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澤然提著包裝好的甜品走出了廚房,黑色休閒褲包裹下的大長腿邁過門檻出現在眾人面前時,前面排隊的小姑娘眼冒紅心地往前衝了兩步,“帥哥,你手裡的東西賣給我嘛!”
見男人沒有鬆口的意思,旁邊的另一個小姑娘接話道:“要不然你再多做幾份,我們都買了。”
易澤然依舊沒說話,矜貴在站在接受著眾人目光的洗禮,黑色的眼睛落到人群的某一處時,微抿的唇鬆開,然後緩緩揚起一個幅度,像是春風拂過花樹,驚起無數花瓣跌落塵埃。
他抬起了胳膊,衝擠在人群中的小姑娘招了招手,所有人都轉頭看著身後的情形,穿著白裙子的蕭落臉頰泛紅,低著頭衝進了他的懷抱,除了他身上慣有的薄荷香味,空氣中還摻雜著香甜的蜂蜜味。
她像只貪吃的貓眯仰起頭,半張臉都埋在他的胸膛,只留下一雙烏黑明亮的大眼睛,“你是不是故意的?”
耳邊傳來男人沉悶的笑聲,他低著頭,眼中盛著無數細碎的光芒,“怕餓到你,我的小饞貓。”
他將她抱了起來,似乎從她在藏區崴了腳後,這個動作就成為他們之間最慣常的舉動。
易澤然抱著她邁下了臺階,黑色的眼睛朝人群掃視一週,然後紳士地鞠了一躬,“很抱歉耽誤了大家的時間,今日的甜品全都由我買單。”
話音落下,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歡呼聲,小姑娘們看向他的目光又增添了一份崇拜,同時也對他懷裡的蕭落添了幾分豔羨。
蕭落扯了下他的領口,低低地抱怨道:“我似乎低估了你招蜂引蝶的能力。”
易澤然笑了,笑聲引起胸腔的震動,震得她耳膜一陣發麻,連帶著心臟都止不住發軟。
關上車窗,喧囂聲終於被隔絕,蕭落躺在座椅上鬆了口氣,“還好她們沒有衝上去問你的聯絡方式,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樣把你搶回來。”
易澤然把甜品放到她面前,聞言輕笑一聲,細碎的短髮下黑眸亮極了,“不用搶,我是你的,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蕭落故作害羞地捂住了臉,將頭偏到一旁,“易澤然,你不要臉的水平更近一層了。”
窗外的隊伍正在緩慢移動,錯落的人影后是白色的斑馬線,正是紅燈,十幾個人站在馬路對面等待,她的目光從那團模糊的人影中掃過,口中嬌嗔的話剛說完,視線又匆匆回攏,落在了那群等紅燈的人身上。
袁牧就是其中一個,他個頭很高,穿著很正式的襯衣西褲,在一群短短褲的老外中格外顯然,同樣很引人注目的還有站在他身邊的女人,那個在咖啡店和易澤然談生意的女人。
綠燈亮起,人流湧動,蕭落收回視線坐正了身體,易澤然也在盯著那邊的馬路看,濃眉的眼睫低垂,遮擋了瞳孔中複雜的情緒,人流消失,又是一輪新的紅燈,他仍沉默地盯著馬路那邊,放在座椅旁邊的手摸進口袋拿出了手機。
蕭落將甜品推到一旁,偏頭看了眼空蕩蕩的馬路,輕聲問道:“他們認識?”
手機螢幕的光打在他的臉上,一片幽幽的亮度,他的聲音有些冷,臉色也不太好看,“也許,不僅僅是認識那麼簡單。”
電話撥通,那邊是宋博遠一板一眼的彙報,易澤然打斷了他的話,冷聲道:“把陳佩霜的資料發給我一份,立刻。”
每次遇到工作上的事情,他都會立刻切換成嚴肅認真的模樣,連語氣就是刻板冷淡的,像是塊會移動的冰山,稍不留神就會被丟進飄雪的嚴冬裡。
一開始她還會害怕這樣的易澤然,後來就不怕了,甚至還敢故意跑過去倒一下亂再飛快地跑開,就像現在她抿唇開啟甜品包裝盒,在車子發動前往他嘴裡塞了一塊甜品。
易澤然緊皺的眉頭還未舒展,嘴裡就被強塞了一塊豬頭形狀的甜品,這是剛才他故意照蕭落的饞樣製作的,結果現在落在他嘴裡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蕭落趴在車窗邊笑得前仰後合,“易先生,味道如何?我覺得著甜品的形象和你很符合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