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的第二天,自然是有諸多不適。
孫踏喬半坐起,蓋實了薄被。
“南星姐姐,為什麼我好像昨晚打過一場架似得全身痠痛啊?”如花的芙蓉面揚起一抹討好的笑意。
南星瞥一眼後,淡然裝作視而不見,板著俏臉道:“哼,可不是嘛~被人打暈了,親手!抱回來的!”
“南星姐姐~”孫踏喬嬉皮笑臉地裝可愛,“下次再也不了,好不好?”
柳葉眉一斂:“還有下次?!”
“沒有了沒有了!堅決沒有了!”見南星的大眼睛裡閃過一絲動搖,孫踏喬連忙舉出四個手指頭,眨眨水彎彎的杏眼,故作嚴肅道,“我發四!”
古人不知發誓與發四的區別,孫踏喬自然好好利用一番。
南星總算鬆了臉,扯出一抹笑意,大眼睛裡是滿滿的擔憂。
“公子做事總隨心所欲,凡事也不與南星商量。你要真是公子,也就罷了,可你畢竟不是,某天不小心吃了虧,還得默默往自己肚子裡咽,這又是何必呢~還不如回到那林子裡過個安安生生的一輩子!”
這話,自打出來了,聽了不止幾遍。
孫踏喬揉揉發疼的太陽穴,自言自語道:“我看,是你想待在度師父身邊吧~”
“說什麼呢?”
“沒什麼!只是覺得昨晚記憶太少,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啊?”杏眼眨了幾許,逗得南星噗哧一笑。
一隻帶著翡翠玉鐲的柔荑用力拍向孫踏喬的後腦勺,恨鐵不成鋼道:“平常得很~不過,你呀!這兩天不許出門!”
“為什麼?!”孫踏喬揉著腦袋強烈抗議。
“公子,不對,大小姐,你來了初潮了!要是一不小心被別人瞧見……”
“初潮?”孫踏喬懵懂一想,忽然驚叫道,“初潮!我來月經啦?!”
南星慌忙捂住尖叫的朱唇,慌張道:“我的大小姐!小點聲好不好!”
孫踏喬點點頭,摸摸微疼的腹部,低垂的眼瞼遮住了一片茫然。
十五了,隨性的日子,不再了……
一抹異光自漆黑的眸中一閃而逝。
如此算來,南星姐也二十了吧!
早該找個人嫁了!
找誰呢?
唉,人到用時方恨少啊!
“公子,你怎麼了?”
孫踏喬彎腰捂緊了肚子,“沒事,就肚子有點疼而已。”
“我看看!”略帶藥香的纖指拽住那纖細的手腕,凝眉暗思,忽而,細眉一展,“無礙。來,先喝碗粥。”
一陣甜香撲鼻而來,接過一看,淡黃色糯糯的薏米,漂浮幾個亮紅的幹棗,看著,就有食慾。
手心貼著碗麵,暖洋洋的舒適。
舀一勺,嘗著,甜糯適中,不膩不黏,隱隱,夾雜一絲淡淡的藥草氣。
一股暖流直入腹中,微疼已緩,只覺全身溫暖舒適。
“謝謝南星姐!”
南星揚了揚唇角,接過空碗,轉身出去了。
只要孫踏喬,乖乖地待在房間裡……
怎麼可能?!
利落間,外衫已穿好,剛要穿鞋,耳聞門外有些微動靜,腳一縮,被子一拉,人已安靜躺下,間或,傳來輕微的唏噓聲。
南星在門外停了半晌,終偷笑著輕手輕腳離開了房門。
門外徹底一靜,孫踏喬猛地掀開被子,踢踏了一雙鞋,飛快地跑向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