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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雜玉含塵

胡榮風沒有立即回答,車內的空氣有點悶,他開小了一點窗戶,慢慢地說:“人在江湖,由不得我,我也想過了,王總,能陪伴到你我己經知足,至於以後的生活,我想等掙到了足夠的錢,我會選擇一個體面的事業的,只是那時是什麼情況,我不敢預料。走鋼絲都知道危險,可雜技演員也要吃飯,沒有人願意冒險,但富貴多數都是在險中求的。”他的語氣己經沒有剛才的陽氣,充滿對人生的思考和無奈,王詩凡不清楚在他的身上發生過什麼,讓他如此的成熟。

王詩凡不再把他當小孩,她輕柔地靠了過來,盡了一個女人的溫存,讓他感覺到有人關心。卑微的人最經不起憐惜,胡榮風輕聲地說:“我知道那不是個容易掙錢的地方,以前我只所以選擇離開、消失,是因為那種地方的汙濁不是我們能想像的,人前的岸然、道貌,陰影處的放縱、侵奪。在那之前,我一直認為你和莊律師己經是仙中輕浮的了,沒想到你們和她們的那一幫不是一個批次,那裡甚至不是紙醉金迷,是火中取粟。

胡榮風加大了一點手上的力氣,又從容地將王詩凡放平在座椅上說:“我這樣講你不會怪罪我吧?這是我的實話,我是個男人,你可不要上了那個秦萌的當,她說不定成立後也會讓你去參觀、體驗,她對有背景、有條件的人都非常上心。以前我就發現,除了你,多數她的朋友都會是回頭客,她能讓自己的地盤對客人有難以拒絕的吸引力,俗話說的是成癮。”王詩凡再一次體會寬體汽車裡的氣息,開始她還以為小胡只是拿她的身體權當一時的充飢,現在知道,他對自己有比較關切的注意,她放心地遊蕩在醉人的封閉空間裡。

王詩凡想到了蘇世成的提醒,男人五十歲前可以滋意行為,不受時間、頻次的限制。她並沒有在幾次事後回去的意思,兩個就這樣幾乎半拉到天明,有沒有人記數己不清楚,唯一的不好是不能及時沖澡,不用看,就那味道、手感,估計洗車的都要加錢。不能等到天明,王詩凡發現自己開車都腰疼,她吃力地坐起來,向胡榮風說了一句:“你也回去吧,有事多聯絡。”王詩凡回到了她的宿舍,她需要好好地補一覺。

上午她沒有到辦公室,錢玲花找她幾次沒有遇到,快到下班時間,楊懷昌敲門進來,王詩凡早己收拾利索,她問道:“有事?”楊懷昌看了幾眼睡意沒散的王詩凡說:“我昨天說話可能不太恰當,你是個有肚量的人,不會介意吧?錢玲花說你在宿舍,她一上午找了你幾趟,沒敢電話打擾你,我怕你心情或身體不適,過來看看你。早飯沒吃吧?要不要我通知食堂,為你準備幾個可口的提提精神?”

王詩凡想著自己在車內一晚的荒唐,早將楊懷昌的不友好忘到了腦後,現在他提起,王詩凡一邊準備去洗漱,一邊說:“牢你掛記了,我能撐,放心,怎麼?錢玲花找不到我你幫她來著?”楊懷昌能讀出王詩凡的壞意,他找個地方坐下,沒有回應,等她從洗手間出來,他說:“王總,你知道我是奔你來的,我不能在你跟前和別的人一樣說假話讓你高興,我也不想說是因為愛深才有的恨切。 我是一個書生,不會拐彎,你有什麼以後能不能和我一樣直說,不讓我回去亂想。”王詩凡笑笑說:“你不是要點幾個菜的嗎?現在安排,我這裡有酒,山莊也沒有大事,你和錢玲花就在我房間吃中飯。”

過了一會,錢玲花進來了,她告訴王詩凡,今天飯吃得早,肚子己經飽了,她上午找王總,是有幾個不太重要的事要彙報。她顯然不想讓楊懷昌聽到,王詩凡就讓楊懷昌去裡屋看電視,等菜到了再出來。錢玲花說:“你昨天和蘇世成談了,我心裡的難過你也清楚,我不是強龍,可蘇世成相當於是地頭蛇,讓他纏上後,我真的沒有脫身的辦法。王總,你準備將山莊將到他手,我上午找你就是想勸你去了這個念頭,如果他當家,山莊的女孩要有多少會毀在他的手上,他可是個偷獵的老手。”

