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錢小沫不是沒有聽見,而是疑惑不解。
雷銘將手中的柴火扔進了火裡,拍了拍了手心的灰,挑起眉梢看向錢小沫,“別讓我說第二遍…”
錢小沫的心一顫,拿著手裡的毛巾,繼續替雷銘擦拭著。
雷銘卻突然站了起來,他高錢小沫那麼多,逼得錢小沫踮著腳尖也不夠,還要蹦躂著小跳起來,雙手才能勉強夠著雷銘的頭髮。雷銘也沒有遷就錢小沫,他來回走著熱著剩飯剩菜,錢小沫只能一瘸一拐地跟在他身邊,一直到最後她將雷銘的頭髮擦乾了為止。
錢小沫已經累得是手軟腳軟,雷銘卻是忍不住偷笑。
這是久違的真心笑臉,也是久違的,為愛悸動的感覺。
三菜一湯熱好了,屋外的天也早已經黑透了。
兩個人在方桌前緊挨著坐下,錢小沫填好了米飯,將碗筷放在雷銘的面前。雷銘正要將碗端起來的時候,突然一聲沉悶的**,左手手腕突然一陣疼痛,使不上力氣一樣。
“怎麼了?”
錢小沫大驚,託著雷銘的手一看,手腕上明顯有被火燒過的痕跡,雷銘竟然到現在才後知後覺…錢小沫立刻慌張起來,一定是剛才自己差點把廚房燃起來,雷銘來救她的時候,被火燒傷了。
“我去找找有沒有藥膏……”
“主人不在家,你隨便翻別人的東西,好嗎?”
雷銘說得是雲淡風輕,錢小沫卻急得紅了眼,“那……那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
“只是一般的燒傷,沒什麼嚴重。”
“不嚴重,你會連碗都端不起來嗎?”錢小沫真的急了。
雷銘瞥了她一眼,勾著嘴角一笑,“那沒辦法,我現在餓了,等我吃飽後,房主說不定也回來了。到時候問問他有沒有燙傷膏,也正合適。”
錢小沫似乎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她卻放下碗筷,突然站了起來。
“……你去哪兒?你不打算餵我吃飯嗎?”
雷銘不樂意地衝她瞪著眼睛,難道他話裡的意思還不明顯嗎?
錢小沫卻徑直走向屋外,將毛巾埋在雪裡浸了片刻,又用毛巾包了厚厚的一層雪,然後回來,將裹著雪的毛巾搭在了雷銘受傷的手腕上,“這樣你不會有那麼痛。”
雷銘有片刻的晃神,錢小沫卻已經坐下來,端起飯碗,用筷子夾了片肉,遞到了他的嘴邊。錢小沫見他不吃,還撲閃著疑惑的大眼睛,問道:“你怎麼不吃?”
雷銘咬著牙根,深情款款地注視著錢小沫。
該死的丫頭,天知道他現在多想直接吃掉她,而不是這些飯菜…
雷銘一口含住了筷子上的肉,咀嚼著,錢小沫又餵了他一口飯,雷銘始終眼睛都不眨的看著她。錢小沫都不敢抬起眼簾,他的目光太具有殺傷力了。一頓飯下來,錢小沫的臉都快要燙成火爐裡的煤炭了。
飯後,錢小沫收拾著廚房,雷銘已經回了臥室。
等錢小沫收拾得差不多了,房主夫婦才回來。
錢小沫從農婦手中接過他們自制的燙傷膏回到臥室的時候,雷銘正交疊著雙腳平躺在床上,雙手抱肩,一對冷漠的眼眸似乎在質問錢小沫,怎麼這麼久才來。
錢小沫踟躕著走上去,坐在床沿邊上,“今晚,我還是讓他們再準備一間房……”
“不準。”
“為什麼?我看見還有一間空房啊……”
“那是豬圈。”
“……啊?我看了,有床的,是給人睡的……你要是不願意動,我去睡那個房間……”
“你這是歧視…為什麼豬就不能睡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