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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屍

紀挽月的話未說完,向喬初看了一眼,才道:“只怕他來者不善,而且,他和你父親生前也有交集。

說罷,紀挽月轉身便向外走,艙門被推開,外頭的風雨也竄了進來,白寒煙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沒有動。紀挽月側過頭,餘光落在白寒煙身上,他心口抽痛著,口中卻仍道:

“我還是會殺他,這一點我是不會改變,只是寒煙,你要小心,這一次可是衝著你來的。”

外頭的雨漸漸小了下去,滴滴答答的落在窗上,有些讓人心煩,被烏雲遮住的天色也漸漸露了出來,此時,日頭早就落到山的那頭,月在中天。

白寒煙坐在床邊,心裡頭焦灼萬分,如今已經過去四個時辰,段長歌還是沒有回來。

喬初坐在一旁小桌旁悠然的擺弄著茶具,船屋裡瀰漫了荷露所泡的碧螺春,清香悠悠,茶水也已經衝了第三遍,一直冒著騰騰熱氣,聞起來比酒醉人。

白玉夾了一口茶,連連嘆道:“好茶,好茶,比外婆的手藝好多了。”

喬初淡淡一笑,卻不發一語,自顧自的飲茶。

白寒煙最終還是做不住了,倏地站起身兩步走到喬初的身旁,抿緊了唇道:“我要去找他。”

“門就在那,你要去我不攔著。”喬初的口氣依舊淡淡的,一如一樣在錦州之時,好像對什麼事對不上心,也沒有什麼事能夠讓他上心。

“可是船停在大海中。我又如何走的了。”白寒煙聲音裡又是焦急,又是憤怒。

“那是你的事。”喬初喝了一口茶,茶葉的苦澀在唇齒繚繞,他低低笑了笑,竟不知是茶葉讓他覺得苦澀,還是眼前這個女人對另一個男人的關心讓他苦澀。

“喬初!”

白寒煙抬手一把奪過喬初手中的茶杯,砰的落在桌子上,茶水從杯子中漸了出來,這一聲響嚇了白玉一跳。

喬初頗為可惜的瞧著那一杯好茶,道:“可惜了。”

“喬初,你不關心段長歌的死活,可我關心,你將船靠岸,我絕不連累你。”白寒煙急的眼淚又流了出來,無涯老人的武功高強莫測,段長歌又顧念著師徒之情,只怕,此番定然是凶多吉少。

“我說過,段長歌會全身而退,他有他的打算,你最好還是不要干擾他。”喬初霍然站起身,眉目一轉盡是冷漠:“而且,清寒幾人的屍體就在外面,難道你就不想去驗屍?”

白寒煙踉蹌了一下,跌坐在凳子上,一眨眼眼淚便止不住,她搖著頭,哽咽道:“什麼都無所謂了,我現在只想段長歌能夠平安回來。”

喬初冷眼看著她,最後嗤笑道:“白寒煙,果然遇到了段長歌,你就變成了一灘軟泥,如今你倒是事事都依賴著他,沒有了他你竟然就活不下去了,你竟愛他到如此地步了麼?”

白寒煙別過頭,不想和他糾結這個話題,喬初瞧著她倔強的樣子,一甩袖子走到窗下,半天,他又忍不住側頭看著她的方向,而後他深深嘆息,眼神有些飄忽,半晌後才重新聚焦在白寒煙的臉上,有些咬牙道:“白寒煙,你難道分析不出此刻得局勢麼,錦衣衛盤查已經鬆懈,定然是受了皇帝的命令,那就說明皇帝此刻並沒有打算對你下殺手,他最終的目的,還是你父親留下的那千萬兩的賦稅銀子,只有找到了,你和段長歌才能從這場風波中全身而退。寒煙,你現在為了段長歌竟然連你父親的冤情,都不想了麼?”

白寒煙閉上雙眼,眉心絞著痛楚,良久,她將目光落在喬初的身上,臉色變得蒼白,緩緩啟開紅唇,口中的話也說的有些飄渺無力,可每一個字都如一把刀子一般,穿透了喬初的心口:“那麼你呢,喬初,你接近我,接近段長歌,是不是也是為了我父親留下的那筆銀子?”

喬初一怔,呼吸瞬間停頓,甚至好半響都回不過神來,忽而,他側過頭,眼中閃過一抹狼狽,他低喃道:“白寒煙,我喬初從一開始就對你沒安好心,這世間,除了段長歌,你最好一個人也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