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詩凡並不是讓錢厚中一個人下車的,她替他拎著禮物,故作謙卑地跟在錢厚中後面,讓鄰居們認為王詩凡是他女朋友。錢厚中有點不適應,但王詩凡己經交待,不允許他流露或說出王詩凡是他老闆,這是農村,是男人的天下,如果說一個女人成功,陪同的男人會被笑話。錢厚中的父母早己收到了電話,一直在門口徘徊,現在看著兒子領著一個衣著高貴的女人,他們認為是兒媳第一次進家門,當然會穿點好的,對王詩凡不生戒意。
王詩凡一直面露笑容,讓周圍的人感到她是因為陪著錢厚中才透露的幸福,有美女出現,雖然天己發暗,但還是引來了旁觀的群人。錢厚中的父母將他們帶到院裡坐下,啥也不問,就一直不停看著王詩凡,王詩凡是見過大世面的,再多的人圍觀也不影響她的發揮,為了配合自己的演技,她故意羞著偎著錢厚中想躲的身體。
錢家早己準備了豐富的晚飯,農村的菜樸實、純香,王詩凡想吃,但錢厚中看看自己家的碗、筷、板凳,沒有不缺邊、少沿口的,他擔心王詩凡喝粥時掌握不住他們家碗邊的豁口,將她精緻的小口劃破。可又不想拂了老人的好意,王詩凡似乎發現了原因,何況她在山村也生活過幾年,笑著說:“厚中,飯都好了,我們一邊吃一邊陪老人聊,你們兄妹在外掙那麼多錢,也不知道多孝敬一下老人,家中的餐具都壞成這樣,早應當換一批了。”邊說邊端起飯碗,一下就找到邊沿沒破的地方喝了幾口,又吃了一些小菜,反覆稱讚味道好,一點不似新媳婦上門,老練地讓主人不好適只有從。
飯後,王詩凡將錢厚中拉到一個偏靜處,讓他繼續表達王詩凡是他才交的女朋友,這樣他們兄妹在外邊做事,老人在家就放心了。同時請兩位老人方便時去山莊看看他們兄妹,讓老人知道錢玲花答應過,只要她哥成家了,她嫁人容易。錢厚中呆望著自己的老闆,他當然願意服從,可這些內容為何不在車上交待呢?他心生疑惑,可還是將王詩凡先送上車,他自己回頭和老人又單獨坐了一會。王詩凡不在身邊,他可就放開了,告訴老人,由於錢玲花能幹,在溫泉山莊,他們兄妹幫老闆頂了半壁江山,所以山莊的女孩對錢厚中也格外看好,比剛才那個女的好看的女孩多的是,這只是他最近才交的一個女朋友,回來時纏著要跟他來。
兩位老人要求錢厚中珍惜,家裡給不了他們什麼,他要儘快將婚事定了,不能耽誤錢玲花的大事。錢厚中一直驕傲地點頭,臨走時又給了他們一些錢,保證下一次回來就能辦婚禮。看著己經將窗戶玻璃搖下來,坐在駕駛座上的王詩凡,兩位老人真的以為自己家走上了好運,可不能影響兒女的大事,他們催著錢厚中上車,不忘記給王詩凡包了一份農村的習俗新兒媳見面禮。
錢厚中看著沉厚的報紙包的錢,他有點不忍,王詩凡倒是平靜,沒有下車,只是隔著車門說了一句:“謝謝。”然後發動車子,帶著錢厚中離開了,車出了村口,王詩凡說:“這錢算是我的出場費,不用還你吧?”錢厚中沒有說話,他告訴王詩凡,他給家裡的錢他們全包上了,如果王詩凡不給,他當然不會要。王詩凡說:“不要心疼錢了,當年,為給你湊彩禮,錢玲花差點去做花事,不然她也不會碰到姜水河,你也不會有今天的工作。我給你做女朋友,是臨時發現老人的確不易,你們兄妹不是太省心,為了安慰他們,我才臨時決定成全你一齣戲。回去後,你們兄妹抓緊成家,接他們去看看你的工作環境,讓他們在家裡不惦記。”
錢厚中聽著這些,有一腔的感動,他一直認為富人是看不起他們的,王詩凡今天的表現,一開始他還認為是圖他的身體,讓他早點回來,後來才發現她的善良和體貼人意。錢厚中難過於自己的無能,要是能呼風喚雨,他一定報答王詩凡的無私。準備送錢厚中回家時,王詩凡設計過車內、服務區、他們家的角屋,王詩凡想過,她如果在他們家過夜,一定要整出動靜,讓錢家老人聽到他兒子的本事。但經過這並不長時間的事故,眼前就是服務區,王詩凡一點浪漫的心情都沒有,她想到了今後的生活,錢家的景讓觸到了她的情,她現在是個無依無根的人。
