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詩凡找來蘇世成,向他了解了郭昊天談的招商事情,蘇世成說:“我也是為了溫泉城,你同意我在那裡兼職,不能一點事情不做,就將自己知道的、可能的資源聯絡一下,漫天撒網,至於收穫,那要靠運氣。怎麼?郭老闆準備找人來投資,當年我只知道他是個魚販,後來才瞭解到他還做過地方官,真是個大丈夫,比我強,能屈能伸。”
王詩凡向這個曾經的憨小良看了看,問道:“自從秦月梅出現後,你也不提老婆的事情了,找到沒?想不想繼續找?”蘇世成說:“沒有一天不想的,可我現在這個樣子,怕是找到了也沒有個交代,尤其是秦月梅出現後,萬一她們真的相遇,可能會是個我控制不了的局面,處理不好兩個都可能離我而去,我想了再三,能有一個在身邊就算了,老婆小孩要是能自動出現更好,我是不準備再找了。王總,你是不是有訊息或線索?要是有,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王詩凡說:“我就是隨便問問,哪有訊息,何況我對她們的情況一點不瞭解,即使遇到也不認識。”蘇世成有點失落地出去了,離開時他竟然給王詩凡留下幾盒胡榮風用的香菸。不看還好,看到此景,那種明顯被算計的念頭湧上了王詩凡的心頭,是個徹底的陰謀,王詩凡不想發作,她向蘇世成離開的方向看看,他沒有留下一點表情。
王詩凡的頭疼更是厲害,如果蘇世成不給她續上,她可能會忍不住將那半盒香菸抽完,可現在,她認為不能這樣下去,如果再抽,誰也救不了她。她本想和錢厚中說明原因,他是自己的合法男人,有時會有奇妙的想法,可是這種事情不好啟齒,她還是讓楊懷昌過來。王詩凡一手扶著頭,無力地問道:“你是校長,書讀過不少,我昨晚出去應酬,不小心讓秦月梅那個女兒暗算了,她在我的飲料裡面放了藥,現在有點受不了,應當是毒品,怎麼辦?”
楊懷昌說:“你肯定是毒品?要不要去醫院或者報警?”王詩凡說:“不能公開,她還是個孩子,如果真的是毒品,她們家不會放過我的,我只想解決自己的事,以前聽過沒有戒毒的好辦法?”
楊懷昌告訴王詩凡,他以前讀過一篇關於張學良的戒毒的文章,裡面介紹張學良為了戒毒,讓家人陪他在公海上漂泊了一個多月,讓他對毒源徹底絕望。他在船上在毒癮發作時,多次撞牆,幸好提前有準備,牆、地面只要他能接觸到的全部作了軟包處理,後來當然是戒掉了,可那是被動的,在公海上面,他親人看到也幫不到。如果是在岸上,只要有可能,大家是看不下去他受那種煎熬的,你現在沒有這種條件。如果你一旦需要,可以買得到,就怕你的精神、身體受不了。
王詩凡吸著楊懷昌介紹的細節,她說:“我和他不一樣,只是才開始,並沒有陷入太深,應當不會有那麼難。你看,這是蘇世成剛才送來的貨,我請你將這些毀掉,不能讓人知道,有時間多來陪陪我,不要怕錢厚中懷疑,一定要幫我戒掉。”說完將餘下的幾根菸和蘇世成給的幾盒一齊交到了楊懷昌的手裡。
楊懷昌將煙用報紙包好,他說:“你最好讓錢厚中知道,不然我每天突然向你辦公室跑,尤其有時會照顧你難受的狀態,讓別的人看到不好,有錢厚中偶爾在場就好多了。”王詩凡點點頭,她突然問道:“你和錢玲花有進展嗎?我小卓還來往嗎?”
