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拿著腰牌恨不得插了翅膀飛進宮裡頭,匆匆趕到堪堪把話說完,孟昭儀聽著訊息臉色白了又白,怎麼人就丟了呢?
只是小廝氣還沒喘勻,更要命的來了。
宮門口林公公尖著嗓子一聲“皇上駕到”讓孟昭儀一個沒站穩直接摔在了地上。
李亦哲快步衝進來一把揪住孟昭儀的衣領:“若顏呢?雲若顏她人呢?”
孟昭儀咬緊嘴唇過了許久才艱難道:“人不見了。”
“怎麼不見的!”李亦哲眼睛通紅,“在哪不見的。”
“娘娘說出宮有要事,以先皇后曾對臣妾的恩情相求,臣妾想了萬全的法子,託廷蕤辦了曲水雅宴,眾目睽睽之下人便不見了。”
“那你告訴朕,這不見的情形你可知道一二?”李亦哲深吸了一口氣。
小廝叩了個頭將那方沾了血的帕子遞了上去,哆嗦著說:“陛下恕罪,怕是凶多吉少。”
李亦哲看著那方帕子牙都快咬碎了,帕子上的血跡已經凝固,暗紅的顏色觸目驚心。他氣急了都不肯傷一根頭髮的人現在被不知道什麼宵小之徒給傷了,還見了血。
“現場除了這方帕子可留了別的東西?”
“沒有,娘娘隨行的人都不見了。”小廝總覺著下一秒自己腦袋便要掉下來了。
李亦哲覺著氣血上湧,什麼叫都不見了?連帶隨行的人都不見了這算是怎麼回事,跑到官家的宴會上一下子抓了這麼多人這得是什麼人才能幹出的事?
“地方在哪?”
“曲水畔孟家的別院。”
“人都控制住了?”
“小的走前少爺已經下令封院。”
“林盛年,”李亦哲咬牙道,“把大內禁軍統領給朕叫來,整軍,封城,掘地三尺也要把貴妃給朕找回來,只見活的,若是有半點差池,缺了哪傷了哪叫他提頭來見。”
“是。”
“是什麼是,得了令就快滾!”李亦哲暴躁到了極點,“來人。”
“在。”
“去相府,請國相一併幫忙找人。”
“陛下不懷疑是相爺帶走了娘娘麼?”孟昭儀問道。
“帶走個屁,洛寒笙恨不得把雲若顏當眼珠子護著,能讓她受一點傷?再說了,他現如今病著門都甚少出,帶走他眼珠子這麼重要的事他能不自己出馬?”李亦哲罵道,“懷疑人也要帶個腦子!”
“那京城裡誰還能有那麼大的膽子帶走貴妃?”
“膽子大的人多了,查,給朕查!今天她出宮帶的誰?”李亦哲捏緊了拳頭,“現如今想她死的人多了去,首當其衝的怕就是鳳家。她礙了他們家執掌後宮的夢。”
“陛下不懷疑護國公?”孟昭儀小心試探道。
“懷疑他做什麼?他還能害自己親妹妹不成?”李亦哲看傻子似的看向孟昭儀,“原先覺得你聰明有主意,怎麼這會倒是胡言亂語開了。”
“陛下,禁軍統領吳大人到了。”林盛年小跑著跟在高個子將軍後頭氣喘吁吁的喊道。
“令傳下去了?”
“稟陛下,已經傳下去了。”
“行了,廢話少說,起駕出宮。”李亦哲一甩衣袖快步往裡間走,孟昭儀宮裡是備著他的勁裝的,“林盛年,為朕更衣,叫人備好快馬。”
不消片刻的功夫李亦哲便親騎著快馬帶著禁軍浩浩蕩蕩出了宮。
孟昭儀的指甲深深地嵌進了掌心,只盼著皇上能成功將人救回來,否則她如何對得起若瀾?她如今能做的也只剩穩住後宮了。
洛寒笙接到若顏失蹤的訊息時手裡的藥碗摔得粉碎,他就說早上李亦哲傳他入宮商討鳳家的事情怎麼忽然沒了下文。
竟是出了這樣的事,他不禁開始後悔,如果他應了若顏的邀去了那場雅宴會如何。是不是就不會出這樣的事情了?
“找”他心裡只剩這一個年頭,若顏是他如今活著唯一的牽掛,像是一根線一樣,將他和這他早已不在乎的人世間連起來,若這根線斷了,他也就失去了最後活著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