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雨陳一臉迷茫的在思考這個從未想過的問題。
因為自己親生父親的早逝,所以催雨陳一直很懂事。
母親是中學的化學老師,他的化學課自然很出眾,而繼父的物理也極好,所以他在讀書這件事上從未吃力過。
後來高考的時候,母親和繼父都說希望他今後去科學院工作,還說這是他們的期望。
於是,催雨陳就把這件事定為了人生目標。
只是不曾想,原本一切順利的坦途,卻因為遲到了幾十秒就變得遙不可及。
越想催雨陳越是生氣,攥拳恨恨說道:“嚴飛平也太過分了!不就幾十秒?為什麼就不能通融下?”
“如果你去上班了,過幾十秒打卡就是遲到,懲罰就是扣工資。只不過嚴教授的懲罰是踢你出科研小組。”
安沐靠在沙發上淡淡說道:“其實如果你不強調你只是遲到了幾十秒,也許嚴教授還不會遷怒到說取消申博的事情。”
“聽你這話的意思,你覺得嚴飛平這麼做是對的嘍?”
催雨陳生氣的質問道:“幾十秒時間,否定了我十幾年的努力,你認為是對的?這樣輕易踐踏別人的辛苦是對的嗎?啊?”
“我可沒說嚴飛平這樣做是對的噢。”安沐糾正說道。
“那你什麼意思?”
催雨陳一怔,有點不太明白這個女孩子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一會兒替嚴飛平說話,一會兒又說嚴飛平這樣做不是對的?
她到底是哪邊的啊?
這要是別的什麼人,催雨陳一定轉身就走了。
可這個女孩子是剛才保釋他的人,轉頭就走的事情他肯定是做不出來的。
“意思就是說,成年人需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而你因為遲到付出的代價就是被踢出科研小組且沒有可能申博,這怪不得別人,只能怪你自己,懂了嗎?”安沐一口氣兒把做自己的意思說完了。
再繞圈子,催雨陳可能真的會拍桌子走人了。
那她豈不是白做了這些事情了?
安沐的這番話讓催雨陳的臉色更加難堪,他沉著臉不服氣說道:“這代價是不是有點太嚴酷了?”
“不然你以為呢?社會就是這麼殘酷,如果你現在踏入了社會已經工作,遲到這麼幾十秒也許就會丟了客戶,繼而也許就會丟掉工作,然後被列入行業黑名單再也找不到工作……”安沐故意說的很嚴重。
果然,不等安沐說完,催雨陳的臉已經由黑變成了白。
催雨陳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強忍著不適,問道:“那你……找我幹嘛?”
“喏——這個東西你看下。”安沐遞給催雨陳一張紙。
“這是什麼?”
催雨陳接過時還有些疑惑,不過等他看清楚上面的內容,他頓時睜大眼睛:“這是——這是,這是……”
連說了三個這是,他愣是沒把話說全。
不是因為他語言能力不行,而是他被紙上最後的一排數字給嚇到了。
“你砸壞實驗室的損失一共一百二十五萬,這是我先替你墊付的收據。”安沐又把一張印著學校印章的收據放在了催雨陳面前。
“怎麼……這麼多啊?”催雨陳快要哭出來了。
別說125萬了,就是25萬他也拿不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