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的我倒是不知道。”拉諾妲撓了撓自己的下巴,“不過我就知道的是,膽敢有‘為吉阿朵求情’這個念頭的人,被狠狠地揍了一頓,然後沒有治傷就被掛在了瑞安家族的房頂上接受了一天的風吹日曬——聽說那天還是個大晴天——後來是奧茨拉為那個人說了點兒好話,才被放下來的。”
碧安蔻忍不住抬頭環顧了一圈周圍的建築,瑞安家族的範圍內沒有什麼和藹的平房,最矮的也至少有四層樓那麼高。
“幫著把那個人掛上房頂的好像是萊茵絲·菲利。”拉諾妲幸災樂禍地說,“據說那個傭兵以前就拿這個威脅過別人,沒想到是瑞安家族的人先撞上了槍口。她毫不掩飾地當著桑格先生的面嘲笑了很久,所以你可以想象得到,那個人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會被他的首領看不順眼。”
“聽起來真可怕。”碧安蔻同情地說,“他有把傷治好嗎?”
“唔,應該還是治好了的,畢竟不能為了個外人而真的把自己的手下弄出個三長兩短來。”拉諾妲漫不經心地說,“不過這也是那個人活該,不好好地聽從首領的命令,還被吉阿朵騙成這樣,看樣子女神大陸的人也沒有比魔王大陸的人多長個心眼。”
碧安蔻有些不太舒服地搖了搖頭,她知道拉諾妲只是在嘲諷那個犯錯的人,只是她忍不住會想到克伊爾德。如果她的丈夫聽到拉諾妲的評論,恐怕心裡會要彆扭很久,畢竟他才是那個被騙的差點連家族都交代出去的人。
就在她們交談的過程中,吉阿朵和列塔離她們越來越近了。碧安蔻再次看了一眼他們應當居住的房間,如果他們是要回房,絕對不會經過她們的面前。很顯然,她們馬上要迎來又一次的言語攻擊,這可真叫人反感。
“真是稀奇了。”吉阿朵充滿興趣的走到她們面前,“未來的貴族夫人們跑來這裡做什麼?又是想要來看望那個小嬰兒來鍛鍊自己將來的能力?”
“總不會是來看望你。”拉諾妲假笑著說,“當然啦,也不會像你一樣被困在這裡。我們可以自由地出入摩爾菲的任何一個地方,因為我們有那個權利。”
這種程度的攻擊還不會讓吉阿朵變臉,這也在意料之中。這樣的人如果這麼簡單就可以打發走,也不用讓她們厭煩到這個程度。
“當然,你們是貴客,而我們只是用體力勞動換取一點自由的階下囚。”她輕笑著說,“貴客就是清閒,也不需要幫忙出力……哦,這也是我的錯,畢竟你們沒有戰鬥力,也不瞭解貴族的東西,在審訊上也幫不上什麼忙。”
拉諾妲冷冷地盯著她,不屑地撇了撇嘴。
“雖然不知道你從哪裡弄來的訊息,不過橫豎誰也沒瞞過這個,被契約約束住的你也不可能把這些東西往外說。”她不再看吉阿朵,把注意力放回了自己的棋盤上,“你們就這麼在外面停留太久恐怕不會是什麼好事,桑格·瑞安不會願意在庭院裡看到你們兩個在到處亂逛的。”
“喲,這倒是稀奇,你還會為我們考慮……貴人們還真是心善,收留了逃跑的階下囚,還用心地為他們的安全著想。”
“因為你們在這裡很討厭。”
碧安蔻突然硬生生地表了態,這甚至讓拉諾妲都訝異地看向了她。
“你……”
“這裡沒有人願意聽你說任何東西。”她直白地說,“如果你想要拿你知道的羅索斯的情報來威脅,那你可以直接去找摩爾菲的首領。我和拉諾妲沒有興趣,因為你也不可能會把有用的東西告訴給我們。”
吉阿朵的表情幾乎可以被評價為是“震驚”,如果不是拉諾妲也同樣驚訝,也許她都會為吉阿朵此刻的神情而笑出聲來。
“吉朵,我們該回去了。”此時列塔介入了她們的對話,“桑格·瑞安和他的妻子要回來了,我們不能呆在這裡。”
吉阿朵就像是醒過神來一樣,她高深莫測地看了一眼碧安蔻,快步地跟著列塔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