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公子親啟:
奴才不識得幾個字。
還是公主好心,偶爾能教奴才些言語用字。
這封信奴才寫的不好,三公子見諒。
三公子既是來找奴才,想必已經知道香包裡的活人骨了。
這是奴才沒進宮之前,老家的說法。
奴才沒有害您的心思,只是三公子,奴才不想讓您忘了公主。
這些年奴才一直伺候在公主身邊。
公主對您的感情,奴才看在眼裡,種蟲蠱的時候。
公主第一個句話是問奴才,她是不是不好看了,以後您更不會娶她了。
三公子,公主對奴才好。
奴才也知道,在儒知書院,這些年您和四公子幫了公主不少。
所以啊,活人骨的事,是奴才自作主張。
和公主毫無關係。
奴才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只能用這條命賠給三公子。
可奴才不後悔,能讓三公子多記公主一段時間也是好的。
只望下輩子若有機會,三公子看看公主吧。
她真的真的真的——
想同您結髮為夫妻。
三七留。
那封信裡零零碎碎寫了很多,有凌逸夜晚睡不著的時候,小聲對沈隋說的話。
也有長大之後,她迫切的希望嫁給沈隋。
但少女心思嬌羞,她不敢說。
無論哪種,都是三七陪著凌逸。
沈漾將信紙放下,並未多說別的,只是扭頭看向一旁的程御。
「程御,三哥還需要吃藥嗎。」
程御搖搖頭,「不用,活人骨直接挖個坑埋了就成。」
「最近多注意休息,養半個月也就好了。」
香包還在紅衣的袖子裡,她往門口走,「我去埋。」
沈漾胡亂的把信紙塞起來,一併交給紅衣。
「燒了之後再埋。」
沈隋的眼神看過來,沈漾態度堅決。
「這事聽我的,紅衣姐,你去。」
紅衣餘光瞥了一眼沈隋,嗯了一聲,快步離開。
沈隋動了動嘴,約莫想問為什麼。
但他近來著實不好,輕輕嘆了口氣,「我先回去睡了,晚飯不必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