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儀還在進行,章幼笙也就沒把香味的事放在心上。
之後女眷們一起用了筵席,就聚在水榭旁的一個二層樓臺上等著看戲。
鍾弗自然是眾星捧月一般,加之章幼笙就坐在她旁邊,一群貴女也都差不多圍在中央兩張黃梨木玫瑰椅旁。
其中自然不乏好奇探聽靈仙郡主訊息的人,章幼笙一如既往地微笑說話。
薛明燦坐在後面嗑瓜子,冷眼看著這群人,好似魚兒搶食兒一般,鍾家和章家的兩位小姐就是魚餌,穿紅著綠的小姐們就是池裡五顏六色的鯉魚,全哄到一處去了。
“薛姑娘,大家都在那兒聊天呢,要不你也去……”妙卉在一旁輕聲提醒,她見薛明燦本就不得這些人喜歡,現在獨坐一角,不與人交談,恐怕還會落個性子孤僻怪異的口舌。
薛明燦卻搖搖頭,“跟她們熱鬧,還不如一個人待著。”依舊靈巧地嗑她的瓜子兒。
一會兒戲開唱了,是鍾府養的娃娃班,都是些十一二的女孩子在唱演。她坐在最後一排,看不太清樓下的戲臺子,只好耳朵聽聽,嘴裡塞些糕點。不過她很快發現,坐在前面的兩個小姐所說的八卦,似乎比戲文有趣兒。
綠衣裳的小姐說:“聽說郡主這病病得古怪,也沒著風寒,也沒吃壞東西,睡了一晚上,稀裡糊塗地就病上了。”
紫衣裳的小姐連連點頭,“是啊是啊,我也聽我母親說了,她進宮向太后娘娘請安時偶然見到郡主,差點沒認出來,說是瘦脫了形。”
“莫不是衝撞了什麼邪祟?”
兩人同時倒吸一口涼氣,紫衣裳的先恢復冷靜,打斷她道:“盡胡說,郡主自幼養在皇宮,先太子去世後又由皇太后親自撫養,皇宮是什麼地方?皇上在,處處有龍氣壓著,哪裡會有什麼邪祟!”
薛明燦聽到這裡,忍不住拍了拍綠衣裳的肩,那位小姐嚇了好一跳,轉過頭來想發火,卻看到一張清秀水靈的面孔,火氣就消了一半。
“這位姑娘?”很面生啊。
“哦,我是林府的表姑娘。”薛明燦沖人甜甜一笑,“姐姐們,你們剛才說的郡主就是?”
“靈仙郡主呀。”
果然是。“她生病了嗎?”
“是啊,很重的病。”
“有多重?”
綠姑娘四下望了望,才湊到她耳邊悄聲說道:“我們沒見過,也不清楚,不過據說因為病逝過重,本來訂在今年六月的婚期都被延後了。”
薛明燦眼睛睜得大大的。
“婚期?是和……”
“林府的二公子林泓誨。你連這也不知道?”八卦使女人產生友誼。綠姑娘見她什麼都不知道,開始滔滔不絕地向她普及。譬如林家二爺比郡主長了三歲,這門婚事在先太子妃還懷著小郡主時就訂下了。林泓誨從小就很愛護郡主云云。
聽得薛明燦眼睛又睜圓了些。“愛護?”她想到那個平日裡冷冰冰的林泓誨,還有昨天她被憲哥哥從包廂拎出來時,他負著手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他還會愛護人?他愛護起人又是什麼樣子的呢?
薛明燦默然地皺起眉頭,低了頭無情無緒地把一塊點心塞進嘴裡。
冷卉看她腮幫子鼓得圓圓,說道:“姑娘,你快少吃些吧。”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