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兩個人,落在如林的官場裡都濺不起水花,但卻撬動了整個大魏,王世充被自己嚇得連夜屯兵。
他沒想反,王世充當然知道自己的能力還不足以去在當前時間點跟左右兩個大軍閥對抗,但突然之間有兩個送死的傢伙來到他面前逼著他殺自己,這他不得掂量掂量呢?
一個御史跑過來大查特查,指揮使自治他朝廷來查,那意思可太明顯了,現在這個階段誰也不知道他得到了多少資訊。還有一個刑部火急火燎的過來收人。
王世充也當過朝廷的官,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那些機樞衙門年前一般是不幹活的,因為一般審不完,而審不完的案子會拖累他們的考核,所以像這樣年前的案子基本都是會放到年後再辦。
可現在一個沒實權的巡查御史來辦案子緊接著剛辦完沒兩天這刑部的人就來了,這要說他們沒串通好誰信啊?
一個曾明的人一個高士廉的人,兩個死對頭聯合辦案,辦的還是自己手頭上的案子,這不擺明了就在告訴他王世充朝廷沒打算讓你過個好年麼?
一開始他還有些猶豫,但就在前幾天的時候,斥候前來稟報說破虜軍進駐襄陽城了,卡在天塹之上對河南道虎視眈眈。
這些資訊匯總在一起,王世充怕死麼,那就只能開始調兵抵抗了,這一忙就把關在洛陽的那倆送死的給忘了,畢竟只是丟擲來當藉口的小人物罷了,王世充這樣的大老闆自然是不會把他們放在眼中。
這一調兵,朝廷那邊得到資訊之後也懵了。
哎嘿?嶺南道要反,你這河南道也跟著反?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
於是京畿道一道旨意下去,長安李家、山西郭家立刻分兵七萬從兩個方向包夾而下,而趁著這個時間點,老郭那邊也果斷出擊,從洪都府調集兵馬沿江而下至於虔州也就是贛州,並開始進行針對嶺南的叛亂鎮壓。
大江南北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整個大魏上下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開啟了一場分組對抗賽。
“老弟老弟!”
這日正在屋子裡搶雞翅膀吃的夏林突然被洪守備喊了過去,他在這已經被關了十九天了,因為越混越熟,在守備衙門裡頭夏林過得跟自己家一樣。
“怎麼了?洪大哥。”
“王世充反了!”洪守備臉上帶著興奮的說道:“國號為鄭!”
“他這麼不抗嚇唬?”夏林回頭看了一眼安慕斯,然後壓低聲音說道:“我在這邊資訊也不流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老弟你有所不知,這真是天時地利人和,王世充本就多疑,你們二人來到之後他就起了疑心,剛巧江南道此時此刻調兵鎮守襄陽,他就起疑是來弄他的,之後他便調兵前出函谷關,朝廷發現之後以為他要反,於是便命李淵、郭迎兩部分兵而治,這王世充為了自保他便在大營之中誓師謀反了!”
“哈哈哈哈哈……”
夏林笑的頭都快掉了,這他媽的……自己居然無意之中卻成了這歷史事件的推動者了,不過這王世充也太廢了吧,這種時候謀反那真是有一千張嘴也說不清了。
不過想想也是,歷史裡的啼笑皆非總是多的讓人感覺不真切,各種苦手層出不窮,各類昏招那是令人大開眼界,奇奇怪怪的選手散佈在上下五千年的邊邊角角,就像是一把灑在黑豆裡的芝麻,摘都摘不乾淨。
“洪大哥,城門封了麼?”
“封了,已經告全城百姓了。”
夏林揹著手在視窗踱步:“走到這一步我也是沒想到的,洛陽城不能丟,得想法子守城。洪大哥,請帶我去軍機堂。”
“賢弟還會領兵呢?”
“倒也不太擅長,不過就是隨著郭州牧學習過一陣。”
洪守備一聽,郭州牧?那不就是郭大帥?跟郭大帥學過的人那肯定不會是一般人了,於是連忙開啟門要將他帶去那軍機重地。
在出門時,夏林來到視窗用力一拍,對著安慕斯喊道:“還吃什麼吃,走啊!”
安慕斯連忙拽下一根雞腿一路小跑的就跟了過去,在路上時他只覺得情況不對,但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到自己就是被關了幾天,王世充居然直接反了……
來到軍機室內,夏林展開地圖開始對各路兵馬進行推演,看到他熟練的演算,洪守備一下就明白了這小子說話絕對謙虛了,這一看架勢就知道是老手,而且並不是那種紙上談兵的人,他領沒領過兵不知道,但他肯定會打仗。
夏林用地圖配合著沙盤進行推演,發現王世充計程車兵來到這裡需要十三天而李淵的人來到這裡需要十九天,這裡頭有六天的時間,只是這六天時間變數太大了。
他看了一會兒之直起身來:“洪大哥,你可能要乾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