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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坤禾是你小叔?”戴眼鏡男子來了興致,伸手從挽髮髻的女子手中拿起田柳的檔案,細細翻閱一遍後,右手輕輕拍了下田柳的檔案,輕鬆地說道:“就他了,田柳,你的檔案就留在我們單位了,你以後在我們單位上班吧。”
挽髮髻的中年女子小心翼翼提醒道:“韓處長,咱單位要的是可靠的黨員,這個田柳還沒入黨呢。”
“我說,我的李大姐呀,咱幹工作不能太死板了,田柳他父親都因公殉職了,他還能不可靠?!給他辦手續吧。”韓處長指指桌面上一大堆檔案資料,對著挽著髮髻的李大姐說道:“這些你都收起來吧,再重新歸到各縣市的檔案裡去。”
韓處長臨出門時,朝站在辦公室中央蒙圈愣怔的田柳招招手,“小田同志,來我辦公室一趟。”
田柳跟做夢一樣,稀裡糊塗來到隔壁的處長辦公室,侷促不安得站著。
他偷偷用左手大拇指和食指使勁掐左手的虎口處,判斷自己是否在做夢。
“別緊張,咱都是一個單位的人了,算是自家人了,坐、坐。”韓處長指著牆根的一把椅子客氣道,“你小叔現在咋樣?”
田柳簡單幾句話大概講述了小叔田坤禾的近況,韓處長認真得聽著,不時點點頭。
他和藹的態度對田柳說道:“我們單位有個崗位經常下鄉慰問,需要從這批專業軍人挑一個政治可靠的同志,你可要好好幹。”
田柳激動得站起身來,眼睛溼漉漉地,朝韓處長畢恭畢敬鞠了三個躬,感激涕零得說道:“謝謝韓處長,田柳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韓處長笑眯眯說道:“好了,別客氣了,你辦完手續回家一趟,把生活用品啥的準備好,就來單位上班吧。順便幫我代問你小叔好,當年要不是他仗義執言,我要給那個小夥子多賠五百多元呢。”
坐在回縣城的馬車上,田柳不時用手掐著自己的胳膊,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右胳膊的青紫一塊一塊的,他沒做夢。
一想到自己這個孤兒,竟然機緣巧合的遇到了小叔曾經幫助的韓處長,而改變了自己今後的一生。
田柳把頭埋進膝蓋處,激動的無聲哭泣著,肩膀聳動著,讓同行的乘客側目而視。
大家擔心身邊這位英俊的小夥,可能是個神經病,剛才還掐自己,現在又哭泣。
悲喜交加的田柳將自己分配到上級某部門工作的喜訊與賈欣分享,賈欣開心的撫摸著田柳濃眉大眼,含著熱淚凝視著深愛的男人。
她知道,自己跟田柳的距離越來越遠,中間的鴻溝又寬又深,直到不可觸控。
在門市部買了些冰糖、茶葉來到廣仁鄉的小叔家,田柳興沖沖將韓處長的問候轉達給憨厚的小叔。
在田柳的提醒下,田坤禾依稀回憶起當年有這麼回事,張忠明拿死騾子訛詐過往的行人,他實在看不下去,就說了幾句話。
沒想到,當年那個過客還是個有情有義之人,田坤禾叮囑侄子好好幹,一定幹出個樣來,給不在人世的父母爭口氣。
工人家庭出身的田柳格外珍惜這個工作,在單位工作起來紮實吃苦,從不挑肥揀瘦,很快贏得同事的好評,次年被單位公派新疆財經學院上兩年成人專科班。
這所1950年成立的新疆省人民政府幹部學校,曾為新疆各地培養出許多經濟管理人才,田柳在這所學校開啟了他的人生路。
已在八一農學院上大三的田苗為人忠厚老實、學習成績優異,脫穎而出,是這一屆大學生的團支部書記了。
比田柳高兩屆的海米提面臨著畢業的各項準備,外表英俊帥氣的海米提大學的五年生活,一直是維吾爾族、哈薩克族姑娘追逐的物件。
熱情奔放的少數民族姑娘的追求,絲毫撼動不了他對龐咚咚的思念和愛戀。
海米提已經跟龐咚咚五年未見面了,他時刻銘記父親別克波拉提的諄諄教導,新疆兒子娃娃要說話算數,等他成為草原上的雄鷹後,再騎馬迎娶心愛的姑娘。
在這五年時間裡,他從未跟龐咚咚聯絡過,但他從轉場到果子溝的父親那裡知道,去年,龐咚咚衛校畢業後被分配到縣醫院當護士。
龐咚咚一上班就成為單身男醫生角逐的目標,不少年輕男子追求她,但都碰壁而歸。
田柳是公派到烏魯木齊財經學院上學的,他有工資,比起窮學生田苗和海米提來說,大學生活的日子相當滋潤。
三個年齡相仿的小夥子,不時聚在小食堂吃個便飯,喝瓶伊犁大麴,所有費用都是田楊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