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面很破。
裡面不僅也破,而且還沒人。
許雲深一愣,自己走錯地方了?
這時他身後傳來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小男孩的嗓音。“你是誰,在這裡做什麼?怎麼也是個光頭,哪個班的,現在可是上課時間。”
許雲深微笑轉身,然後笑容僵硬,眼前卻是一個黑大壯的光頭壯漢,堵在門口。
他擦了擦未流出的冷汗,說:“在下是來報道的,來自江南道,是武林大賽的魁首,這是信物。”受到刺激,他語速也比平常快了些。
壯漢看他神情,心中也明白,嘆了口氣:“你以為這聲音我想?若不是小時候吃錯了藥,導致我現在都是這副腔調,我又怎得在戰場上叫陣都不敢,只能閉嘴砍人砍人砍人。”看來是個猛人。
許雲深收拾好心情,吸了口氣,道了個歉。
“態度還算不錯,看你髮型也挺順眼的。”壯漢點了點頭,“能拿到魁首,雖然是沒什麼競爭的江南道那裡的,實力也算尚可。這樣,把你分到乙班。以後看你自己努力。”
說著他到屋子內翻出一張紙,寫了什麼,然後遞給許雲深,說:“拿著這個就去乙班吧,記住了,我叫程屠,算是武子監的祭酒,不過一年中我在這呆半年,另外半年是另一個傢伙。”
許雲深連忙答應,再行禮。
程屠看他這番表現,直皺眉,心裡嘟囔:果然是江南來的,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一點也不爽快。
許雲深再抬頭時程屠已經走遠,只見一步一步踏出,身上肌肉震動顫抖,像是能夠與巨獸搏鬥之人。
“糟糕,還沒問乙班在哪。”許雲深苦笑著摸摸頭。
怎麼自己總是問話問一半,他自責。
於是許雲深又開始了老本行,閒逛。
剛走兩步路,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武平天。
他怎麼在這?
出於禮貌,許雲深上去打了個招呼。
武平天眼睛一亮,朝許雲深抱來,同時嘴裡說著:“兄弟你來看我了嗎!我就知道你不會拋下我的!”
許雲深嫌棄地推開武平天的大臉,問:“不是,你忘了我來武子監報道的麼。”
被推開的某人幽怨的看了眼許雲深,然後恍然大悟道:“對啊!那兄弟你哪班,我們互幫互助,能不被人欺負。”
“乙班。“許雲深彷彿變成了先前的玉中歌,惜字如金。
“嗚嗚太好了。”然後武平天一把鼻涕一把淚,開始哭訴起他這段時間的經歷。
原來他被阮眉織帶到長安之後,經過訊息的傳遞,武平天向他爹定王彙報自己的經歷。不料引來一陣嫌棄,然後他爹大手一揮,繼續歷練吧,在武子監呆一段時間修行修行。
因定王世子這個身份,武子監不能把其班級安排太低,但是他實力擺在那,又不能放高,所以也呆在了乙班。
乙班的主導修行老師聽到訊息後,一陣氣惱,自己班級實力本就不太夠,再來個拖油瓶,想要追上甲班那要到何年何月?班內學生也懂,於是在暗中時不時給武平天使絆子,或者直接欺負一下。
現在他便是因為室外課收到幾句言語刺激,受不了便藉著休息的空間跑了出來。
武平天原本有苦無處說。
現在有處說了。
許雲深被他說得光頭更光了點,似乎閃著陰冷的兵器光芒。
如果可以,能讓我用頭槌把這個棒槌揍一頓麼?許雲深抬頭問蒼天。
一陣糾纏中,武平天帶著許雲深來到了乙班的所在地。
是在一片綠地上,大約二十餘人,有男有女,三三兩兩地坐著休息,而不遠處有一名身材修長,手掌寬大若蒲扇,穿著勁裝的中年男子,原地站著,掃視著坐著的學生。
那人見有人過來,看到武平天,眼神不善,道:“弱雞出去溜達完了?趕緊準備準備,一會又要丟臉了。嗯?你旁邊的人是誰?”他看了眼許雲深。
武平天臉色漲紅,頭低下,兩邊垂著的手捏了下拳,然後放下,沒說什麼話。
許雲深看在眼裡,皺了皺眉,道:“你好,我是剛剛來報道的。”
那人點了點頭,問:“來報道的啊,好,境界多少了?肯定比這個弱雞強吧。初次見面,我叫東方曉。”
許雲深緩緩搖了搖頭:“在下許雲深,境界才初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