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額角青筋都暴起來，雙拳緊攥。

他覺得自己被那娘倆騙了。

過去他是多精明的人，但他們就欺負他現在沒有自由，居然敢這麼矇騙他。

王晨一貫是可以自己辜負別人，不能被別人佔便宜的主。

如今眼珠子都紅了。

但他還是努力裝得不在意：“你們別是在騙我，我不信我的老婆女兒，還信你們？”

顧如墨輕哼一聲：“夏菲菲是曾經嫁進了顧家，但是顧子良自己都進去了，跟你這個岳父一樣，她現在無枝可依，跟丁豔梅兩女侍一夫，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夏傾心點點頭：“可能你還不知道，夏家現在也完了，夏菲菲跟夏安國鬧翻了，所以沒有什麼退路，你或許還有路子能去外面打聽打聽，這麼大的事情，估計會有人知道的。”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語氣都非常鎮定從容。

王晨卻聽得冷汗都快下來了。

“不，不可能的！你們胡說八道，菲菲怎麼會，她條件那麼好……”

自己不久之前還在跟別人吹噓女兒嫁得好，怎麼一轉眼……

身為一個男人，他絕對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女兒和老婆共用一個丈夫，更何況，丁豔梅連結婚證都沒有？

他完全不能接受。

“夏菲菲跟顧子良離婚，又跟夏安國鬧翻了，她的身份一落千丈，還有什麼條件可言。”

夏傾心知道王晨已經信了，只是心裡沒法一下子接受：“我覺得你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就要知道不能把自己的未來都壓在別人身上，別人都靠不住，你也不用太接受不了，畢竟就算是她們沒出什麼事，你出獄之後人家也未見得會管你。”

這幾句話算是把王晨最後的一絲遮羞布也掀開了。

其實不用夏傾心說，王晨也知道，自己出去之後未見得就能指望得上她們。

現在一個個地就不來看他。

對丁豔梅他是沒什麼期待，但沒想到，自己投注了無數希冀的女兒也……

王晨手都在哆嗦，像是被人兜頭潑了冷水，有些怔忪地坐回了位子上。

伸手捋了捋有些禿的頭髮。

“你們想怎麼樣。”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沙啞著嗓子吐出這幾個字來。

“如果我們願意，你可以在這裡把牢底坐穿。”一直沒說話的安佳偉看準時機，微微笑了一下：“你當年也是在商界上沒少搞小動作，有些事情追訴期已經過了，但是有的可是隨時能翻出來再查一查，現在你該考慮的，可能不是出去依靠誰，而是，能不能出去。”

他眸光銳利森冷，嘴角還帶著幾分調笑。

但王晨就是莫名覺得，他說得出做得到。

王晨有些慌張地張大了嘴巴，看向夏傾心。

夏傾心勾起唇角：“現在無非兩種可能，一種你出不去，這輩子都爛在監獄裡。另一種是你出去了，身邊也沒什麼可以依靠的人，想要重新開始，那你就儘管試試，能不能還像年輕時候一樣順利。”

王晨渾身冰冷，知道自己是真的山窮水盡，像是砧板上的魚，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換做以前，他還能當夏菲菲是自己的依靠。

但現在夏菲菲已經自甘墮落，那種跟著男人沒個名分的女人，下場會是什麼樣，他可是見過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