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雲今天本來有節目的,但因為她的手臂受了傷只能在房內休養,等夏林推開房門走進去時這會兒小月正在給她上藥。
可以看到她的左邊胳膊到手肘的位置有一片燙傷的痕跡,雖然不算太嚴重,但如果處置不好也是會留下疤痕的。
因為上藥時沒法穿衣裳,所以當聽到動靜時聽雲還驚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夏林之後,她的表情才從驚愕轉變成了委屈,嘴當時就癟下來了,眼看就要哭出聲來。
“別哭。”
夏林走過去坐到她對面:“不是說沒人受傷麼,你這胳膊是怎麼回事?”
雖然他說了別哭,但當聽到他詢問自己傷勢時聽雲還是沒忍住哭了出來:“昨天我學用烈酒拔火罐時倒多了,那個酒燒著之後順著我的胳膊就流下來了,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自己要死了。”
夏林本來還挺生氣的,一聽她受傷是因為蠢而不是被人欺負,他一肚子的火氣頓時消散了大半。
“我一直以為你挺聰明的。”
夏林拿起茶杯給自己倒了杯茶:“好好養著吧。鋪子被燒的事怎麼說?”
“我能怎麼說,知道是有人縱火,我又能如何。”聽雲輕嘆一聲:“那日我剛巧不在店中居住,據滅火的衙役說,鋪頭外頭掛了三把鎖頭,分明就是不想讓裡頭的人出來呢。”
旁邊的凌月則補充道:“就是,往日我們都住鋪子裡頭呢,裡頭插上銷子就成了,那日剛巧有個劇目要排演,我們便回來了,也算是命好,不然我與她就要成烤雞咯。”
夏林翹起二郎腿坐在桌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他其實知道這件事很棘手,而且想要查也特別難,人家這顯然是請了專業團隊來幹這種事,現在就可恨是自己沒有一套完整且高效的情報和監管團隊。
現在問題暴露出來了,夏林第一個想的就是建立一套完整的監管和調查體系。
他孃的,太歲頭上動土,在自己地盤上被人這麼欺負,這口氣要是還能嚥下去,那就不是夏林了。
“你們莫慌。”夏林抿著嘴沉思一陣後手指在桌子上叩得噠噠響:“事情到現在這一步,首先你們先安定下來不要慌張,後頭的事情咱們再慢慢的追溯。許敬宗都沒辦法的話,我估計也沒什麼辦法解決了。”
他說完之後停頓了片刻,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倒也不是不行。”
“啊?”聽雲好奇的看著他:“你有什麼法子?”
“容我三思。”
他其實倒是有了個想法,只是這個想法暫時不好往外頭說,那就是依樣畫葫蘆再燒一家。
至於燒誰的,肯定不能燒自己的,悄無聲息的燒掉城中最大競爭對手的鋪子,這樣夏林就能名正言順的開始併案調查。
那到時候可就別怪他下手黑了。
“行了,我先去想法子處理一下,晚點再過來,你好好養傷。”
他起身往外走,順手還在聽雲的胸口捏了一把:“下次別那麼蠢了,拔個火罐差點把自己燒死。”
“知道了……”
而這會兒一直在給聽雲塗藥的小月卻突然跑到了夏林的面前指著自己說:“我呢我呢!”
“行,你也有你也有。”夏林無奈的也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好好照顧這個傻娘們。”
他從聽雲的住處回來之後,轉過身便去往了衙門,見到了許敬宗,這會兒許敬宗正在處理日常,見到夏林回來之後,這隻老狐狸滿臉堆笑的起身:“夏大人,您回來了!怎麼也不提前招呼一聲,我好叫人迎接迎接。”
夏林沒搭理他的奉承,只是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許敬宗連忙讓開身位:“大人您坐這啊,這才是您的位置呢。”
“老許啊,咱們之間就別來這一套了,看著噁心。”夏林擺了擺手:“坐吧。”
也許是看出了夏林眉宇間的陰霾,許敬宗沉默了片刻,然後壓低聲音說道:“大人莫要氣惱,那件事我已悄悄派人查了,只是如今對外人我都說沒法子,就是自然起火。”
夏林眉頭一挑:“哦?你老小子可以啊,把我都給騙了。”
“要騙過敵人,那首先就是得騙過自己人嘛,大人莫慌。延族自有計謀,延族在這裡吃大人的喝大人的,要是這點小事都要叫大人勞心,我許延族還有什麼顏面呢。”
夏林被他這麼一說倒是笑出了聲來,他上下打量了一圈許敬宗,輕輕點頭:“你老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