王詩凡問道:“你認為誰更合適?他推薦的是你,你卻在背後說他的不是,你們間到底是唱的哪一齣戲?”錢玲花緩緩地說:“他推薦我相當於是自薦,他知道我出不了他的手心,他能控制我的行為。我認為山莊如果想獨立地生存,楊懷昌比較合適,我不是私心,對他也沒有感覺,他對我更是不屑,因為他知道我和蘇世成間不清不楚。可是經過這樣長時間的相處,我認為他是軟了一些,魄力不足,但能力不低,認識的前瞻性較強,有你作後盾,他能處理好各方面的關係。”

王詩凡不止一次觀察過楊懷昌,錢玲花說的不過分,是實情,楊懷昌在裡屋聽不到,王詩凡沒有表態,她說:“我們先吃飯,來,難得我們三個現在是名義上的單身,今天沒有多少事,中午破例喝點酒,酒後還是老規矩,不能因為是和我喝的,就敢去帶酒上班。全部休息,有事明天再處理,自從山莊執行以來,你們受了不少苦,我心裡是有數的。”說著王詩凡拿出了酒,讓楊懷昌出來,三個真的無所顧忌,無所不談。

楊懷昌陪著面前的兩個女人,歲月在她們的容貌上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尤其是王詩凡,他帶著醉眼,仍認為和當初的樣子一模。可一想到,這樣一朵舊花,居然讓錢厚中這垛牛糞偎了那麼長時間,楊懷昌那個不太保守的心裡就失衡,他忍不住多喝了幾杯。錢玲花是辦公室主任,王詩凡是老闆,多年的酒桌經驗讓她們能在楊懷昌不清醒後繼續又喝了幾大杯。

王詩凡讓錢玲花將楊懷昌放到她的床上,她說:“當初你要是嫁他,可能不會有現在的流離,他說不定平調也能繼續當他的校長。我自己承認自己是小禍水,雖然早己經稱不上紅顏,可你看他,如果沒有人多照顧、關心,遲早會抑鬱。蘇世成不可能伴你多久,你說的話我心中有數,你不想得罪蘇世成,他對我現在還有利用價值,你可要把握有度。不能再失去眼前的這個可以爭取到的幸福。”

錢玲花感激地看著王詩凡說:“他不僅對我,對你也失望了,不然不會這樣喝酒。男人,需要有一個權力的平臺,來喚醒他內心的強力,楊懷昌不能表現太強勢,是因為蘇世成、我哥他們都 是副經理,他沒有名分,做事就顯得拘謹。”錢玲花是想到了蘇世成聽說要做經理後的表現,才想起這個論題。王詩凡沉思了一會,秦萌的溫泉城、後花園、彩舞團都讓她痴迷,至於蘇世成的個人條件,她早己經將他拋棄後腦。

錢玲花不想也在王詩凡的房間失態,她有點不穩地站了起來說:“王總,我也不行了,先回去了,要不要我讓人來將楊懷昌拖回去?”王詩凡看著一臉書生氣的楊懷昌,自己又不是第一次親和他,她無所謂的說:“沒事,讓他在這休息一下,酒醒了再回去。要不你也不回去?三個人不會有閒話,他醉成這樣,醒了也不會怎樣。”說著自己倒是笑了起來,都是熟路人,哪有那麼多的講究,何況酒己經上頭,語言的組織嚴謹性早不在考慮範疇。

錢玲花沒有同意留下,一來她不想打擾王詩凡他們,二來,她真的有點多了,在這沒有回去方便。王詩凡有點擔心錢玲路走得不穩,她才要想辦法時,管有才進來了,他說:“食堂的卓廚師讓我來看看菜夠不夠,要不要再加兩個?”王詩凡說:“你來得正好,將錢主任送回房間,讓廚房到晚上再來收拾,現在我要休息了。”管有才向床上的楊懷昌看看,王詩凡的酒也多了,她一直又把管有才當小孩,她沒有想到,對方己經認為是她的男客了,對楊懷昌流露出不太接受的內心衝突。

管有才馬上準備給王詩凡開車了,他聽說車子是辦公室管的,他很快就要離開保安隊,去聽從錢主任的工作分配。管有才有機會服侍一下即將是他的新領導,分外小心,暫時先將楊懷昌躺在床上的畫面擱置一下。到了錢玲花的房間,裡邊沒有王詩凡房間那種濃厚的香水味,但女孩特有的那種溫馨、誘人,加上錢玲花體表排出的酒味都讓管有才醉得想陶。

他將錢玲花放到了床上,狀態和楊懷昌現在的狀態正好搭配,他小心地幫刀去除高跟鞋。錢玲花不是微醉,她己經在意識上不太清楚了,她問道:“小管,聽說是你陪王總開心才讓她決定 和我哥離婚的,我不相信,你一個小屁孩能有那麼大的能力?”管有才嚇了一跳,他和王總的溫存可一直是個秘密,怎麼一下傳成了自己是第三者,他想表白,急忙說:“是王總想讓我幫他開車,你說的我不懂。”他還在牢記王詩凡的教誨:不論何時,不能主動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