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楚自然知道,只當作沒有聽見也沒有看見。
葉靖兩方都不好得罪,只有為難地說道:“孟爺,您看這天氣炎熱,我們還是聽聽管忠找我們來要說什麼吧,聽完了,大家也好散了,您說呢?”
孟天楚點點頭,他也不想浪費時間,揮了揮手,輕彈了一下長衫上落的一處灰塵,二郎腿一翹,隨他們去折騰好了。
葉靖朝管忠說道:“趕緊說,說了大家好散了。”
管忠道:“我之前說了關於立牌坊的事情,那是留給後人看的,不要將那些不乾不淨的女人名字留在牌坊上,那不但會給我們自己臉上摸黑,還會給後人臉色摸黑啊!”
葉靖呵斥道:“管忠,你是不是覺得只有你自己的老婆才可以立牌坊呢,這麼一到別的女人身上,你說出來的話總那麼難聽,那麼不堪入耳。”
葉儲瞅著空當,小聲地附耳在孟天楚身邊將情況簡單地給他說了一遍,孟天楚遂想起王譯拿回來的禮單簽名上好像就沒有這個管忠的名字,腦子裡靈機一動,將事情迅速在腦子裡組織了一邊,心裡分析出了一個大概,然後不動聲色,繼續看下去。
管忠情緒激動,說話都有些顫抖。
“你們以為那玉蘭就是貞潔烈婦,你們以為玉蘭就清白地守了十年的寡,你們都是瞎子,你們都沒有看見,所以你們才以為她好,其實。呸,那就是個婊子,娼婦,騒貨…”
葉儲趕緊打住,說道:“好了,好了,你趕緊住嘴,什麼話都說出來了。你若有證據。你就將證據亮出來給我們看。玉蘭在村子守寡不是一兩個月,而是將近十年,你說我們大家都是瞎子,你是不是言重了?”
人群裡有個男人憤憤地說道:“你是看不得一個女子出半步門的,那玉蘭若是有男人,還需要自己拋頭露面嗎?她要下地要幹活兒要上山採葯換錢買糧,你不體諒一個女人地不容易。居然還在這裡惡意栽贓,你真是老糊塗了。”
大家都紛紛指著管忠,冷眼看他。
葉儲道:“您也是村子裡的老前輩了,本不該由一個晚生開口說剛才的話,但是那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您…”
管忠朝地上狠狠吐了一口濃痰,然後陰冷地看了看坐在前面的這些人,伸出乾瘦的手指。說道:“你們是不是都讓那狐狸精的相貌給迷惑了。罪過啊,罪過!”
葉靖道:“好了,別這麼多廢話。你有證據就拿出來,沒有大家都散了,趕緊幹活去,前天衙門才將玉蘭的屍體帶回來埋好,人家屍骨未寒,你也就積點陰德,少去猜測。”
說完,大家紛紛準備離開,管忠大吼一聲:“不許走,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你不是要證據嗎?你去問你家那個上門女婿陳去!”
這話就象是一個巨石落入水中一般,馬上引起了一片軒然大波,人群裡象炸開了鍋一樣,大家先是面面相覷,緊接著驚訝地看著管忠,彷彿看見一個怪物從天而降。
葉靖先是一愣,沒有想到鬧來鬧去,怎麼還扯到自己身上,臉色頓時一變,大怒道:“管忠老兒,你是不是瘋了!居然誹謗到我頭上來了。”
管忠見葉靖指著自己鼻子怒不可遏地樣子,便欠身道:“族長莫氣,我管忠再大地膽子也不敢誹謗您不是?你若不信,就將你那寶貝女婿叫來當面對質好了。”
“不用叫,我陳在這裡。”這時人群裡走出來一個戴著草帽地人,那人信步走到院子中間,將草帽拿下,大家一看,果然是族長家的上門女婿,陳。
陳先是走到葉靖面前,恭敬的喊了一聲岳父大人,這才大步走到管忠面前,那管忠個頭不高,需仰視才可以看見陳,陳卻是一臉的淡然,似笑非笑看了看管忠,然後掃視了全場的人,目光落到孟天楚臉上的時候,才多了一份敬重。
“我陳在這裡了,你管忠一定要給那玉蘭身上潑髒水,並將我也順帶栽贓,我倒是想看看你有什麼證據。”
“呸!”管忠直接一口痰吐到陳褲子上,旁邊的人見了不禁露出嫌棄地表情。
陳只看了看也不生氣,道:“我陳做人光明磊落,你有證據就拿出來給大家看看,不要動不動只是吐些東西出來噁心大家,這些東西不是證據,你吐的再多,也不能說服大家不給玉蘭立牌坊。”
“對!”人群裡有人大聲答了一句。
管忠道:“誰還不知道你陳會說嗎?要不一個窮小子也不會飛到枝頭當鳳凰,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每逢初五、十五就於玉蘭在村外的破廟裡私會,說什麼採葯,都是騙人,其實是和你做那見不得人的事情去了。”
“閉嘴!你休得在這裡信口雌黃,說些莫須有的事情來誣陷栽贓與我。”陳臉色一變,指著管忠氣憤地說道。
“這麼?終於變臉了?剛才不還挺穩的住的嗎?你以為你們是人不知鬼不覺嗎,我跟了你們好幾次了,你以為你想瞞過誰。”
“管忠老兒,你…你血口噴人!”
“要不要人去玉蘭家搜搜看,我記得去三個月前的地一個晚上,你給了她一個簪子,我當時躲在暗地,雖然看不見是什麼,但是我聽那騒貨喜滋滋地說什麼怎麼還是銀子地,一定花了不少的錢,是不是啊,陳少爺?”
孟天楚遂想起自己在玉蘭家櫃子底發現的那枚銀簪子,難道是陳送地?
人群裡議論紛紛,有些人開始用鄙視的眼光看著陳。
“你胡說什麼,沒有的事情。”
這時陳地老婆也就是葉靖的大女兒抱著孩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大家都知道這個女人平日裡沒有少給陳臉色看,根本沒有當他是自己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