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是怕贏不了他,還是不知如何著手。
開啟抽屜,把芙蓉琉璃簪放在裡面,慢慢合上抽屜,心緒漸漸平復下來。
將頭髮攬在一側,鬆鬆編就,鬢角出飾以小小絹花。
繫上面紗,方才收拾妥當。
走去御膳房的路上,空氣冷冽,手指被凍僵硬。
在半路,正好碰見憐婉儀鳳羽。
羸音臺上,樂師奏樂。
嬛嬛細腰,梅妝妖異。
她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手中扇子合攏握起,玉袖生風,典雅矯健。樂聲清泠於耳畔,手中摺扇如妙筆如絲絃。
回頭一笑攝人心魄,嫵媚入骨豔三分。
她身段極軟,適合練舞,也有很深的造詣。
所以我更加不明白為什麼她非要李代桃僵,即便那天上場的是她結果也是相同。
據聞,遠瑤國王子知道北燕有一舞傾城的佳人,故送了絕世舞衣給她。她此刻所練的就是為了明日晚上的接風洗塵宴。
“喂!你過來。”一個拿斗篷的宮女站在臺子上喝到。
我啞然,指了指自己,面露疑惑。
“廢話,不是你是誰?”她趾高氣揚,眼白一翻。
我無奈走過去,她把斗篷往我懷裡一扔,道:“拿好了,待會娘娘冷了就送過去。”
我還需去御膳房拿著準備的東西,不能在這逗留。
“這位妹妹,我可不是憐婉儀宮裡的人,這樣做不太妥當吧。”
她呸了一聲,道:“奴才就是奴才,還分什麼哪宮的,得罪了娘娘你擔當得起嗎?”
鳳羽拿軟巾擦拭額頭的汗水,輕笑:“榕禮,休得無禮。你眼睛長在哪裡去了,看不出這是御前侍奉的錦姑娘麼。”
她雖然是在訓斥宮女,語氣輕柔,明顯只是在奚落我而已。
“哦~原來是錦姑娘啊,榕禮失禮了。不過這一年四季的都帶著面紗不怕悟出痱子啊。”那個叫榕禮的宮女掩嘴而笑。
我懶得搭理她們,對鳳羽行了宮裡,把斗篷塞回榕禮手中,轉身便走。
雖然越走越遠,但身後的竊竊私語還是不絕於耳。
“那種醜八怪怎麼配在御前侍奉?”
“真有傳說中那麼醜?”
“可不是,我見過的,面紗去掉以後啊,都不能見人的,哪配的上給娘娘拿斗篷,提鞋都不配。就是不明白皇上怎麼對她那麼上心,肯定是使了什麼狐媚手段,臉上博不了歡心,就只能在床上……”
唇邊不由自主溢位苦笑,這種話語早就聽慣了,在柳府時比這些還不堪入耳的話語那時候也每天都在耳邊縈繞。
直到御膳房門口,才將那些聒噪之聲擯棄。
將一切準備妥當,已經是晌午時分。
所有宮女都向瀾水臺跑去,算算時間應該是“冰戲”開始了,最重要的是遠瑤國王子也在,大家都要一睹王子真容。
我也不可免俗地跟著她們一起去了瀾水臺,即使小跑著也有好一段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