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輕輕開口答應他,淚水滾燙的流下,段長歌微笑的替她輕拭,眼中亦是柔情。
二人一前一後踏進常府大門,氣氛陡然凝滯下來。
常德端坐在正堂之上,冷眼看著款款而入段長歌,神情俱冷,開口直言:“段大人夜闖我夫人靈堂,可是於理不合吧!”
常德的開門見山,讓白寒煙有些吃驚,只是更讓她吃驚的是坐在廳堂下首獨坐飲茶的男人,他一生玄服,眉若劍飛,目似星芒,表情還有些孤傲冷漠,白寒煙不覺得感到一股危險正朝著的段長歌襲來,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碰巧那男人落下茶杯,偏頭看她,那一眼的眼神,分明帶著嗜血的狠戾!
白寒煙心神俱顫,紀挽月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段長歌卻悄然舒展的眉頭,微微的笑著,轉眼瞧著紀挽月,抬腿走向廳堂的另一側,彎身坐在椅子上,隨手拿了一杯茶水瓶品咂一下,淡道:“唔,就是闖了又怎麼樣?”
常德被他的倨傲氣的噌的站起來,彷彿段長歌殺了他全家似得,怒目相向,氣得渾身直哆嗦,一掌拍在案臺之上響聲極大,段長歌不為所動,睨著他拍紅的手掌,微微皺了皺眉,有些替他肉痛。
常德瞧著他散漫的神色,不由得更是怒火中燒,斥道:“段大人,你說的如此雲淡風輕,可是將我這一品侍郎放在眼裡了?”
段長歌斜倚在椅子之上,日光在他臉上投出光亮的斑點,他眯了眯眼睛,好像是在笑,可語氣卻頗為不善:“怎麼,常夫人的靈堂本官去不得嗎?莫不是那裡頭藏著什麼秘密,或者藏了什麼人…”
“你…”常德一時語噎,竟不知該如何接言,眯這眼看著他只覺得他的到來,心存不軌,忽而,他臉色倏地慘白,冷汗涔涔,這段長歌會不會是奉了聖意而來!
“段大人,無論如何夜闖靈堂驚擾逝者安息,總是不合禮數。”紀挽月微挑眉,語氣淺淡。
段長歌眼底似蒙上一層雲翳,卻依然笑的溫和,偏頭落下茶杯搖頭嘆息:“紀大人著實冤枉了本官,昨夜下榻常府,本官向來認床,而客房的床板極硬,本官翻來覆去也睡不著,忽覺屋簷上有賊在出沒,本官本不欲多管閒事,又恐常大人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所以便跟了過去,只是這一跟,果然發現了貓膩…嘖嘖!”
段長歌輕飄飄的兩聲嘖嘆,讓常德不由得心口一顫,就連紀挽月也似乎來了興趣,抬眼問道:“那麼段大人可是發現了什麼?”
段長歌邪氣的挑唇,眸光一轉,似是勾逗又似挑釁,風情無限的嘴角彎起無盡的嘲意,目光卻意味深長的睨著常德的眼,常德被他盯得竟心虛起來,一時汗淋漓。
好久,段長歌才淡淡道:“我與那人交過手,好像從他身上打下一個東西。”
“什麼東西?”紀挽月冷眸一轉,沉聲問道。
“夜深,看得並不清楚,大概是個通體血紅的東西。”段長歌淺淡的一句話卻讓常德的臉上瞬間就失了血色,差一點就跌落下椅子之上,段長歌瞥著他掩唇輕笑。
“那是什麼?”紀挽月眉頭微皺,有些好奇。
就連站在一側垂首的白寒煙也不由得驚疑,這段長歌此刻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段長歌故作未語,抬手執杯又飲了一口茶,卻忽然抬頭猛然看著首位上變了神色,陡然陰惻的問道:“怎麼,常大人就不好奇那是什麼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