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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散酒倒金尊 - 第168話

顧放懷稍往赫連雀尾身畔一側,揚眉顧指:”休得張狂!吾這養默宮,豈可任人欺凌!“

弄無憫淺笑,嘖嘖稱奇:“事到如今,尚不鬆口,可佩可嘆。”

顧冶眉語再三,先是止了顧放懷說話,後便柔柔瞧著敲風,脈脈之情,依依之意,無奈早為弄無憫所查。

“顧家長輩,想來是欲拼盡全力,放手一搏?”

弄無憫話音未落,身形一閃:僕若崩崖,勢導千鈞,兩掌催發之際,便見那虎尊四圍,黑雲乍起,扭轉盤旋,匆促壓頂。

“俱是貪杯之輩,當知酒入愁腸腸百結。”

顧冶敲風聞聲,對視一面,感掌上力道見輕,抬眉細觀,那虎尊尊蓋自離,現下顧氏四人,全為黑雲所逼,不得伸展。

“父親,孃親,這是......”

顧放懷一言未盡,便見那黑雲膨至百倍,初時緊縮,立時動如連弩,矢卻稀奇,非金非鐵,長不過兩寸,細不足三分。

顧冶凝眉,驚見那矢頭尾並俱,兩須兩足,顧冶心下一緊,密音敲風道:“此物想是上古怪蟲,名喚綏女,萬不可大意!”

弄無憫稍退幾步,徐徐落座,一派閒適,輕道:“顧伯父淵博,無憫好生佩服。此蟲,正是綏女——百死不僵、百折不撓,入體結於腸,外阻塞而內盤轉,自古至今,無人堪受。“

敲風聞聽,泣落無聲,心下反是暗舒口氣:憫兒,吾待爾至親,現下雖生,實不若死,腸早寸斷,何需綏女?

顧冶稍近敲風,親扶其肩,眼風一掃,已是落於顧放懷同赫連雀尾身上。敲風立解其意,不由強打精神,振奮心情,喃喃暗道:夫君所指不錯,吾兒放懷決不可喪命此處,否則,帝女天魔,萬物當作芻狗!

思及此處,顧冶敲風兩掌相連,單掌向上,一時間疾風乍起,將那近前綏女蟲吹翻倒退,一時難以入身。

“苟延殘喘。”弄無憫眼目未抬,一掌掌心正對虎尊,闔目馭氣,唇角一抬,一條金光火龍舞爪向前,呼嘯震天。顧冶敲風沉定心緒,相對兩掌齊推,紫氣一團,立時撲往金龍。兩氣交纏,金紫鬥豔,顧氏二尊年歲雖長,然弄無憫生而神力,且二尊受創,心神早疲,時辰一久,高下已分。

顧放懷同赫連雀尾經此迫迮,早是喪魂,見高堂不敵,更是怵慄聳兢,呆立原地,尾指發尖,皆不敢動。

弄無憫尤是悠遊,再待一刻,顧冶敲風對望,頷首同時,緩撤了前伸兩掌,並於一處,闔目閉氣,那同綏女蟲相抗掌力亦是收歸,齊齊掃向顧放懷同赫連雀尾。

弄無憫眉寸漸緊,耳後聞一輕音,覺而不肆,兩臂在前,兩腿立抬,平於地面,側目便見殿外一股急流洶洶而至;弄無憫垂眉,見袍尾下墜,唇角稍抿,腰上陡地發力,身子一個打旋,恰將那急流避過,莫言頭身,連其衣袍,未溼半分。

弄無憫足不沾地,抬眉卻見那急流直捲了顧放懷同赫連雀尾,紫光大作,反是破了那虎尊束縛,迅指便將二人解困帶離;與此同時,顧冶敲風屏障早失,上為綏女蟲所害,七竅俱黑,細觀之下,每竅恐為萬億怪蟲所侵;前為弄無憫金光所害,直穿胸背。

弄無憫鼻尖一頓,心下暗道:此急流確有酒香。正自思忖,果見那急流攜放懷夫婦直往殿前照壁。

“莫非,那照壁另有玄機?”弄無憫口中喃喃,右掌一耷,那黑雲得令,立時湧入虎尊,隨後一聲脆響,尊蓋緊闔;左手一探,兩指輕夾,原是提了顧放懷後領,豈料赫連雀尾陡地正身,一口咬在弄無憫虎口,弄無憫立時改色,單掌一掃,已是將赫連雀尾自那急流之上截下,不及眨眉,右袖一揮,赫連雀尾未得嬌啼,已是入了虎尊,為綏女蟲所害。

不過轉瞬,待弄無憫定睛,唯見急流攜顧放懷入了照壁,登時無蹤。

“顧家倒是謹慎,竟將宮中暗道設於照壁之上!”弄無憫切齒自語,半晌,踱步近了虎尊,聞其內窸窸窣窣,這方一笑,輕道:“感懷至今,莫敢忘恩。”話音即落,掃袖去蓋,探身而前,見其內早無三人身影,唯數十斷腸,沾血堆積。

弄無憫退後半步,深施一揖,柔聲道:“無憫告退,後會無期!”言罷,回身放腳,負手踱步。將近殿門,弄無憫陡地一顫,拊心垂眉,驚見一截斷腸,透穿其腹。

弄無憫闔了眼目,長吸緩吐,探手便將那斷腸扯出,血溢不止。

”如此,豈可怪吾無義?“弄無憫緩將那斷腸擲於一旁,一手止血,一手於身前畫圓,瞬時將養默宮上下困於結界。

“散酒障養默宮,醴糟處處,如遇明火,該當如何?”

一炷香後。

弄無憫背對散酒障入口,身後天火已熄,滿目瘡痍;障內宮中,無一活口。

“此處確是一方寶地,待雨沐天澤,不出一月,自當如前,含膏儲秀。“弄無憫稍一頷首,柔聲輕道。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