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個地方將馬車停下吧。”
呂含霜吩咐了一句。
“停下?”
秋荷微微一愣,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咱們不表露身份嗎?”
“不了,天雄軍到底是什麼情況還不知道,冒然表明身份,說不定會給蘇郎造成麻煩。”
車廂之內,呂含霜目中流露出期待和堅定。
“好吧,看來公子一早就決定好了,奴婢還以為打扮成這樣只是為了掩人耳目……”
秋荷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道:“奴婢這麼打扮也就罷了……公子何必要偽裝成下人?您的身份……”
“無論我是什麼身份,也終究只是個女人罷了。”
呂含霜一手輕撫小腹,淺淺的笑道:“妻以夫為天,裝裝下人又怎麼了?”
“……”
秋荷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此時在她的心中,蘇平的形象已經跳出了‘小詩君’的範疇。
除了那次意外,蘇平跟公主明明都沒接觸過什麼,公主就這麼死心塌地了。
真可怕……
正嘀咕著,秋荷突然表情一冷,以極快的速度張弓搭箭對準一處:“什麼人?!”
路邊草叢窸窸窣窣,走出來一個衣衫襤褸,身上還帶著血跡的老者。
老者看見秋荷手裡的強弓,突然慘笑一聲,將揹著的厚厚一摞竹板卸下,高聲道:“要殺就殺,老漢倒在路上,也對的起我慘死的孩子!”
“慘死的孩子?”
秋荷皺了皺眉。
“怎麼了?”
家僕裝扮的呂含霜探出頭來。
“碰著個流民而已,我馬上將他打發走。”
秋荷生怕主子遇到危險。
而呂含霜眼尖,已經認出了地上那一摞竹板:“老人家要入京告御狀?”
那摞竹板最上一塊,正是刻著《大誥》二字。
而且看這形制,當是太祖建國後,送往各地的原始第一批。
“你們不是賊軍派來的?”
老者愣了愣,沒有回答反而又問了一個問題。
“你這老痴,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哪裡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