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荷匆匆慌亂地離開後,王詩凡來到樓下,她聲色不好地問道:“昨天不是說好不聯絡的嗎?受不了了?還說只有過一次,一次能有那麼大的動靜、熱情?看你是上好實人,也不講實話嗎?”錢厚中停下手中的活說:“王總,我和她真的邊現在算在內是第二次,早上我本想自己去買菜的,她聯絡的我,說她家的姜總不回來吃飯,她和家中的老人說自己去逛街了。我本想和你們有錢人一樣去開個房間,反正我來時你們的工資也發了,可陸小荷說開房間會有登記,反正時間不會長,她懷疑姜總是和你在一起的,應當中午一起吃了飯才回來,真到那時,我早就能恢復你的房間和床鋪了。”
王詩凡也不想讓錢厚中過分自責,她小聲告訴錢厚中,不應該帶到她的樓上,在客房就行,錢厚中說:“我也是這樣想的,她來到後我就將她接到了客房裡邊,可她說樓上更安全,萬一你中途回來拿個東西啥的,聽到開門聲音後有時間躲藏。誰知道,你來家的動靜這樣小,聽到時你己經上樓了,可能是我們太投入了吧?”
王詩凡笑不出來,面前只是上村夫,應當不會假話連篇,她讓錢厚中好好準備兩個菜,不要辜負了陸小荷的買菜心意,櫃子裡有酒,吃後休息一會。她最多兩個小時就回來,不要再招惹陸小荷了,萬一讓姜水河發現,不會象錢厚中想的那樣簡單,只是將他發配就算了,成功男人對綠帽子的方法比了想的粗暴地多。錢厚中聽了只是點頭,並沒有出現王詩凡認為的可能有的表情――膽顫心驚。
王詩凡看著樓下整齊的客戶床鋪,她有點不想立即離開,但想到自己現在的嚴肅面孔,心中的衝動如果做出來,實在有損自己才塑造的威權。她輕嘆一口錢厚中發現不了的氣,慢慢地開了自己家的大門,並不再叮囑地去吃飯了。
姜茹萍快成大姑娘了,姜水河主動告訴王詩凡,女兒的成績還可以,能考上一個像樣的大學。王詩凡和茹萍本就親熱,她們在一起讓姜水河感覺到真實的一家人。姜茹萍問道:“王阿姨,你的小孩計新安為何不一起帶來?我有時想去看看爸爸不同意,下次帶來陪我玩一會,他比我弟弟大,聽話,虎頭虎腦地討人喜歡。”
王詩凡看看姜水河說:“茹萍,你爸可能沒和你說,我和計新安的爸爸分手了,為了小孩的成長,我不想在他懂事之前認領,讓他認為自己比別的孩子多個媽,等他大了後我再去看他。你也要好好聽爸媽的話,學習一定不能鬆懈,能多考一分多考一分,這樣將來不會後悔的。你長得像你媽,將來上個好大學,一定能成個好家,那時我再帶弟弟來向你學習多好。”
姜茹萍吃著豐盛的飯菜,看著王詩凡說:“你更像我媽,不知道為何,你每次不帶我弟弟吃飯,都只叫我來。在家裡正好相反,我媽對我弟弟管的就比我嚴,她經常打弟弟,可她對我就是客氣,一點不象是我親媽。有時我故意犯點小錯,真想讓她象對待弟弟一樣打一下或者批評一次,可她只是冷眼看我一眼,沒有一點懲罰的概念,連作勢都沒有。我分析認為可能她是農村出來的,重男輕女,我是大的,又是女孩,她就偏疼弟弟。”
王詩凡問道:“她不打、不說你,有時還會打弟弟,不是更疼你嗎?你為何這樣理解?”姜茹萍一邊沒精打采地吃飯一邊告訴王詩凡,她打弟弟那真的是愛,弟弟小,他自己都能感覺到,打了之後,又是心的、肝的叫,讓我羨慕死了。被打後,她總會找個藉口帶他出去玩,那種才是呵護,茹萍在她那裡沒有體會過一次,姜水河又忙,顧不了這些。
王詩凡聽了後和姜水河一樣詫異,他們都以為姜茹萍還中是個孩子,沒有想到,她早就發現了假象後的貓膩。王詩凡比姜水河多一層生氣,她說:“茹萍,多吃菜,你還小,不懂,女孩是水做的,不能打,不是小男孩,皮實。你媽對你和弟弟用兩種方法管理是對的,不能認為她是小地方出來的,你從心裡排斥,她可是你爸好容易挑選的,你還能不相信你爸的眼光?我是女人,當然更喜歡女孩,你媽因為愛你爸,她的觀點當然是生兒子才是對你爸的最好的交待――讓你爸後繼有人了。好了,一家人不能亂想,有事可以和她交流或者和奶奶、爸爸交流,不能堵在心裡,對成長不好。”王詩凡又給姜茹萍夾了兩筷菜,在她不注意時擦了一下眼,似乎有潮的東西向外擠。
