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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湧泉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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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柳倒也乾脆,答應了她的請求,倆人和平分手,不吵不鬧,也沒再挽留她。

在賈欣離開新疆前,田柳請她在地攤吃了烤肉等,算是給她送行,在送別宴上,倆人有說有笑的,沒有一絲傷感,猶如好友般諞閒傳子。

在送賈欣到火車站的站臺前,賈欣笑著說:“我沒有哭呀,怎麼還落淚了呢?”

戀戀不捨地目送著遠行的賈欣,田柳雙眼溼漉漉的,他大專畢業後帶著賈強回到伊犁生活。

賈欣與田柳分手後,換了住址,換了城市,為了不再被田柳找到,以這樣決絕的方式與過去告別。

然而,事實上,田柳自始至終從未想過尋找她。

主動跟深愛的男人田柳提出分手,是因為賈欣發現自己懷孕了,是田柳的孩子。

婦產科醫生告訴她,這個胎兒將是她做女人的最後一個孩子,她受損的子宮能懷上孩子純屬奇蹟。

已經22歲的賈欣激動得在婦產科醫生面前淚流滿面,無論如何,她都要生下這個孩子,哪怕揹著未婚生育的名聲。

可如今她跟田柳的尷尬處境,同居兩年,田柳待她很好,一直沒提出結婚的事,她捨不得給田柳增添一絲的煩惱,既然這樣,就好合好散吧。

賈欣懷著孩子瞞著田柳離開了新疆,去父母的老家討生活,畢竟在烏魯木齊市開了兩年理髮店,掙了不少錢,有一定的積蓄,她有了闖蕩社會的資本了。

毫不知情的田柳還以為賈欣真的厭倦生她養她的這塊土地了。

田柳利用週末請賈希出來吃了個飯,看著比自己年長的賈希一臉的傷疤,就連臂膀上都紋了兩把交叉的斧頭,渾身的滄桑和落魄,僅僅大他兩歲的賈希看上去要蒼老許多,但賈希沒有從監獄出來的那股匪氣和戾氣。

“賈希,你打算今後幹些啥?”田柳關切的問道。

賈希瘦高的個子,方臉盤,淺藍色的眼睛,立體的五官,長得不像漢族人,倒有點“二轉子”(混血兒)的氣質。

據磚窯的老人們私底下背後議論,賈欣是媽媽懷著三個月的他嫁給賈明的,賈希的生父是一位英俊的柯爾克孜族。

那時當姑娘的賈希媽,跟鄰居的柯爾克組族男孩相愛,由於族別不同,倆家長輩強烈反對,棒打鴛鴦。

不得已,賈希媽媽懷著身孕嫁給了從內地來疆討生活的“盲流”賈明。

見田柳很關心他的生活,賈希也不急著回答田柳的問題,焦灼地問道:“柳子,你倒是給我露個底,我妹究竟去哪裡了?!”

田柳看著焦急的賈希,實話實說,“我也不知道她究竟去哪裡了,估摸著到你爸老家去了。”

“浙江?她傻呀,老家都沒啥親人了,就是有親戚,也都出了五服了。”賈希很懊悔,他愁眉苦臉地擔憂著,“都怪我,當年我要是忍忍,也不會把人打傷,為了圖一時痛快,害了自家妹子,我妹的事我都聽說了。”

田柳忐忑不安問道:“你聽誰說的?”

“是竇憲叔告訴我的,竇阿姨一提起我妹就難過的哭,哎,我進號子那幾年,幸虧有磚窯的叔叔阿姨照顧我弟妹,否則他倆早餓死了。別說,磚窯的老人有孬人,也有不少仗義的人,竇憲叔是最仗義的。”賈希神情落寞感嘆道,但他提起竇憲時,滿臉的欽佩。

一聽到賈希提起竇憲叔,田柳關心得問道:“竇叔叔一家還好吧?他家那對雙胞在幹啥哩?我都十幾年沒見到他一家人了。”

賈希回想到一向仗義的竇憲叔蹲在自家的牆根愁眉苦臉的神色,完全沒有了當年抱打不平、仗義執言的英雄氣概,就是個普通可愛的小老漢,不由讓人心酸落淚。

他將竇憲家的實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田柳,“竇憲叔家那對雙胞兒三年前參軍,都是去年轉業復員的,小兒子小祥被當年家屬院那個徐叔叔,記得吧?就戴眼鏡的徐叔叔,被郝賴皮整天欺負的那個上海交通大學那個大學生?”

田柳忙不迭點頭道:“當然記得,當年郝賴皮除了欺負我爹,就喜歡欺負那個弱不禁風戴眼鏡的徐叔叔了,聽說他現在是縣電廠副廠長了。”

“對,就那個徐叔叔,竇憲叔家的小祥在部隊乾的是電工,徐叔叔去年就接收安排他在縣電廠上班。他家大祥是個汽車兵,到現在待家裡一年了,還沒接收的單位,你也知道,竇憲叔叔就一平頭百姓,家裡沒啥關係,又不愛抹下臉面求人。竇憲叔實在沒法子就讓大祥到磚窯上班,好歹也是個工人指標啥。可是早些年,竇叔叔好打抱不平,跟郝賴皮,就那個郝劍良結下了樑子,郝劍良那慫實在太壞了,就那個破磚窯的燒窯工作都不讓大祥去幹。你說說,現在有點門路,哪個當兵的轉業復員不是到養路段,就是到機關上班,誰會去幹燒窯工作,一點不安全,整天被火爐烤成燒雞了。”賈希無奈地感慨道。

田柳一聽急了,“這竇憲叔也真是的,為啥不來找我?”

賈希眯著眼打量著焦急的田柳,“我上次給竇憲叔說了,他老人家不好意思麻煩你,說這是在搞不正之風,怕影響你今後的前途。”

送走賈希後,田柳回單位就將竇憲的長子竇大祥轉業復員一年後,因無單位接收致使在家待業一年的情況,如實地彙報給韓處長。

韓處長心裡很難過,自責他分管的工作沒開展好,要求田柳趕緊想方設法解決竇大祥的工作,並將處室的許多重要工作交給了田柳。

幾天後,田柳到門市部買了些冰糖、磚茶(茯茶),又買條大前門香菸,回縣磚窯家屬院看望多年未見的竇憲叔叔。

田柳輕車熟路找到竇憲家,屋裡只有竇阿姨踩著縫紉機做衣服。

兩鬢斑白的竇阿姨一眼就認出了田柳,忙不迭起身讓座,她喊著田柳的小名開啟了話匣子,“柳子啊,你跟你爸長得真像,瞧你長得真俊呀。你這孩子,來阿姨家玩,還破費啥呀?”

當田柳說明來意,得知田柳已經將兒子竇大祥的工作安排到伊寧市運輸公司。

竇阿姨激動得用衣袖擦拭著眼淚,抽噎道:“讓阿姨咋感謝你呢?你竇叔叔就是個二球,在外面好打抱不平,看著挺厲害一個人,就是不好意思開口求人。上次我就催他去找你,他硬是不去,怕給你帶來麻煩。你小祥弟的工作,也是你徐叔叔聽說小祥沒找上接手的單位,主動找上門來把他安排到電廠上班。你這孩子跟你徐叔叔一樣,都是有情有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