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詩凡擁著黑黑的計山林問道:“你是為何引導小新安學功夫的?你是不是也向他學了幾招?現在體質比以前好多了嗎?”王詩凡捏著比以前肥且彈性的身體,再不是當初的施捨、嫌棄。計山林說:“我家以前在山裡窮,容易被人欺侮,後來因為你才直起了頭,計新安的體質小的時候不太好,那時家庭條件開始好轉,本來我們那兒的風俗就是富學武。怎麼?你不喜歡他有個特長?”王詩凡又貼了一下說:“男人,當然強壯一些好,你說你現在多好,當年真的不該對你放手,我沒看出來,你不僅義氣,還有能力、眼光。”
計山林說:“王總,就是擺在今天,我們在一起也還是不合適,你是個對生活品質一直不停追求的人,我只是最近幾年才開始體會自主安排的意味。如果不是因為你,姜水河不可能將這樣好的位子讓我坐,我也不敢想自己真的能做好。井底之蛙的感覺沒有經歷是不知道的,我現在理解,為何乍貧一富的人自持不了,那種契意不身在其中是不能體會的,靠想?想不到那個高度。”計山林發現王詩凡己經能聽進他的話,居然不徵求她的意見,點了一根菸。
王詩凡問道:“是不是男人有成就後都想吸兩口?你以前可不是這樣,何時學會的?”計山林告訴她,香菸也是男人身份的特徵,一個男人在初次見面時掏出什麼煙,有時立馬就能判斷他是哪個階層的人,這也是姜水河教的。現在生意大了,應酬多了,明知道不好,有時也是實在事情多,煩惱,吸菸真的可以減少憂愁,據聽說,國外的研究機構己經證明,吸菸也有對身體有利的一面,只是因為大眾的普遍意識,不敢宣傳。
計山林說完,如同在休閒場所一樣的拍了一下王詩凡的敏感,王詩凡吃驚不小,她不是那種小氣的人,可這種方式待她,顯然在她的字典裡沒有過。她想怒,可還是忍住了,是自己讓人家過來的,一個男人,在外地工作的男人,這種事情多了。可能也意識到自己不經意的行為觸怒了王詩凡,計山林又輕輕伏下身子,想軟化剛才的野蠻。王詩凡說:“不要裝了,是在歡場上習慣了吧?以前你是什麼樣子,現在又是怎樣,錢真的能改變一個人?你對我明天找郭昊天一點也不介意?”她想到了自己看到陸小荷傍姜水河時自己的心情,她一直以為是自己拋棄了計山林,他應當時時後悔,而現在的行為是自己對他的賞賜。
計山林說:“當初救你時對你的表態我就沒太當回事,我們間的差距我沒想過會有今天這樣的小,時、位會移人,這我也知道。王總,我是吃薑總的飯,我知道是因為你,但姜總對我很好,我要對人家的事業負責。你要我表態對你明天或平時和郭昊天、姜水河他們的來往有沒有想法,顯然你知道有。可是,你將我送到姜水河的地盤真的當時沒想過我的感受?還好,他是先的,我是你在無奈之中的選擇,可我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對你的表現一直是看在心裡。你現在倒問出這種話來,我還以為你從來不想類似的問題呢?”
王詩凡被嗆得難過,她真的一直是以自己為中心,包括感覺,現在一下堆到她的跟前,那麼,現在計山林的認真勁道也不是出於對她王詩凡的眷念,僅是拍打時別的女人一樣的打發時間?還是僅此消費一下自己的空閒?王詩凡不敢想,自己當個寶似的奉獻,人家早己不稀罕。和當年當然不同,那時人家吃飯都是問題,現在飽、暖後,又有個經理的頭銜,王詩凡清楚自己在他面前只是個女人,沒有了前緣。如果在自己這裡得不到應有的尊重,他可能轉臉就能再換一個,比換衣服還簡單。
不願意想太多悲憫的事情,王詩凡動員自己樂在今天,有酒就醉在當場。王詩凡問道:“陳山香知道你現在情況?她希望你調到她身邊嗎?”計山林說:“女人哪有沒數的,只是她己經知足,在她的家鄉,她就是個成功的典型,一個己經嫁過的、可能會守在山裡一輩子的女人,一下進了城,老公還是經理,能不讓人羨慕嗎?我在這裡,姜水河給的待遇很好,對我也放心,我知道都是因為你。我從來不浪費,偶爾消費也不過度,家中的收入都交給了陳山香,只要不回家,別的她不計較,她也和我開過玩笑:記得用過後將槍帶回家就行。
