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埃德異想天開,“從這裡投毒的話,能汙染整個斯頓布奇的水源?”
巴爾克看向他的眼神一言難盡——所以,一國的統治者為什麼要在自己的城堡裡挖個井,就為了給自己的人民投毒?
埃德尷尬地嘿嘿一笑:“我是說……水流就像這個城市的血脈,如果用某種力量汙染它,或者藉助它流經整個城市,那是有可能的哦。”
巴爾克點頭。這句話還是挺有道理的。
他回身看向他們來時的通道,若有所思。
“如果水流湧進來呢?”他說,“如果水流將這裡所有的通道連線起來呢?剛剛那個放著石桌的地方,像不像心臟?”
“……可它們根本連不起來啊。”埃德說。
還離得很遠呢好嗎!
他在老人的眼睛裡看見一點光……像小孩子在沙灘上挖螃蟹的那種光。但也有可能只是剛剛飛回來的小火龍在他眼睛裡一晃而過所造成的錯覺。
不過,老人看著小火龍的眼神,也確實十分熱切。
“它也能鑽進土裡嗎?”他問伊斯。
“不能。”伊斯斬釘截鐵地回答。
其實是能的。但水流有方向,土裡可沒有,讓一團火在土裡吭哧吭哧到處亂鑽,那不成了耗子了嗎?
他沒把永恆之火看得有多麼神聖,但它也不是這麼用的啊!
巴爾克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
“三重塔曾被扭曲過。”他說,“雖然我現在很懷疑羅穆安·韋斯特是否有那樣的能力。如果,這城堡地底的通道也被扭曲過呢?或許因為時間過得太久,已經感覺不到魔法的痕跡……但如果找到了正確的方法,它是不是也能像三重塔一樣,恢復成原本的樣子?”
“……這裡的密道很可能原本就沒有建完。”埃德提醒他,“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三重塔那時也沒有建完啊。”巴爾克說。
——可三重塔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它事實上是自己把自己修好了。
在他想著要怎麼解釋的時候,巴爾克擺了擺手。
“好啦,”他說,“我不過是為你們提供一種思路而已,我對魔法可沒多少了解。”
——但你可比大法師塔的法師還敢想呢。
埃德木無表情地腹誹。
但他不得不承認,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確實……不是沒有可能。
他甚至開始在腦子裡試圖把他們已經發現的密道和密室拼起來,直到離開密道都有點神情恍惚。
“昆茨覺得,如果國王的簽名是家族的徽記,另一方的簽名,很可能藏在洛克堡,或地下密道的佈局之中。”分開時巴爾克又告訴他,“為了能找到簽名,安特不會阻止我做任何事……那簽名,對你們應該也有些用處吧?”
埃德用力點頭。
他就知道,巴爾克大人才不是那種醉心於挖寶遊戲的、淺薄的人呢!
伊斯扭過頭,覺得簡直看不下去——這蠢貨,怎麼看都像只隨便一逗就拼命搖尾巴的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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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分開之後,埃德去看他“花園”裡的各種生物有沒有好好成長,伊斯則不情不願去“拜訪”白鴉。
他覺得這毫無必要。他們之間沒有半點交情。但埃德聲稱他只要偶爾去看看白鴉就能讓她安安穩穩地待著不給他們找麻煩,算起來還是很划算的,他也只好勉為其難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