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疑點還有不少,天野正要說,鈴蘭卻抬手止住了他。
“好了,其他的我也大概能猜出來。”她笑‘吟’‘吟’地說道,“但是你現在說這些,是希望向我要求些什麼嗎?我說不定會拒絕的哦。”
“這不都是廢話嗎?”天野也笑回去,“現在水位上漲的速度已經加快,再過不了多久,這裡的大部分人都要死翹翹,能拼一把也就趁現在了。我想,你應該知道從這種情況下存活下來的辦法吧?要不要做件好事,幫到人,也是幫到自己嘛。”
“呵,這後半句聽起來像是威脅啊。拒絕的話,就要用武力‘逼’我就範嗎?”
她的視線在場中緩緩巡視一圈,只見光頭男和背心男已經握緊拳頭緩緩向著這邊‘逼’近,而重傷的朋克‘女’也強撐著要加入戰鬥。這也正常,按照正常的遊戲流程,他們接下去肯定就是一個死字,此時還不拼一把的話,更待何時!
“原本應該是統治者與反抗者,現在卻齊心協力起來了。”鈴蘭忽然大笑不止,“哈哈哈,沈君浩啊沈君浩,你發的這個牌局還真是糟糕透頂。”
“又是一些沒聽過的設定呢。”天野說道。
此時他也正在緩緩走近。雖然只剩下一隻手,等級也是所有人裡最低的,但他此時身上那份力量的氣息卻似乎比其他幾個人都要更強。
“剛才只是推測,但我現在肯定你還有特殊身份了。希望一會你會願意告訴我吧。”
“明明確保了通關的機會卻不去珍惜,反而做出這種自尋死路的行為?聽起來,你似乎覺得你們還有機會?”
鈴蘭微微一笑,渾身的氣息忽然就變了。光頭男一直對自己的實力相當自負,此時卻忽然發現眼前這個貌似柔弱的年輕‘女’子正在散發出驚人的氣魄。
那是幾乎‘肉’眼可見的死亡氣息。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收住了腳步。
然而天野的眼睛卻是一亮。眼前人實力的強勁更加‘激’起了他的興奮感,他忍不住‘舔’了‘舔’乾燥的嘴‘唇’,腳下速度竟又加快了幾分。
“原來是這種喜歡瀕死掙扎的型別呀。”鈴蘭媚笑。
“對了。”
天野忽然想起一事,也笑了出來。
帶著這個笑容,他高高躍起,向著鈴蘭飛身撲了過去。
“你說得對。我確實很享受這個狀態。”
…………
“所以,他們後來都死在你手裡了?”年輕的“發牌官”沈君浩問道。
鈴蘭聳聳肩:“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光說過程的話還是‘挺’費勁了。”
“讓你費勁的只有那個新人吧?”
“還能有誰呢……不過在那個環境下,即使實力因為遊戲的限制而削弱了不少,我還是不可能輸的。”鈴蘭淡淡地說,“在水中,沒有人可以跟我討價還價。”
沈君浩從桌子另一角拿過報告,快速翻了一遍:“‘結局:四名玩家中毒進入假死狀態,遊戲失敗’……原來是這麼個手法啊,讓他們在徹底被水淹沒的狀態下依然可以存活一段時間,最終遊戲失敗,並以生存點數零的狀態開始下一局。你也算是仁慈了。”
鈴蘭說:“但是活不了的終究還是會死掉。零點數下展開的遊戲是很嚴苛的,那個韓光符合復活賽的資格,算是有兩次機會,其他三人都是一局定生死,想要活下來不容易。”
“心口不一呀。”沈君浩笑道,“你明明就在想,那個新人肯定會活下來。”
“誰知道呢。”
鈴蘭也笑了。天野的覺醒讓她看見了人身上藏著的可能‘性’,確實,她現在覺得除了天野外的三個人都活不下來,但說不定這裡面就有誰忽然發掘出了自己的另一面,送她一個大大的意外呢。
當然,就算真有人活下來了,這意外也不會比天野在最後關頭的表現更驚人。
“若不是要調去北美支部,我還是第一次如此想要關注一個玩家呢。”鈴蘭嘆道。
“只是關注?沒到想要在他身上‘下注’的程度?”
“還差一點點。”
鈴蘭仰起頭,又想起了天野的模樣。
“我還想等等。”
“等他心裡那頭野獸被徹底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