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你想幹什麼?”
“慌什麼,我是你兒子還能害你不成。”他將項圈套到手腕上,做出欣賞表情,“這麼早過來就是想跟你商量商量,怎麼辦。”
“老子犯得著跟你商量!”雷萬一把將項圈搶了過去,慌慌張張想扔進垃圾桶,掀開蓋又覺得不妥,最後塞到腰間用衣服遮住。
“你這樣就沒意思了,我好心好意把東西送來,居然不信我。那行,哪天我媽知道了,可別說是我走漏的風聲。紙包不住火的道理,你老人家比我清楚吧。”
雷萬板起臉,卻清楚知道自己此刻毫無威信。
“你在威脅我?”
“我在幫你。”
“幫我?”他有些不信任。
“當然了,你以為平時不回家是誰幫你打的掩護?我媽三天兩頭的向我打聽你的行蹤,我可什麼也沒說。”
“屁話,你能說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那那東西又是從哪兒來的呢?”他指著雷萬腰間,“要不是我的話,人家兒子早把罪證送我媽手裡去了。”
雷萬一聽蔫兒了,表情痛苦的坐了下去。
“你知道我跟你媽的關係已到了冰點,我壓力很大,需要釋放。”
雷小豹搭著他的肩,轉而用一種安慰語氣說:“老爹,我理解你,不必自責,人都有七情六慾嘛,何況你還年輕。再說,我也不想幹預你們的生活,大家都是獨立的人,自己過自己的不需要跟誰解釋。不過我媽那脾氣你清楚得很,萬一要知道了,吃虧的可是你。”
“我實在跟你媽過不下去了。”
“說實話你要離婚我也不攔著,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我也不想看你們這麼苦苦的耗下去。人生得意須盡歡,及時行樂的道理可是你教給我的。如今這年代,這些情趣正常得很,只要我不說,你再仔細點,我媽她不會知道的。”
“兒子,我真沒白疼你。”雷萬捧著雷小豹的臉,幾乎聲淚俱下的說,“你能理解爸爸,爸爸由衷感謝。你說,要什麼,爸都答應,你對我仗義,我對你也沒有保留。”
“我可不是來找你敲詐的,我是來投誠的。說實話我媽的問題也不少,咱家變這樣她該擔一半的責任……不,一半以上!”
“我兒子總算長大了,能說句公道話了。不過,你替我保守秘密,我也要拿出誠意,這樣你才更信任我不是嗎?放心,不管我跟你媽離婚的時候資產怎麼分配,我名下少不了你的。”
“要真想感謝我,那我提一個條件可以嗎?”雷小豹認為是時候提出要求了。
“你說,只要爸能做到,絕不含糊。”
“讓我參加你的俱樂部。”雷小豹不動聲色的說,雷萬驚出一頭細汗。
“什,什麼俱樂部?”他故意反問,掩飾不住的恐慌如決堤洪水般覆蓋在臉上,“紅酒,雪茄,直升機還是高爾夫?”
“……那個神神秘秘的俱樂部。”雷小豹露出老鼠般的笑容。
他用了箇中性詞來形容雷萬不願承認的極樂場,好奇躍於面頰,他似乎早就對父親的隱私了如指掌。
而得知親生兒子在暗中跟蹤自己,雷萬幾近崩潰。雷小豹對花花世界不加節制的好奇,以及與這份好奇心匹配的手段,還有那乖張的行事風格,簡直與他年輕時如出一轍。不可否認,雷小豹學走了他性格里所有陰暗的東西。
他漸漸冷靜下來,發現再不能當雷小豹是個孩子了。
“你知道那兒是幹什麼的嗎?”他冷冷的問,霎時給雷小豹口中的“俱樂部”增添了一份陰森森的感覺。
“幹什麼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在那兒一定能認識更多對我有用的人。”雷小豹對這個神秘“俱樂部”早有臆想,“咱們雷家做的是歡場生意,KTV,夜總會,會所……哪個都需要人脈。你之前不也一直要求我跟賀衝搞好關係,說大樹底下好乘涼嗎。”
“你憑什麼覺得那俱樂部裡有你想要的關係?”
“憑我是你兒子。”雷小豹迅速回答,斬釘截鐵毫不猶豫,“你從不結交無用之人,也從不做賠本生意,能讓你欣然前往的地方一定少不了三頭六臂的人物,你說是吧?”
“俱樂部,呵呵,俱樂部……”雷萬苦笑道,“你根本不知道里面在做什麼,又怎麼能跟著一起樂呢?”
“你相信我,我可以!我要的是大開眼界,即便是個殺人的地方,我也想去試試!”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話傳到耳朵裡的時候,雷萬有些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