思,他的狀態讓姜水河放心,王詩凡永遠都不可能真和這種人在一起,太不值得注意和移情了。姜水河有時會找機會主動陪一直不太說話的胡榮風,聽說他是唱歌的,姜水河就想讓他唱兩首助興,胡榮風用眼看著王詩凡,那是一種依戀和信賴的光,姜水河是男人,他心中一顫,瞬間又打消了念頭,這還只是個孩子,比他們家的姜茹萍大不了多少。
由於王詩凡同意胡榮風獻唱,當晚的酒桌氣氛非常好,莊雨晨居然主動地拿起飲料和錢玲花碰了一下,王詩凡吃一小驚,她當然不會表現在臉上,她們間的微妙躲不過蘇世成的眼睛。錢厚中在姜水河公司一直就是個看倉庫的,他從來沒有和姜老闆一桌認真地吃飯,大家以為他是駕駛員,沒有讓他多喝酒。王詩凡擔心酒多後男人的話題不受控制,桌子上還有秦月梅,她主動站起來說:“姜總一行一天趕路較累,讓他們早點休息,感謝他為山莊的發展給我們又貢獻兩個干將,大家舉起杯,歡迎錢家兄妹加入我們的隊伍。”說完她帶頭將杯中的白水乾了,大家一起喝乾手中的杯,開始吃飯。
飯後,秦月梅一個回城裡去了,姜水河放下行李後給王詩凡打了電話,王詩凡告訴他自己的房間,然後,她過去提前將門開啟,等候姜水河的到來。好一會兒,姜水河來了,他告訴王詩凡,錢玲花看了環境,她準備安頓下來,她只有一個顧慮,擔心莊雨晨會做出對她不利的事。王詩凡說:“我家知道你們要來,並沒有反對,她和莊律師工作性質不同,以前是因為你,現在你也不在,不會再有人吃你的醋。”姜水河被說的有點不好意思,這可是他的貴人、前妻,他的今天姜總可是人王家的攤子。
王詩凡說:“莊雨晨就在隔壁,你可以去她那兒探探口風,以後可要常來,我是你前妻,那兩個是你的后妃,山莊可就都是你女人們的天下。”姜水河有點坐不住,他自己也認為應當去看看莊雨晨,畢竟來到了這裡,王詩凡過去幫他敲了門,莊雨晨開門後發現是姜水河和王詩凡,就說:“你把這裡當成你女人的大本營了,我可不再是你心中的一員,我們以後不要再來往了,從現在開始。”她不顧王詩凡還站在門口,就將門關上了。姜水河轉身向王詩凡看看,他們間有過多年的默契,王詩凡明白,姜水河認為她們是串通好了的,她不想解釋,也不想再讓姜水河入屋,她說道:“天也不早了,去和錢玲花告個別人吧,以後如果有人欺負她我可管不了,你可要要交待好,這裡不再是你的單位,她不是準老闆娘。”
姜水河看著王詩凡進屋、關門,來時的路上他還為晚上和王詩凡在一起準備了太多的議題,現在一個都用不上,再去敲門不是他的風格,也不適合王詩凡,他怔怔地下了樓。姜水河請錢厚中一起和他到了錢玲花的房間,姜水河說:“王總是個個性較強的女人,只要你們正常做事,她不會為難你們,不想幹想回去時我還會來接,我就想讓你們兄妹換個環境、成個家,真的不是趕你們的。我剛才己經去和她們談過了,不會有人為難你們的,錢厚中不小了,玲花可以幫他物色一個,這裡的女服務員不少。至於玲花你自己,我相信會有更好的歸宿,我馬上會在王總那為你們寄存一些錢,如果額外需要,你們可以去支出。”姜水河看著錢玲花掉淚,他真的有點酸楚,可是他無力讓這種不能延續的感情發展,他擔不起誤人青春的流言。
