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呢?”我皺了皺眉,再心狠手辣也不至於害死自己的妻子吧。
弄影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木盒,我開啟木盒,是一株乾枯的草。
“珉察氏羅玉是因金誅草而死,我在西苑的廢田裡發現了金誅草,這東西生長的條件極為苛刻,如果真的是在雜草中可以自由生長而非專人種植,那北燕的家家戶戶都該長起來了。”她頓了頓,道:“不過,看樣子也有段時間沒有打理了,金誅草都枯萎了。”
“而且,珉察氏羅玉,是左相的女兒,二夫人的庶出,雖然是庶出,但她是家裡唯一一個女兒,所以在家中地位也極高。”
我嘆了口氣,這些思緒怕是得慢慢整理了,一時半會我也理不出個大概。
“老閣主讓少主謹慎行事,宣親王絕對不是外界傳聞那麼簡單。”
“我知道了。”
弄影遞過來一個小瓷瓶,開啟瓶塞一股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我心下了然,將它塞進袖中。
回到王府已經是深夜了,路過芙蓉池時我發現婉娘就坐在邊上,身邊有一個服侍她的侍女。我走過去,她的眼睛上蒙著綢帶,有幾分可憐,然而一想到自己肩膀上的傷,那些同情就煙消雲散了。
我悄悄的走過去,回頭又看了一眼,突然聽見一聲水響,侍女的叫喊。
“來人啊,有人落水啦!”
沒想到婉娘竟然會自尋死路,我跑過去,只看見她素白的衣服在水面上飄著。侍女不住地喊著,來了一些家僕卻都猶猶豫豫的,似乎不會水性。
我把鞋子一脫,跳入水中,冰冷的池水灌入耳朵裡,我努力的尋找她,終於用手拉住她的胳膊。
記憶倒流,這個場景無比的熟悉,只是哪個少年卻早已消失在時間的長河中。
把婉娘拖到池邊,所有的力氣都消失殆盡,半身泡在水裡,扶著池子喘息。
“太好了,太好了,救上來了。”人群一窩蜂的湧上來,抬走了婉娘。
我趴在池邊,看著他們抬走她,心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你還想在水裡泡多久?”
視線裡出現一隻修長的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十分顯眼。
我將手搭過去,他一把拉我上岸。坐在岸邊突然覺得有些反胃,一點都不想走路。
北宇瑾辰將外衫脫下披在我身上,站在一邊。
“你去看看婉娘吧。”我將外衫摟緊才覺得溫暖一些了。
他看了我一眼,向管事的管家道:“你送她回去,叫陳衛炎過去。”
“不必了,都是小傷,我處理一下就好了。不用勞煩陳太醫。”
他沒有答話就離開了,完全把我說的當成了耳邊風,若不是因為一千兩黃金,我真該好好教導一下他的為人處事。
入夜,肩上的上課隱隱的疼,從懷中掏出小瓷瓶,坐在銅鏡前,臉上的傷痕淡到幾不可見,用手指沾染上瓷瓶裡的藥水,敷在左頰,半晌過後那些疤痕又慢慢浮現,只是顏色還是稍淺一些。
弄影說這個藥水做成的假傷疤不能沾水,遇水而融。
我還需要一些時間,直到找到合適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