真的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王詩凡無論如何不想接受眼前這個自己一手帶出山溝的男人,現在變成一個讓她不能相認的男混。他在自己面前,曾經不敢表達正常的想法,現在,不僅能誇張、舒情,而且明顯地對她不存顧忌,她還以為自己仍然是人間的尤物、對方的靠山,實際早就成為過去的過渡、涉水的壞橋。王詩凡想大怒,可才在在人家的懷裡掙扎,何況即使她拂袖而去,也不會讓對方有任何負疚,畢竟是對方救過她的命、現在還在撫養他們共同的小孩。
王詩凡問道:“我要想到你家裡看看,又怕陳山香懷疑我產一直在一起,所以沒能去看小孩,她的水果店現在還開嗎?生意如何?家裡的果林還在種植?你還經常回去嗎?”計山林己經在商場經歷了多年,姜水河對他的培養一直上心,雖然來的次數不多,可電話中、每來一次,對計山林都是一個提高,姜水河一直是將計山林、李淑圓的事當成王詩凡交給的作業,他想盡力做好。
計山林把玩著手中的獵物,當年在她面前自己一文不名,能和她同處對當年的自己來說可以用命交換,經歷這些年後,他己經知道,女人對他這樣有錢的人來說己經構不成稀罕,更不談刺激,他不需要感情。計山林說:“新安的事情很順利,你讓他正常成長、成人,不會有問題,山香對他也是視若己出。家裡的生意很好,果林己經讓給別人種了,因為我一在的條件,生活對我們家來說己經沒有了經濟上的困難,可她們也要有事可做,都沒有丟下。陳山香一直認為你是和我生活在一起的,我也不想多解釋,她不反對,我正好也自由。”
計山林松開對王詩凡緊擁的手後又點了一根香,他告訴王詩凡,自從他到了這裡做了物流的經理,才真正稱得上有錢、有閒,他非常感謝與王詩凡的機緣。因為姜水河的引薦、放手,他在分公司的權威性很強、自主權很大,所以生活質量不低,他說:“在你之前我一直沒有過女人,你對我是那種施恩的姿勢,我能體會,所以才選擇了陳山香。到了這裡之後,也是在一次酒後的應酬中發現,還可以用錢直接兌現,我開始不敢,可是同來的人都非常自然,且消費的對方處於優勢市場,慢一點就讓別的人選走了,再後來,當然,我也就不想回家了。”
王詩凡早己過了想聽這些內容的年齡了,要面對著計山林她還是有一點新鮮,他既然己經能對自己坦露這些,那她在對方的心中己經沒有了當年的威嚴感。她一直視對方為可有可無的存在,認為只要自己願意,計山林是屬於那種隨時都可以陪自己的主,可現在真的不同了,她的漠視終於換來了對等的回報。昨晚的一個電話,她以為是一次重大的施捨,對方一定感恩、好奇、熱切地盼望得到,現在看來,人家只是來進行一場說不定不用選、不用錢的宿娼。想到自己可以淪為對方心中的下三濫,王詩凡的內心一緊,不由地離開計山林的身體,裹好了自己的衣物,準備分別。
計山林並沒有挽留,他只是淺淺地說:“我在這陪你一晚吧?我知道你聽到這些不高興,你也至於認為我己經墮落,我只是如實在向你報告我現在的生活。如果你高興,我理解你能立刻讓姜水河解除我的職務,我選擇如實說話,只是想讓你明白,這就是正常生活,我不說反而心裡放不下,你要是因此怪罪,我一點不後悔。人生談不上得失,姜水河現在讓我回去,我還可以本分地陪同陳山香到老,那也是一種生活方式。對了,我從來不向你直接打聽你的生活,認為你肯定過得比我好,怎麼?現在還沒有固定的家?”
王詩凡也簡單地向他說明一下自己和錢厚中短暫的婚史,她當然不會多說自己更加豐富的業餘生活。她說:“你怎麼會認為我會讓姜水河辭退你呢?你能正常、自由地生活是我高興看到的,可生活不能放縱,尤其你們男人,要注意身體。一個人在外,到處是陷阱,你也知道,現在的郭昊天,不就是因為早期勾搭自己單位一個叫趙惠傑的女人,然後遭到了她男友的參與報復,後來又發生其他事情,一疊加,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差一點前途全完。”
計山林說:“我知道這中間也有你的功勞,細節是到了這裡後才聽說的,你在本地的影響比你想像大得多,美貌如妖、精明似神,可惜他們傳言你會吸血。你說的郭昊天的那個趙姓女人我也認識,不是個貞節被動的人,到我物流公司應聘過,由於過於功利,後來我瞭解到她和郭昊天的來攏後,不要了,給了她一點錢算補償,要不是發現得早,我一度想讓她在這裡給我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