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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如願以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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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不見的張忠明依然是那副瘦馬竿樣,他嘴角還粘著些許紅色的辣子面,右手指著碗裡的湯,對著車老漢張口就罵罵咧咧道:“囊斯給(媽的),車老漢,我說你就不能長點記性呀?!這一年多了,你家的食堂咋還是這麼不講衛生呢?我來你家食堂吃十次飯,十次不是吃出了蒼蠅,就是吃出了老鼠屎,你還讓不讓人來你家吃飯了?!”

田穗朝餐桌上的碗裡望去,只見碗底的湯上漂浮著兩隻大綠頭蒼蠅,讓人噁心反胃。

車老漢不悅地喊著張忠明的小名說道:“嘎球球,不能湖裡麻糖說(亂說),我開幾年食堂,就你每次吃飯吃出蒼蠅和老鼠屎,再沒有第二人了,你不能壞了我家名聲。”

“行,不讓我傳出去也行,這碗麵肺子不算錢。”張忠明斜著眼說道。

車老漢急了,“那咋行呢,一碗麵肺子八毛錢,實在不行收你五毛錢吧。”

“那好,我進食堂去吆喝兩下,讓裡面的人也看看這蒼蠅,讓他們給評評理。”張忠明起身,端著碗就往食堂走。

車老漢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低聲哀求道:“算了,算了,就當今天的飯,我請客了。”

“這還差不多。”張忠明滿意得把飄著兩隻綠頭蒼蠅的碗放回餐桌,雙手背在身後大喇喇離開。

他走到一輛手扶拖拉機上,開著拖拉機“突突突”離去。

車老漢望著遠去的拖拉機狠狠朝地上吐口唾沫,咒罵道:“斯給(媽的),這真是個喪門星,好好一碗飯,夏天他能吃出蒼蠅,冬天能吃出老鼠屎,也真是邪門了。”

田穗一聽,納悶地問道:“叔,咋,他每次都能吃出東西來?”

“是呀,自從他開拖拉機拉貨,這一年多了,算上這頓飯,他都白吃額(我)31碗飯了。”車老漢心疼說道:“他嘎球球白開(白白)佔我快三十元的便宜了。”

“他咋能買上拖拉機呢?”田穗自言自語道。

“屁,就他那求本事沒有,自己買拖拉機,下輩子吧。”車老漢忿忿不平,“這是他媳婦孃家的拖拉機,孃家人看丫頭嫁給他,連肚子都吃不飽,窮得叮噹響,這才把拖拉機讓他白開用啥。”

“叔,我給你說件事,你先別生氣啥,千萬彆氣壞了身子,我覺得張忠明這壞慫每次吃飯是做了手腳了。”田穗把剛才他看到張忠明背對著食堂,鬼鬼祟祟地從口袋掏東西往碗裡放的事情告訴了車老漢。

田穗估摸著,剛才碗底的那兩個大綠頭蒼蠅是張忠明刻意放的,就是想訛詐、耍賴這段飯。

“媽的,額說他每次來食堂專挑旮沓角背對著人吃飯呢,原來做著出溜子壞事呢。”車老漢氣的暴跳如雷。

在社會上闖蕩幾年的田穗給車老漢出了個主意,準備一起收拾張忠明。

這天,張忠明開著拖拉機又來到車老漢食堂旁停下,見餐廳坐滿了食客,他又坐在食堂外的那張餐桌旁,背對著食堂門口,要了碗拉條子。

張忠明吃完拉條子,又偷偷摸摸地將手悄悄伸進上衣口袋掏綠頭蒼蠅。

他今天裝的綠頭蒼蠅多,手在口袋摸索一小會兒,就掏出四個大綠頭蒼蠅,準備朝碗裡放。

每次以放蒼蠅和老鼠屎敲詐一頓飯的張忠明,覺得百試百中、次次成功,邊嘿嘿偷笑著,邊自以為聰明地將手放在盤子上方。

就在這時,他的右手腕突然被站在他身後觀察許久的車老漢的兒子車馬乃一把抓住,“媽的,狗日的張忠明,搞半天你訛詐了額家一年多了。”

車馬乃把張忠明的頭一下按到油乎乎的鐵盤裡,接過車老漢遞過來的擀麵杖朝他的脊背狠狠掄去。

在車老漢的提醒下,食堂內的食客在張忠明從上衣口袋掏蒼蠅的功夫站在窗戶旁,門框邊觀察著他的舉止。

看到張忠明微微佝僂著腰,像個大老鼠般猥猥瑣瑣掏蒼蠅的動作,沒有人不搖頭的,都在議論張忠明的缺德事。

小時候,經常被張忠明暴打的田穗也參與到暴打張忠明的行列中了。

田穗想起張忠明經常把哥哥田苗打得鼻青臉腫的場景,心裡就憤恨不已。

田穗和車馬乃兩個壯小夥把張忠明按在地上暴揍一頓,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張忠明哭著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