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沒有什麼來歷的,我只屬於自己的國度,也許,你也只是我這個國度的過客。”蘇慕坐起來點燃香菸。她似乎覺得一切東西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妖媚的五官透出一種陰森的喜悅,但這,felix並沒有看到。她只調動了她微小的力量,就讓這個男人束手就擒,她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手段。她讓他喝了一杯泡好的咖啡,他不知道她已暗暗下了迷魂藥。
愛情
“愛情是毒蛇,摸到了會斃命。”蘇慕還記得媽媽有一次這樣對自己說。她很想自己能成為男人最愛的女人,最愛的,可是現在,她依然沒有找到。
她知道自己是一個時常需要撫慰的動物,經常。她可以什麼也沒有,但是不能沒有愛情。她很快能分辨男人的愛到底是不是出於真心。
當她化裝成那個男人的時候,有一種安全的感覺。那個男人,幾乎是她喜歡的男人的翻版,有著令她喜愛的絡腮鬍子,漂亮的藍色眼睛,翹翹的睫毛,而且,還戴了一頂黑色的禮帽,穿上黑西裝,最後,她給自己戴了一副無邊眼鏡。
打扮妥當,她在夜色中出發。
那些夜色是令人流連忘返的,天曉得她是如此地喜歡夜色,喜歡夜晚將至的那種奇幻,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首天然魔幻音樂。她趁felix睡著,從旅館出來乘坐計程車去往常去的那個俱樂部,叫做“kiss”。
無數人在俱樂部裡面彼此安慰,她也不例外。今天,她是一個男人,一個叫胡安的男人,在東印度做珠寶生意。
這個俱樂部的音樂更多是印度音樂,逃避生活的人們在一起彼此安慰。俱樂部就像一個大賭場,製造著多巴胺等物質――人們跳舞、聊天、接吻或者做愛,進入一種超現實的迷狂中。她喜歡這種偶爾的瘋狂,這種不清醒,讓她覺得自己更有力量。
她是一個女人扮作的男人,所以舞姿有那麼一些的柔美。自然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
她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雙性戀患者,只是有時候喜歡穿上男人的衣服。她對那些女人全然不感興趣,她扮成胡安,只是想體會那種和胡安合二為一、雌雄同體的感覺。有一些女人來騷擾她了,她們在他身邊打響指,圍繞著她跳舞,甚至還用手去撫摸她的下巴。
她只有暗暗地往後退,她不喜歡這種直接的交道。穿上男裝的她反而希望一些事情是含蓄的,有分寸和餘地感的。
男裝的她和女裝的她,內心體驗完全不同。
她在角落裡抽菸,抽到一半,有一個女子進來了。她戴著一個銀狐面具,矜持而神秘,她覺得自己幾乎被對方吸引住了。她有了今天的目標。
那個女子其實一眼就認出了她的女性身份,但是沒有揭穿她。她們聊天,然後約定了一個地點,希望更進一步地接觸。她告訴蘇慕,她叫藍。
“我知道,你其實很羞澀。”那個女子說。
“是嗎?你怎麼看出來的?”
“你擁有自制力,和自己的鑑賞力。”
扮作男人的自己,此時感受到一些些的侷促。蘇慕有一點被這個女子吸引住,但理智告訴她,她只是來玩一場遊戲,然後離開而已。
“你要玩一場什麼樣的遊戲呢?我可以奉陪。”藍似乎知道她的心事。
“那麼,我們先從這裡逃走吧!”
她坐上了藍那輛金色甲殼蟲跑車。
兩個女人,有各自的心事,但是卻互不說破。藍開車的速度很快,幾乎不像一個女子。她的金色眼影在夜風中給人鬼魅的感覺,但是仍然泛著沉醉的光芒。蘇慕很喜歡那種知道如何修飾自己的女子,她們通常擁有自知之明,見過世面,也不會太狂妄,守住低調做人的界限,同時,她們的內心通常都還是火熱的,也樂於去幫助陌生人。另外,面具也給了她們神秘感。
蘇慕對於藍來說,更是一個古怪的秘密。藍透過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判斷出她並不是一個男人,但是她卻真的被蘇慕的男裝扮相迷惑了,她覺得那裡有一種帥氣和頹靡,觸動了她某根神經。
“說真的,你讓我想起過去一個男性友人。”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