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林老早之前就規劃的那個文化之旅,不吹不黑這用上剛好。就有句話叫什麼?叫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
天底下要說大牌誰還能有皇帝大牌?皇帝親自帶貨的效果不用廢話了吧?之前夏林還籌劃著是不是要讓老張忽悠一批文人雅士過來打打廣告,但誰知道這會兒可是來了個超級廣告商。
這不得把廣告給拉滿那能對得起自己這兩個月的費勁巴拉?還花了大幾十萬兩去給那些小妞贖身,這羊毛都可得出在羊身上。
隨著龍舟的推進,環鄱陽湖旅行每一站都沒有落下,有景的觀景沒景的造景,造景來不及了就讓陛下體驗一番沿岸小鎮風情。
還別說,經過這幾年的發展整個環鄱沿線都還挺不錯的,整體有中部經濟文化中心的跡象,這就讓陛下看得是很滿意了。
高士廉是聰明人,他當然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添堵,而且自己玩得也挺盡興,所以一路上除了那些個言官叭叭個沒完之外,大夥兒都還是很滿意這趟旅程的。
前後二十七天,光鄱陽湖上頭就玩了十九天,這給其他基礎建設沒那麼好的兄弟地區爭取了大量的時間,本來有的地方是在計劃之內的,但最終卻因為時間不夠而無法前往了。
“好山好水啊,真是好山好水。”
陛下最愛的就是那觀景臺,這是他為數不多能把這文武百官全踩在腳底下他們還一點意見都沒有的機會,這日他們來到了南磯,正巧遇到白鷺齊飛之景,鴻寶帝不由得新生暢快:“諸愛卿,你等都為飽學詩書之才,倒不如趁著這良辰美景之時做些詩詞來,省得讓後人以為我等都為那不學無術之人。”
得,皇帝都這麼說了,那必然是沒的逃了,下頭群臣自然是開始拿腔拿調之乎者也了起來,但鴻寶帝聽了一圈,卻是沒有一個滿意的,不由抱怨道:“人人都說這狀元之才三年才出一個,如今這裡狀元十二人,竟無一人能做出媲美那《滕王閣序》者乎?”
滿朝臣工脖子一縮,就如同怕被先生點到名的學生似的畏畏縮縮……
陛下,您莫非在開玩笑呢吧?都說這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即便是讓那作者本人來了恐都寫不出能與之媲美的文章。
那文章可是要少年之心氣、天馬行空之豪氣與那飽覽群書之才氣,這飽覽群書大家都能做到,可到底是人無再少年,哪裡還能寫得出那樣的句子來呢。
見滿朝文武皆不言語,鴻寶帝倒是嘆了口氣:“早知如此便讓那夏道生也上船來了,朕可是想導致他在此地能寫出怎樣的絕妙文章來。”
這算是個小遺憾,但很快這個小遺憾就被那無邊的美景給遮掩了過去,江南之地最美是鄱陽,八百里雲夢少了些婉約,婉轉江東少了些豪氣,唯獨這滔滔鄱陽湖壯闊時如海靜謐時如夢,倒是叫人醉生夢死了。
幾日之後,船行至蓼南便要轉向進入贛江直奔洪都府而去,至此沿途百姓居所便多了起來,船過處皆有百姓駐足觀看,熱鬧時岸邊甚至有千餘人匯聚一處,歡呼雀躍,看得鴻寶帝是滿心欣慰。
“一人一兩,排好隊!”就在堤壩下頭夏林就在那支稜了一個攤子:“快點,領了錢的趕緊到下個點去!腿腳利索一點!快快快!”
這些人拿了錢之後有的直接就彈射起步了,有的則趕著家裡騾馬驢的一路狂奔,而夏林的馬車也緊跟著隊伍往前跑,反正一個點一兩銀子,能拿多少看個人本事。
虛假繁榮嘛,反正距離那麼遠也看不清到底誰是誰,衝過去招手,落下來撿錢。體能足夠跑完這兩百里那就是兩百兩,三年不用幹活了。
這會兒船上的戶部尚書就在那發愣了,他琢磨著怎麼這地方沿岸這麼多人呢?他搞算數出身,稍微計算一下若是這樣的人口密度,那整個洪都府人口少說得有六百萬。
可實際黃冊人數不過兩百零三萬,這還是算上了這些年周圍遷入戶數沒算遷出戶數,若是算上的話,最多也就一百五十萬上下。
“唉,曹大人。”戶部尚書用胳膊肘頂了一下旁邊的禮部尚書:“這個數看著不對啊?”
禮部尚書曹達華抬起頭微微瞄了一眼昂首挺胸接受萬民愛戴的陛下,然後低下頭小聲說道:“陛下高興不高興?”
“高興啊,可這跟陛下有何關係?”
“陛下高興,那數就沒錯。”
“受教了。”
船行至滕王閣處已至黃昏,夏林這會兒累得渾身溼透,就往旁邊的青草灘上一趟,死活是懶得再起來了,從早上到晚上,他一天跑了一百二十二公里,雖然有馬車但每到一個地方就跟打仗一般,累得他渾身酸脹。
“吃不吃米粉。”
這會兒突然一個大碗從他背後伸了過來,夏林回頭時發現老張站在那,兩隻手一隻手上端著一個大海碗,而裡頭則裝著煮米粉。
平時夏林看都不看的東西,現在他劈手奪下就開始往嘴裡暴風吸入,老張也沒多廢話,就是蹲在他旁邊,兩人一邊看著贛江水滾滾向東,一邊唰唰的嗦粉。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