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福特聲稱不在乎別人說什麼,但他對有傳言說他"利用偶得的總統身份牟取暴利",表現得極為敏感和氣惱,他幾乎要氣瘋了。在他看來,他一生都是靠工作掙錢,從沒幹過不勞而獲的事,更不用說白得人家的饋贈。《新聞週刊》1981年就福特的營利活動發表了一篇文章,令他對我大為光火。
"讓前總統寫本書是很重要的。"他對我解釋說,"拍電視紀錄片具有建設性意義,與學生會面同樣具有建設性意義,我所做的一切都具有建設性意義。為此我得到些報酬是應該的,我想我掙的都是乾淨的錢。這些年來,我已習慣了被人說三道四,因此我才不理會那些冷言冷語呢。"
這些話是他的真實想法,儘管是一種高調的辯白。他一般會說:"我現在是一個平頭百姓。"一想到近期有記者曾問過他現在值多少錢,福特便氣不打一處來,於是他會接著說:"不關別人什麼事。"
在離開白宮兩個月之後,福特表明了自己的真實情感。當時他回到華盛頓逗留了幾天,在這期間,他與斯珀林記者早餐俱樂部(華盛頓的一個由《基督教科學箴言報》經營了四十多年的機構)的一幫記者做了交談。
福特謹慎地談了他對新總統的看法,並基本上一直保持了愉快的常態。但當《洛杉磯時報》的一位記者問他期望在1977年的公眾活動中掙多少錢時,他有點發火了。
"我是一位退了休的公眾人物。"他悻悻地說道,"我不想討論這個問題。"但他接著繼續為自己掙錢的意圖辯白,並說出了一句經典的傑裡・福特風格的活。
"這就是自由企業制的全部意義所在。"他說。
而且,福特總是堅持稱自己是非常謹慎的。
"我比其他某些人更為謹慎、負責和小心。"福特在1991年說,"有些媒體總是找我的麻煩,說我與商界交往太多,但我卻堅信自己一直處事極為謹慎。實際情況是,我每接受一次賺錢的機會便會拒絕10次同樣的機會,而且為了謹慎行事我總是很注意選擇。對於我與商界的交往,我並不感到慚愧,因為我乾的都是我的職責所要求的。
"我從不白拿人家的錢,我拿的錢都是我認為自己應得的,付錢的人也認為我值這些錢。但我拒絕掉的機會更多。我到過差不多180所大學的校園,我上過700多堂課,我答覆過學生和教師提出的超過7000個問題,這其中大部分報酬極少。他們付不起(更多的錢),而我享受這些機會。"
至於加入公司董事會一事,福特一年之後說:"我拒絕和接受的比例大約是7∶1。有一段時間,我曾經擔任過大約10家公司的董事,現在已經減到4家了。"
"我有可能接受的掙錢機會有很多,但作為一個前總統,我是不能無選擇地接受的。只要涉及到國際間利益,就必須更為謹慎。我始終要求自己在做事時謹小慎微。"
在卸任後難得的休息時間裡,福特發揮了自己內心的超級能量,準備在1980年大選中與他的繼任者再決雌雄。儘管福特不情願介入對現任總統的分析,他卻禁不住表達了自己的看法:吉米・卡特把經手的每一件事都搞得一團糟。"他們原本有達成《第二輪限制戰略武器條約》的歷史機遇。"福特在1977年痛心地說道,"他們在中東擁有近年來最好的氛圍,本可做出推動和平的較大舉動。他們擁有罕見的機遇,本可在南部非洲取得實質性進展。我希望他們能有所作為,但時間卻在他們手上白白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