車子飛速前進,錢厚中能感到王詩凡有心事,但他想不出原因,只有一點也許和他有關,他不該帶陸小荷到王詩凡房間。可他現在不敢再解釋,又不敢主動陪王總說話,他只有悶悶地眯了一會。車到王詩凡家時己經晚上十點了,王詩凡仍沒有說話,她好久沒有晚上的經歷了,再是風燭殘年,也比沒有強,她想起了父母和自己的家庭,別的人都有歸宿,她只是個飄渺孤鴻,連影都沒有地方留。
她決定讓錢厚中第二天自己坐車回去,她一定要去找到郭昊天,到目前為止,她有過動搖,尤其是遇到錢厚中後,但床上不是唯一,她認為自己該嫁的還是郭昊天。婚姻不僅要肉體愉悅,精神也不能空白,如果只圖燈熄後的錢厚中,不如買個成人玩具,她沒有用過,但從傳說中的企業業績看,效果應當不錯。
她緩緩地將自己收拾利索,淋浴後精神好多了,穿上睡衣準備睡覺時發現了包拉鍊上的報紙,這才想起了裡邊有錢。王詩凡小心用擦過頭的毛巾將報紙包住,下了樓,順手將錢放在錢厚中的床頭說:“怕你睡不著,給你送來了,回去後再給他們寄過去。”說著自顧上樓,錢厚中看著報紙,又看看浴後的王詩凡,他起來跟在了身後。
王詩凡轉臉制止了他的尾隨,錢厚中說:“王總,感謝你今天幫我,我哪裡做錯了你直接批評,我人笨,悟性差,不知道什麼地方讓你生氣了,你不說我才睡不著。”王詩凡己經給人家一路臉色看了,她是心中有事,可這事又不能說出來,只是一時想起,是心中的沉痾。她不希望給錢厚中帶來猜疑,又重複去時車上的動作,伸手撫了一下錢厚中的頭,那種過電般的感受又襲來,王詩凡這才感覺到錢厚中如痴的眼神。原來王詩凡下樓時一手拿錢,一手握緊自己的睡衣腰帶,她撫頭的手也是腰帶的手,手鬆了,裡邊也就清白了。
她再想掩住,可是錢厚中的手更快,王詩凡被認為是自己送上門的福利,一下讓結實的錢厚中發直的眼噴出了血絲,不是第一次的事都好辦。閒著易想心事,一爽解千愁吧,王詩凡不想掙扎,就在客房,她品嚐了不經設計的張狂。錢厚中是帶著感恩和巧遇的雙重心理,又認真,又有耐心,王詩凡現在有心理預期,由著他潛心修為,她竟有一種換掉郭昊天和錢厚中私奔的慾念,什麼是世外桃源?當年陸小荷從小姑娘的狀態讓朱家老大掠入山洞,開始說不定也有現在她的感覺,哪有什麼虎口,純粹都是局外人的臆斷。
王詩凡拋卻所有雜念,一心承接著剛才還沒有作好準備的奮戰,生活每一妙都在變化,變化就是妙在妙上。她以前只是將這種當作打發時間,從來沒有想過能一直長期擁有,可能是沒有男人讓她產生現在的佳境,王詩凡清理著自己的體會,都是恰至毫巔,沒有一處不是揭疤陣顫,文人尚且在妙時不可言,何況普通的王詩凡。
她汗出見水,可仍然緊摟著如醉,錢厚中是做力氣活的,他以為自己是正常作業,不知道早就是裡手行家。王詩凡如虛脫一般的不肯放手,她有著多年如虎的需求,從來沒有過現在這種讓她徹底忘憂的攪和,她閉上眼,還在體會里邊有人的飽滿,如同火車到站,車廂內的長途客人還在習慣晃悠,不知道車己停穩。錢厚中端詳著懷中的女人,他沒有佔有後的興奮,只是覺得奇怪,為何女人事後都不想起來,陸小荷比王詩凡還賴,昨天,當錢厚中聽到王詩凡上樓時停下,讓她藏起來時,她也是現在王詩凡這樣意猶未盡的狀態。
錢厚中以為自己也出汗了,小心將腿伸出被,這才發現他自己是平靜的,全是王詩凡的汗水。這種工作量對錢厚中來說,最多相當於扛一袋水泥上了六樓,並沒有感到太累,要不是看王詩凡抓狂,他還想持久一會。王詩凡並不體會他的內心,如果知道是自己中斷了幸福的綿長,她下次肯定會改變方式,良宵苦的都是短,哪有嫌長的。錢厚中重新將自己 腿放入被裡,小心地將王詩凡放正,他想休息一會,半坐著讓她偎太累。王詩凡任由他的厚手握著自己的軟滑,她的香汗慢慢褪去,汗水昇華產生的涼意讓王詩凡再度摟緊了懷裡的熱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