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傅離雪跟她又不熟,沒到那個份兒上。
再者說,她現在披頭散髮眼冒金星的,誰看了不煩,久病床前還無孝子呢,傅總跟自己什麼關係。
但她話沒說完,傅離雪就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夏傾心實在也沒那個精力再打過去,只能往地上一歪,又哼哼了兩聲。
她這身體很少生病,但是每次一生病就來個大的。
前幾年重感冒的時候,是洛北貝守在她床邊照顧自己,在那之前,她還以為洛北貝是個冷漠難以親近的大美女呢。
從那之後她們關係才好了起來。
沒想到幾年過去了,真到了生病的時候,能找的人也不多。
夏傾心想到顧如墨,剛剛動了點叫他過來的心思,又想到他昨天那稀爛的表現,就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他既然什麼都不想告訴她,那她有事也不應該找他。
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好了。
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就覺得時間過得格外的緩慢。
夏傾心躺在地毯上,覺得自己快把這輩子都過完了,一抬頭才剛剛過去了二十多分鐘。
她輕嘆一聲,艱難地扶住床邊櫃子的一角,撐著身體準備起來去喝口水。
平時只走幾步就到飲水機旁邊,現在看起來卻是那麼艱難。
結果剛剛站起身來,就聽見門鈴聲響了起來。
夏傾心只能吭哧吭哧地挪到門邊,把門開啟,就看到傅離雪手裡拎著大包小包站在門口。
她走過來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這會兒還沒開口說話,就哼了一聲又要往地上倒。
傅離雪忙放下手裡的東西,一把扶住了她。
夏傾心現在想死的心都有。
她真不是故意表現的弱柳扶風,而是現在她走路的確成問題。
於是她仰起頭,眼淚巴巴地解釋:“傅總,我真的不是死綠茶,我只是一點勁兒都沒有。”
說完她扭頭在傅離雪的袖子上蹭了一下不爭氣的眼淚——一半是難受的,一半是憋屈的,五五開吧。
隨後她覺得這個解釋顯得更茶了,於是補充道:“平時我能打死一頭牛,真的。”
傅離雪原本是第一次跟夏傾心這麼近距離的接觸,溫香軟玉在懷,還有點緊張。
但聽見她這麼說,沒忍住,還是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隨即他意識到這時候笑出來不太禮貌,忙輕咳一聲:“沒事沒事,你病了麼,我理解的,我扶你到床上躺著吧。”
夏傾心點了點頭,被傅離雪扶著躺回了床上。
又指了指不遠處的飲水機。
傅離雪立馬就反應過來,起身去給她倒熱水。
一邊倒一邊不放心地回頭看看她:“你住院的時候,我也想去看你,但是……因為一些原因,沒能去成,就很擔心你,所以想過來看看。”
到底是不好意思直接告狀。
畢竟顧如墨不讓他進醫院這回事,聽起來多少有點匪夷所思。
還是別在她生病的時候給她添堵了。
夏傾心也沒心情去探究裡面的弦外之音,等傅離雪把水端過來,她急忙喝了幾口,結果就燙得差點沒吐出來。
傅離雪忙低頭給她吹了吹,又遞到她嘴邊:“你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