楊懷昌回答道:“王總,以前的事你知道,是因為你我才沒有娶她,到這裡來也是想續下這段姻緣,開始不太敢,後來我發現蘇世成那個老傢伙不老實,我跟蹤過,竟然是真的。她是個姑娘,我不想挑破,既然你遇到這樣大的事先想到我,我也就不瞞你了,我發現後就感到有點噁心,所以,以後關於錢主任和我的事你就不要提了。”
王詩凡當然不信,錢玲花會落在蘇世成手裡,她的那隻一直扶頭的手放下了,想再確認,可楊懷昌不是說的假話,太有可能了。她想到自己一開始來時蘇世成的連環套,現在輪到錢玲花了,還不知道有多少讓蘇世成得逞過,真是一家人。秦萌的笑裡也是刀,她竟然識破後還去踏雷,王詩凡有點感到可怕,她又向包香的報紙看了看,催著楊懷昌快點出去處理掉,不能讓別的人撞見,不然她可能會後悔,再抽就真的更麻煩了。
王詩凡早早地就回到了宿舍,她不準備這兩天回去,現在酒店是乾淨的,即使受不了,她也沒有獲取的渠道,那樣就可以起到楊與昌說的物理隔離的效果。錢厚中聽說王詩凡精神不振,他應酬般地來到房間,關心地問道:“怎麼?回去住一晚沒有我不習慣了?要不要我補上?給你加點營養,提提神?”王詩凡向他白了一眼說道:“你坐下,我有事要和你說。”錢厚中坐下後,王詩凡卻不知道從何開口,她沒有辦法交流她接觸藥品的過程,再加上沒有醫院的認定,她為何判斷那就是毒品也不好解釋,索性直接說道:“我最近晚上不回去,如果你想回去就自己回去吧,可以和朱永強一個車子,我身體感到有點不舒服。”
錢厚中問道:“要不要去檢查一下?會不會是懷上了?”王詩凡不想和他多說,打發他出去看看果林的情況,告訴他自己是有點想家,可親人都不在身邊,她準備近期回老家一趟,讓錢厚中多關注一下山莊的生產情況,少在兒女情長上下心思。錢厚中聽到可以一個人晚上住城裡,他一下想到了秦萌那個讓他心亂如花的場所,可不能讓笑意堆臉,他說:“你可要注意身體,我不在這住,晚上要是有事,讓玲花幫你叫保安。”
當天晚上,楊懷昌真的到王詩凡房間陪她,過一會他說:“我來時不知道是否有人看見,這個地方小,眼多,我們關燈看看。”他向王詩凡虛弱的身體瞧瞧,王詩凡同意地點了頭,關燈後,她無力在靠在楊懷昌的身上,人不能生病,她現在內心尤如蟻鑽,十分的難受。楊懷昌理解地將她納入懷裡,想從體外的動作中解除或緩解她的痛苦,如果能,他可以堅持一直做下去。如果是以前,王詩凡早就會主動地纏綿,可現在不同,她無力少氣,任由楊懷昌摩挲,沒有一點楊懷昌想要的反應。他幾次試圖將自己的不適處找地方,王詩凡不反抗但不配合,他自覺無趣,又認為有趁人之危的嫌疑,還是收了。
慘淡的月光、路燈光在他們的窗簾外面映出了一個身影,楊懷昌不奇怪,他用手捂住王詩凡的嘴讓她看,隔壁不遠的房間就是錢玲花,王詩凡對這種事似乎敏感。身影消失後,王詩凡貼著楊懷昌耳朵小聲問道:“是保安?”楊懷昌咬著她的耳根說:“是蘇世成,要不,出去看看?”王詩凡將楊懷昌扯亂的衣服整理一下,問道:“那樣好嗎?出去也看不到啊。”楊懷昌又幫她檢查一下衣服,沒有回答,帶著她出來了。
楊懷昌小心地開了門,他指指錢玲花視窗的燈光說:“等他們關燈後再過去,那時他們就沒時間關心窗外了。”王詩凡認為這樣做不好,她轉身想回去,楊懷昌說:“我們又不干涉他們,讓你看看我說的不是假話,何況你也睡不著,有個事做可能對你療病有好處。”可是過了好長時間,視窗的燈還在亮,楊懷昌發揮自己曾經是校長的特長,貓著腰向錢玲花的視窗挪去,那種他羨慕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朵裡,真的是刺激,燈都不關,他向王詩凡招招手,暗示她也這樣過去偷聽,王詩凡才走幾步就聽到了,她轉頭就回來了,還讓楊懷昌迅速撤離。
楊懷昌告訴王詩凡,以前在遮雲山當小學校長時,晨讀過程中經常有小孩相互交流昨晚電視劇中的內容,他自己發明了這種在窗戶外偷聽的本領,後來再沒有小孩晨讀不安心的了。王詩凡沒有心思聽他解釋,她還沉浸在錢玲花的聲音中,蘇世成真是個人物,本領一般,在這種地方真的如魚得水,亂花由他採。
可能是對剛才一幕的反應,王詩凡將門扣上後就開始脫衣服,她說:“你就在這陪我算了,人家蘇世成這樣大的年齡都能整出動靜,你可真要好好學學。我真的想不通,錢玲花那樣一幅對姜水河死心、忠誠的樣子會成為蘇世成的夜宵。”楊懷昌發現王詩凡說話都有些費力,面對幾乎無骨的王詩凡,他有了和以前完全不同的興奮感。她再不是那個極主動、極瘋狂的需求者,自己也沒有想像中的弱,既然她己有求 於己,錢玲花的刺激就顯得那樣明晰。他不再說話,實踐、付出、是目前對王詩凡最好的慰藉,他從容地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體力,他需要練習,更需要勇氣、實習,爭取將以前的自信拴起,他知道不是自己不行,是生活的壓力讓他不願意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