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點很清楚,如果卡特這位佐治亞人還沒進入美國最孤傲排外的行會(即前總統這個職業行會),福特還會更激烈地抨擊他。
"當我認為國家利益需要時,我就有某種義務,就一些重大問題坦率地發表看法。"福特說,"除此之外,我並不想天天給他挑刺。他作為總統,麻煩本來就夠多的了,更何況讓一位前總統整天劈頭蓋臉地敲打著。我不想這樣做。
"我對競選總統的主張並不著迷,但如果我所在的政黨或政壇需要我介入,我就要盡到我的公民責任。
"我深信某些影響美國的經濟和外交政策的原則。如果我認為共和黨被某個違背或偏離這些原則的人剝奪了選擇的機會,我就會積極行動起來。"
這句話實際的意思是:一想到羅納德・里根會成為共和黨的候選人,他就感到作嘔。
面對1980年再次參與競選的誘惑,欲罷不能的福特被三件事激勵著,而且它們大都帶有感情色彩。他想就自己當年的落敗,對這位被他稱為"災難"的總統還以顏色;他還一門心思地想封住閒言碎語,因為那些流言沒完沒了,令人煩心,說他是"撿來的總統職位"、不具備經正常選舉成為總統的資質和能力,僅憑歷史的陰差陽錯而入主白宮等;還有一個考慮也至為重要福特巴不得里根能被擋在橢圓形辦公室之外,因為在他看來,里根是一個懶惰的、不合格的、覦覬總統職位的人。
福特確信,能夠打敗卡特的人是他而不是里根,這當然是一種最終被證明大錯特錯的判斷。他還深信,1976年投他贊成票的那48%的美國人,4年之後會依然照舊。他認為,卡特日益不得人心的表現會帶動大量的其他選民,使得自己可以成為第二個格魯弗・克利夫蘭(他1888年謀求連任時被本傑明・哈里森擊敗,但4年之後又打敗哈里森再度成為總統)。
隨著年齡和財富的增長,福特穩步地減少了自己的商業活動。1995年他在慶祝自己82歲生日時,又提出了一種新策略:"即使報酬很高,我也不會去紐約演講,除非我正好在那裡;去一趟得花上3天的時間。"福特的步伐終於緩下來了。
"我過去曾一個月內發表3~5次有償演講,"他在1998年告訴我,"現在我的有償演講活動平均每個月一次或不到一次。就在今天上午,我剛推掉了一次赴埃及的演講活動,報酬高達10萬美元,他們讓我對2000人發表演講。我再也不做這種事了。這會是一次4~5天的旅行。我發現自己再也經不起長途跋涉了。
"我已經將擔任董事的公司數目削減到了3家:得克薩斯商業股份銀行,現在叫得克薩斯大通銀行;美國運通公司和美國旅行者集團。"
福特預料,美國旅行者集團與美國運通公司合併後,他會被新組建的董事會除名。"我們不需要那筆錢。即便我不在董事會,我們也可以活下去。"他聳了一下肩膀說道,"只不過每年少去紐約5次而已,這也沒什麼。"
儘管福特減少了商業活動,各種質疑卻並未消失,福特還是免不了要苦澀地為自己辯解。在福特腦海深處,這一切都可歸結為他在1981年說過的兩句話:
"我現在是一個平頭百姓。只要我按勞取酬,只要我光明正大,這些商業活動就只是我個人的事。"
在福特商業活動的頂峰時期,那可是好大的busin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