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陽公主還在,就代表小辰子也還在,今天下午剛好沒事,小公主又拉著族姐出去玩了,這不趕緊去撩騷一下小辰子等啥呢,等他回了丹徒縣那可就山高水長徒增思念了。
再次來到小辰子住的地方,這一推門,小辰子此刻一頭亂糟糟的頭髮,衣裳白色的衣裳領口已經發黃,臉上、手上、嘴上沾滿筆跡。眼睛下方有明顯的黑眼圈,滿臉的疲憊。他坐在那專注無比,時而挑眉的時候額頭上的細紋深邃。儘管如此,他依然專注地奮筆疾書,眼神專注,甚至連夏林進了屋他都沒察覺。
要不說人家能考上狀元呢,就這份專注一般人是比不得。哪怕夏林在他身邊站了許久他仍舊在那奮筆疾書,但寫著寫著就不滿意了,用力一扯把紙張撕了個稀碎。
“這樣是不行地。”
夏林突然開口把小辰子給嚇了一跳,他仰起頭來惡狠狠的瞪了夏林一眼:“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跟爹爹怎麼說話呢?”夏林將手中的餛飩放在了他手邊,拿起他揉成團的東西慢慢展開:“別急著撕嘛,讓為父給你瞧瞧。你趕緊吃點東西,你都幾天沒吃了?感覺你臉色都蠟黃了。”
小辰子伸手想要去奪但卻被夏林一巴掌給撩到了一邊:“再搶揍你啊。”
講真……要換成人家說這話,一句有辱斯文就能打發,但夏林說這話小辰子是真怕,他真會揍人,什麼斯文不斯文,在他面前算個屁,這種唾面自乾的無賴真的無解,說他讀書讀到狗肚子裡吧,他的錦繡文章又是天下一絕……
遇到這種髒東西,小辰子真是打落了牙齒往肚裡吞,不過再一想既然是這夏畜生給自己送來的東西,那不吃白不吃,於是他端起餛飩那都不叫吃了,而是往嘴裡倒,兩天沒吃東西的他就像那餓死的鬼。
“寫的不錯啊,比那最開始的垃圾東西有進步。狀元郎就是狀元郎,進步速度可以。”夏林看了幾份之後點了點頭:“但規劃也不全是你這樣今年如何明年如何。好的規劃需要有一個框架,你能聽懂麼?框架。”
小辰子默默搖頭,雖然他不想搭理夏畜生,但他真是不懂。
“就如搭橋蓋房,先要有個大致輪廓,先幹哪裡再幹哪裡,蓋房從來沒有說從屋頂開始的吧?這規劃也是一樣,講究一個今年乾的事情是為明年的事情作基礎。不是說你跳出來說今年我要造海船!然後今年就造海船。而是說今年我要先把門吊弄出來,這門吊弄了出來,既可以蓋房子又可以裝卸貨物還能造船。唉!這有了門吊,接著是不是就能造船了?當然不是啦,桐油防腐是不是要點出來?你弄出了防腐,就可以弄屋頂防漏啊、大件貨物防水啊。這樣一點一點的往外點東西出來,最後你把這些技術往中間這麼一捏,你猜怎麼著,海船就出來了。”
夏林教的是很認真的,他覺得不管怎麼樣吧,這葉良辰都是自己一手創造出來的人物是主角,他機敏聰慧,雖然性格上有難以彌補的缺陷,但誰還沒點缺陷呢,夏林自己不還好吃懶做麼。
最辛苦的練兵他是一下不沾,只要有空就聲色犬馬。
而且小辰子這個人雖然自私自利還詭計多端並且冷血無情,但他有一點是沒問題的,那就是他哪怕到最後夏林自己寫不下去太監那會兒他都沒有叛國,即便那會兒鴻寶帝已經駕崩,新皇登基之後對葉良辰也並不信任派他駐守邊城。
之後劇情來到十二萬草原騎兵攻城時,夏林實在不知道怎麼寫下去了,城將破、人已亡、糧草盡,面對孤城時小辰子哪怕剩下了不足五十個人卻還是能披掛上陣。
不過到了這裡夏林圓不下去了,就把書給太監了,至於最後小辰子的結局怎麼樣,他其實也不知道。
只是現在他來了,程序肯定已經改變了,除了一些節點性的大事件,比如蝗災之類的沒改變,剩下的也就是人物性格沒改變了。
但光靠這一點,夏林覺得提攜提攜小林子問題不大,他壞又能壞過高士廉不成?要知道那真正賣國的可是高士廉,小辰子雖然可惡雖然把小公主賣去了草原,但一切的出發點卻是要保住大魏,當然還有他自己。但相比起來高士廉這類的世家子弟才是真正元兇。
而聽了他的話之後,小辰子又開始思考了起來,但這會兒夏林卻把他拎了起來:“跟我走,再窩幾天你怕是都要死在這了。”
小辰子掙扎但無效,他才是真正的手無縛雞之力,被夏林拿捏得一點法子都沒有。
他們登上了出租馬車,一路就來到了浮樑驛站,夏林進去之後直接取了兩個手環,他一個小辰子一個,然後對著前臺比劃:“兩個88套餐,記我賬上。”
前臺自然是不敢怠慢,連忙招呼了人來帶夏大人前往包廂,一開始小辰子還是極端抗拒,但真的這溫泉一泡,他孃的隔夜油條都能給他泡軟了去,就別提這嘴硬的鴨子了。
在洗完之後吃喝按摩的就來了,夏林顯然是習以為常,他躺在椅子上舒服的享受著這幫小姑娘妙手回春,但小辰子怎麼都感覺彆扭。
“你這貪官,原來天天都在這種地方紙醉金迷,呵呵。”
“閉上你的狗嘴。”夏林罵了一嗓子:“躺下,閉上眼,來人給他喂吃的,用那些個交趾水果把他的狗嘴給堵上。”
小辰子一開始還反抗,但被塞了幾塊讓夏林麻嘴的水果之後他愣了一下,他活了這麼久,卻是第一次發現如此美味的水果,甜得如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