姜水河讓茹萍吃完後回去上學,他和王詩凡有事要說,茹萍飯碗一推,說自己要保持身材,今天己經吃多了,懂事地過來抱了一下王詩凡,去上學了。姜水河告訴王詩凡,就在剛才,他安排雲遮縣分公司的人聯絡一下郭昊天,因為前兩天聽說他己經結案了。今天王詩凡來,人想找個時間陪郭昊天吃個飯,人家有難了,姜水河想陪他聊聊,盡一個朋友的心情。分公司的人沒有聯絡上,他自己以透過別的途徑也沒有聯絡上,後為,姜水河打通了方力春的電話。方力春告訴姜水河,結論是在公佈前提前郭昊天見過面的,知道結論後就失蹤了,不少以前的老部下想安慰安慰他,也都沒有聯絡上。
王詩凡當著姜水河的面打了一個,是不通,她當作無事一般地說:“可能是被折磨久了,想平靜幾天,他是個成熟的縣長,不會出啥事的。和我們也沒有經濟上的狗肉帳,不需要太多掛念。”她邊說邊拿起自己的包,說晚上還有個事出城,就準備離開。姜水河請王詩凡一定不要將茹萍的話太當回事,小女孩敏感,他會處理好的。王詩凡沒有正面回答了的話,她頭也不會地回家了。
錢厚中一天之內又經歷兩個他認為有教養、有身份的女人,就以為自己是不可多得的尤物,有點把持不住。一個人喝了不少好酒,早早地就進了王詩凡在樓上的被窩,他以為王老闆回來一定會不顧疲憊,直接撲到他的懷裡,因為他從王詩凡在陸小荷的事務處理上看到了光明,讓他肉跳的事情竟沒有對他有一絲損傷,他仔細回味,似乎知道了自己的作用和功能。他幻想起老家的大公雞,自己如同一隻驕傲的大公雞,可以帶一群母雞,趾高氣揚地在村裡浪蕩。
他做著美夢時聽到了開門聲音,揉了一下眼睛,靜等著王詩凡的光臨。如果不是郭昊天的下落不明、姜茹萍的平淡述說,以錢厚中昨晚的水平和表現,王詩凡真有可能就地溫存,讓錢厚中野夢成真。可是,才經歷和聽說的事情讓王詩凡沒有心情,加上陸小荷的干擾,也讓她覺得錢厚中雖中但不厚道,更沒錢,王詩凡露出心煩。她一直對男人是處於支配地位的,如果錢厚中此時是戰戰兢兢的,她也有可能主動消費一會,現在錢厚中如同施恩,王詩凡不想從。
她態度不是很好在讓錢厚起來,不要睡的床,如果想回家,現在就走,和昨晚相比,判若兩人。錢厚中有點不知所措,他坐起來時,王詩凡偷眼看到了一絲沒掛,試圖想笑,但還是嚥了回去,她只拿一個隨身的包,就先來到了車邊。王詩凡看錢厚拎著大小好幾個包跑下來,形象有點猥瑣,如果不是親身經歷過,她真不會想到會和這樣的人共赴花下、齊浴湯泉。
錢厚中上車後還喘著粗氣,王詩凡問道:“和姜太太還沒瘋夠,在我床上不起來,想讓我做個補充,真是膽夠肥的。”錢厚中看看正在開車的自己的老闆說:“王總,你批評吧,是我不對,我可不敢讓你送我回家,要不我自己坐公交車回去?昨天發生的事情我以為你喜歡,如果知道你是為成全我這樣一個匹夫,我當時就不敢。都是我理解錯了,反正都這樣了,如果你現在開除我我也沒有意見,只是不要連累我的妹妹。”
王詩凡怕錢厚中再說難聽的,以後的事情她就不好再啟動,就制止了他的要求,說:“你的事我不會讓你妹妹知道的,也不可能和姜總說,回去看看,我等你,將東西帶到,想說的話說完就行,長輩知道你們兄妹在外邊很好就放心了, 等著你一起回來。以後如果方便,你們兄妹在那邊能站穩,成家前讓老人們去看看更好,山莊在淡季有空房間,路費不要多少錢。”錢厚中感動地看著王詩凡, 手搓了一會表態說:“王總,你的大恩,我記住了,我們兄妹一定好好幹,哪怕是為你做牛、馬我都願意。”王詩凡用手擼了一下副駕駛座位上的錢厚中,他如同過電一般的受用,兩眼有神又嚇人地看著王詩凡,感動中露出了王詩凡有點恐懼的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