錢厚中看著這種場面,他不想看下去,一個人先回了房間,姜水河摟著錢玲花並不如王詩凡香的肩,安慰她平息一下情緒,告訴她這裡是山莊酒店,不如辦公室隔音。他真想用以前慣用的手段將她送入破涕為笑的境界,可是錢玲花己知,她過了今天可能就不會再有這種若帶誇張的哭了,沒人會再來安慰。她任由姜水河親呢,不想也做不出任何反應,她這幾年並沒有脫胎換骨,內心的深處也沒有因為是個辦公室副主任幸福,她選擇同意到這個地方來,就是想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情,開始她本以為姜水河會捨不得,沒有想到他啥得如此徹底。
姜水河對山莊雖然只是走馬觀花地看向眼,他心中己然有數,比他的公司規模大多了,年輕人不少,尤其是胡榮風的同齡人多,錢玲這樣的尤物,不會閒著太久。他對自己的女人心中有數,她並不是戀自己多少,是因為對外界接觸不多,加上思想上有所保守,如果放在這個山莊的場合,姜水河相信,不會太久,她就可以適應這裡無所顧忌的生活,反正她還有個親哥照料。姜水河不需要用情太多,用力就好,他知道錢厚中就在隔壁,錢玲花還眼含著淚,這一切正中他的刺激心理,他將自己的最後一點氣力用完,平靜地進入睡眠,他的房間算是白開了,錢玲花看著這個踏實的、自己到目前唯一的男人,明天就要分開,她有一種棄婦般的幽怨。
王詩凡知道不管從哪個方面,姜水河理應在這裡住兩天,她雖然用力將他推出,還是希望他回頭的,可是等了半天,明白自己早就不是人家的唯一,人家何苦自找苦吃。她想到莊雨晨和她說過有關對姜水河的評價,她反覆揣摩過,這應當是男人的通病,沒有哪個男人願意從一而終。王詩凡又想到了自己這幾年,真的是太亂了,她有心去讓胡榮風上來,又怕姜水河發現。現在這個樓裡,連姜水河在內,她瞭解的有四五個男人,可是寂寞還是讓她一個人在房間發呆。
王詩凡是個喜歡熱鬧的人,她將自己的門開啟,讓朱永強上來談談接朱家旺的細節。永強告訴王詩凡,他己經和家裡說好了,也沒有啥好收拾的,家裡還有點責任田,交給鄰居管理就行,潘俠願意過來照顧孫子,隨時可以去接。王詩凡讓朱永強準備一下,姜水河可能會住兩天,他要將自己手上的事交接好,朱家旺來後,陪他們幾天,熟悉環境再上班。他手上的工作和秦月梅商量一下,先交到誰手上不要自己主張,王詩凡給朱永強一筆錢,讓他給老人、小孩購置一些生活必須品,家中不好帶的就不要帶來了。
朱永遠強在王詩凡談到朱家旺時,他有點把持不住,加上晚上又喝了點酒,他起身邊看王詩凡邊去關門。王詩凡看他從門口回來問道:“你關門幹嘛?姜水河他們就在樓裡,說不定一會上會來和我說事情,趕緊開啟,影響不好,我不是提醒過你嗎。”說著她站起來,朱永強以為她真的要去開門,沒有想到她是去給永強倒水喝的。端著水杯,朱永強有點忘乎所以,他伸手抓住王詩凡的手問道:“家旺來後,你就不能裝成我們還是一家人,經常回去住一下嗎?”
王詩凡並沒有生氣,她說:“家旺是我的小孩,你媽對我也不錯,我當然會經常回去,但和你沒有關係,我早己經不是你女人了,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你為了陸小荷,先放棄了我,我想你比我清楚,我能做到這些己是義盡了。當然,後來我也照顧過你的個人生活,但那和家庭不是一回事,我現在還可以成全你,以後可能也會在你家住幾晚,但和穩定的夫妻無關,以後你成家了,我更不會打亂、當然更談不上破壞你的家庭。”王詩凡說著,自己喝了一口水,刷牙去了,朱永強愣坐那兒,有點摸不著頭腦。王詩凡從衛生間回來後,在朱永強面前一點也不掩飾,脫下外套上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