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一隻晶瑩剔透的小手輕輕敲響了走廊盡頭的這扇‘門’,隔了兩秒,‘門’裡傳來一個年輕的男‘性’聲音:“請進。”
少‘女’推開了‘門’走了進去。她推‘門’的動作很輕,腳步快速而安靜,若不是親眼看見幾乎難以發覺她的進入。而她那標誌‘性’的長髮末端正隨著她的步點微不可察地輕盈跳動著,讓這個文靜的少‘女’身上隱隱又帶上了幾分活力。
房裡的年輕男人卻依然把注意力放在手中的書本上。他翻書的速度非常快,幾秒鐘就翻過一頁,而在他的桌上和身後的櫃子裡滿滿的也是書,可見他的愛好就這麼一樣。
“回來啦?”年輕男人頭也不抬地說,“感覺怎麼樣?你會來這裡找我,想必又是我犯了什麼錯誤吧?”
少‘女’嘿嘿一笑,躍起坐在了書桌的角上。她的身子微微前傾,垂下的長髮都掃到了那年輕男人手中的書頁上了。
“老實說,你這次的‘發牌’真是……”那少‘女’笑‘吟’‘吟’地說,“不,怎,麼,樣。”
“哦?”
年輕男人詫異地合上書。
“能讓一貫點評都很溫柔的鈴蘭小姐說出這樣的評語,看來我是真的錯得很離譜。”
“呵呵呵……”
長髮少‘女’,也就是鈴蘭,用手背捂著嘴輕笑了幾聲。她搖搖頭,眼中似乎‘蒙’上了一層寒霜:“點評都很溫柔,真虧你說得出這樣的話呢。”
但她臉上很快又變回了剛剛那副柔美的模樣。
“作為‘發牌官’,你對這次遊戲者的判斷犯了兩個錯誤。一個是對韓光的‘性’格判斷不準確,他雖然實力強勁,也具備必要的鐵腕,但是本‘性’其實並不是殘暴的型別。這造成的直接結果就是‘殘肢樂園’中真正的核心——也就是‘統治與反抗’——根本沒能展現出來。”
“報告我也看了。”年輕男人淡淡地說道,“確實是我的錯,沒想到一度建立起來的統治竟然會在最後一刻變成那種莫名其妙的溫情段落,而其他人的順從程度也是遠遠超出我的預計之外。我承認,對這些人確實是看走眼了。這個紅桃5級別的遊戲被毀成這樣,我要負上主要責任。”
鈴蘭聳聳肩:“究根結底,他們這些人都沒有那種死亡當前依舊保持百分百狀態的鋼鐵意志,這點比起一個新人都差遠了。哪怕是我中間主動放棄一邊耳朵,破壞了‘隱藏‘性’角‘色’’的技能效果,他們這幾個裡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意識到我存在的意義。”
名稱:隱藏‘性’角‘色’
型別:主動,永久掌握
屬‘性’:‘精’神
效果:抹除自身存在感,不管做些什麼都不容易引起NPC的注意。
消耗:一定量體力。
要求:‘精’神C
說明:你就像一個完全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角‘色’,沒有人會意識到你的存在,所有人都會忽略掉你所做的一切事情。你是軍曹裡的DORORO,真選組裡的山崎退,美國旁邊的加拿大,一不留神,你甚至會忘記自己的名字。
“隱藏‘性’角‘色’”這個技能是“執行官”們行動時的標準配置,本是針對NPC用的,用於讓執行官們可以安然‘混’進遊戲裡。但是一部分實力強勁的執行官可以讓技能的效果覆蓋到普通玩家身上,從而讓自己在團隊中顯得存在感極度稀薄。鈴蘭就很擅長這種事情。
“除了那個新人,對吧。”年輕男人笑道,“我知道,你說的第二個錯誤是說那個新人吧。”
“對。”
鈴蘭認真地點點頭,但又笑了笑:“不過這不能怪你,那種越到死亡線上越興奮的人本來就是極度罕見的型別,而他又是那種型別中的佼佼者,在瀕死那一刻發生的一切簡直就是脫胎換骨。別說你了,就算是在遊戲中和他接觸過的我,都料想不到後來的轉變會那麼巨大。”
她的思緒一瞬間又回到了當初的遊戲中。那個天野,居然能夠從遊戲過程中的一些小疑點入手層層推理,最終幾乎揭開了自己身份的秘密,實在是讓人驚訝。
………………
“你應該不是普通玩家吧。”天野自信地說,“在你的身上彷彿有著某種魔力,可以讓人注意不到你的存在。只不過在遊戲的後期你自己解除了這種狀態,這才讓我可以發現這裡面的異樣。”
“是技能?但是技能不是都被封住了嗎?”朋克‘女’疑‘惑’。
“要麼是她本人的某項技術,要麼就是她的技能並沒有受到系統的影響,也就是俗稱的‘開掛了’。但是從她的體型來看,系統明顯沒有把她列入玩家之中,所以我選擇後者。”
“了不起。”鈴蘭笑道,“問一下,除了體型之外,你還發現了什麼問題嗎?”
“一開始就有不對勁了。那位光頭佬選擇犧牲者的時候,我作為一個新人,當然是首選,但是他隨後卻很詭異地跳過了看起來柔弱且從未出手過的你,直接選中了那個濃眉的傢伙。這不是很奇怪嗎?難道在他的心目中,你反而會比那傢伙更有實力?”
“我那時還以為他是想要討好你,但後來才發現他和你幾乎毫無‘交’流,根本不像是這種情況。不僅如此,除非是你主動搭話或暗中引導,否則其他人和你幾乎也是毫無‘交’流。考慮到大家剛剛進入遊戲時都是一副互不認識的模樣,這顯然很不正常。”
“哈?”鈴蘭這回是真的有點吃驚了。聽他這麼說,難道“隱藏‘性’角‘色’”從一開始就對他毫無效果?“看不出來又是個觀察癖的。”她嘟囔了一聲。
他的這句話讓鈴蘭小小地吃驚了一下,對其他人卻是不啻于晴天霹靂。眾人紛紛回想,卻發現剛才那一小會的記憶裡關於這位少‘女’的部分都是一片模糊,就像有人始終把一層霧放在她的身前,讓人難以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