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聲鐘聲響起。
緊接著,一人大聲宣道:“會武開始!”
隨之,全場掌聲雷動,山呼海嘯。於萬眾矚目中,一隻“鳳凰”從天而降,翩翩起舞,於漫天倩影中,緩緩落到了會武臺上。
那是一位年方十八的少女,鳳冠霞帔,國色天香,簡直是誤落凡塵的鳳凰,方可化身而成。
陳天鴻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氣,避免自己被窒息眩暈過去。待心境稍稍鎮定後,順著臺梯攀爬。剎那,臺下響起了無數的噓聲。
有人甚至大吼道:“滾下來吧,你個鄉下佬,裝什麼大尾巴狼。”
陳天鴻猛地停下腳步,扭頭向下看去,一個熟悉的胖子出現在視線裡。無疑,剛才說這話的人,正是他身邊的一個小胖子。心道:這胖子與我有什麼仇呢?怎麼一直與我作對?
須臾,繼續攀梯。好不容易登上會武臺,未站穩時,一道勁風襲面,差點將他掃落會武臺。下一刻,那隻鳳凰重新翩翩起舞,袍袖舞動,好似鳳凰之羽抖動,威力四射。
也就在那一刻,陳天鴻的內心猶如驚濤駭浪,波瀾起伏。在他的眼裡,這隻翩翩起舞的鳳凰,不是什麼鳳凰鳥,隱隱中更像是一條四足蛇。尤其是她的舞姿,簡直與夢境中四足蛇舞動的姿勢毫無二致。
然而,元鳳凰直接發起攻擊,根本沒給陳天鴻任何思考的餘地。按理,二人同門同脈,不應如此絕情。雖說二人相爭,總有一人會輸,也沒必要如此急不可耐。最起碼,有個禮節性的互問,方顯合理。
陳天鴻雖然無依無靠,道行低微,見識淺薄,但對這一情形還是能判斷出―人家根本沒把自己當做同門,而是看成了一個礙眼的存在。
他忖道:既然如此,誰怕誰了?
一時,陳天鴻像是呆在原地,沒有任何反應。眼見當元鳳凰欺身近前時,陳天鴻雙足猛蹬地面,伏身向前一躍。
那一瞬,他像極了一頭撲躍而出的狼。這一躍,正好避過了元鳳凰的襲擊。
說時遲,那時快。在二人相讓過的剎那,陳天鴻的左腿猛地向天空一擺,竟是穩準地踢向元鳳凰的小腹。那看似平平淡淡地擺腿,突顯的是精妙無比,神奇無限。
近乎同一瞬,原本是向前撲躍的陳天鴻,凌空迴旋,右拳猶如靈活無比的狼爪,朝元鳳凰的後背打去。
那一剎,陳天鴻的左腿與右拳左右呼應,不但化解了元鳳凰霸道無比的漫天一擊,而且形成了無死角的夾擊。彷彿一隻兇惡的狼,輕鬆的捕殺一隻小鳥。
糟糕的是,陳天鴻施展出這一招式後,經脈中的力量驟增,突然失去了控制。只能任憑腿踢出、拳打出,以最凌厲的攻擊之勢,打在元鳳凰的後背與小腹。致使絕地反擊,看上去很是機械。
似乎,只有熟練到無以復加,且擁有足夠的靈力支撐,方可一氣呵成。而這恰恰是陳天鴻唯一擁有的了。
“啊~”
元鳳凰怒吼一聲,凌空飛起時,“哇哇”噴出三口鮮血。
此刻,臺上臺下的人,眼珠快要掉落了。那知,陳天鴻在收回攻擊之勢,左掌如靈蛇出洞,凌空輕拂,竟是奇準地打在元鳳凰的右肋下。
這一式,像極了狼捕食的最後一擊,是那樣的順其自然,水到渠成。獵物根本無處可逃。
喀,喀,喀!
數聲肋骨碎裂的聲音接連響起。
下一瞬,陳天鴻右腿微蹬,好似狼之側躍,避開丈餘。在看向重重摔在臺上的元鳳凰時,好似一頭嗜血的幼狼,看著第一次捕獲的獵物一般。
陳天鴻不禁搖頭說道:“你不應該是一隻鳥兒才對。”忽又低頭深思,自語道:“奇怪,應該穩贏,怎麼會輸?”他這話,只有自己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