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相信譚兆明是這樣的人,正如當年坪縣的村民,所以鄭秋才會求助無門。
“對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徐修傑一拍腦門,想起了什麼:“我記得兩三年前吧,具體什麼時候我不記得了,總之是夏天的時候,他老婆突然來醫院,舉報他強.奸女學生,他不肯離婚所以來醫院鬧。”
辛知遙和周霽神色一凝。
“後來呢?”辛知遙問出的時候心情突然緊張了幾分。
“後來他老婆被他帶走了,之後沒再來過,他跟大家的解釋就是他老婆精神上有問題,他是結了婚之後才知道的,他因為責任沒有離婚,但是她病情越來越嚴重,精神分裂胡說八道,他已經決定跟她離婚了,果然沒多久就聽說他離婚的事情。”
周霽臉色微沉:“你知不知道更多的細節?比如那個女學生是誰?”
“不知道啊,就只知道是他們老家的,聽他老婆說還是高中剛畢業的,說得挺像那麼一回事,大家都覺得他不像是這種人,而且他老婆當時看起來瘋瘋癲癲的,都信了他的話。”
辛知遙想起晚上在實驗室聽到的譚兆明對鄭秋說的話,他還提到了坪縣。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一個難以置信卻又不得不信的念頭湧現她的腦海。
“是鄭秋,”辛知遙的聲音都啞了,眼眶微熱:“鄭秋跟譚教授是一個地方出來的,那個學生一定是鄭秋。”
難怪鄭秋這麼害怕,難怪她拼命地想要離開這裡。
原來譚兆明的魔爪早在三年前就已經伸向了她。
她可能想過反抗但於事無補,心裡的傷不比手臂上的那些傷痕來得淺。
當年的她,又是如何一個人面對這些。
周霽面容緊繃,嘴唇微抿,眼眸猶如深不見底的潭水,深沉銳利。
“鄭秋是誰?”徐修傑不明所以,看他們臉色都不太好,想起剛剛說的,有些難以置信開口:“什麼意思?那是不會是真的?他今天想侵犯的你們學校的女學生就是當年那個……?”
見他們都不說話,徐修傑滿臉震驚:“怎麼會?你們確定?”
周霽終於開口,聲音低沉:“如果按你剛剛說的,從各種跡象表明,極有可能是真的。”
“不是、”徐修傑動了動嘴唇:“那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報警啊,這樣的畜生還做醫生,簡直丟我們醫生的臉,也丟你們老師的臉。”
他說著就拿出手機要打電話。
“等等,”周霽伸手攔住了他。
“還等什麼,這種事情早就該報警,怎麼還容忍他過得這麼瀟灑,這女學生也真是。”
周霽認真地看著他:“對你來說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對她來說卻是遲遲跨不過去的噩夢,老徐,我們都太自以為是了。”
徐修傑愣住。
辛知遙一下紅了眼眶。
“遇到不公的事情時,我們作為旁人,當然覺得怎麼樣做才是對的,可深陷泥濘的人是她,我們在旁邊說再多的應該怎麼樣可以爬出來,我們指責她、替她著急,只有她自己才清楚,她陷入了怎麼樣的恐懼當中。”
“我們覺得怎麼樣做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覺得應該怎麼樣做。”
“那、難道就任由這事就這樣結束?任由那個人渣逍遙法外?”徐修傑心有不甘。
周霽垂眉,半晌才開口:“我們沒辦法替她做決定,但我們可以說服她,告訴她她並不是孤立無援。”
辛知遙立馬就說道:“我去說服鄭秋。”
“不行,”周霽想都沒想就拒絕:“接下來你別參與這事,也不要落單,譚兆明知道晚上救鄭秋的人是你,肯定對你有忌憚,遙遙,你不能再把自己陷入在危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