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像是對兒親暱的情侶一般,若是平日定會引人側目,可今日不同,今日是七夕,眾人見怪不怪,還以為是誰家的夫婿醉酒,喚了妻子來接。
不遠處一個頭戴帷帽的女子剛好從一邊的小巷子裡拐出來,哪怕隔著一層白紗,她還是認出了二人。
“那不是北國的質子麼,還有三殿下!他們怎麼會在一起?”起舞訝異地說了一句,轉過頭看了看自己的主子。
這裡離忠勇伯府不遠,他們剛剛從顧家出來,剛巧碰上這一幕。
“寧妹妹還真是....豔福不淺呢,左一個裴祐,又一個荀域,有趣,真是有趣。”方才見顧齊歡的那些愁緒轉瞬就消散了,戚安樂嘴角噙起一抹笑,“走吧,回去吧。”
快到馬車的時候,安寧感覺荀域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自己身上,少年的臉色蒼白,血跡滴滴答答落在了衣衫上,幸而他穿了件深色衣服,所以不是很明顯。
見她扶了個男人回來,棠梨整個人都懵了,還沒開口便聽安寧道,“愣著幹嘛,還不快點幫忙。”
像是回過神來,小丫鬟連忙掀開車簾,幫她把人扶了進去。
“你去前面茶樓跟阿姐還有裴祐說一聲,就說我不舒服,先回去了,讓他們好好看戲,不用擔心。”言畢又想起了什麼,安寧繼續道,“還有,阿孃的對牌叫我拿走了,你到太傅府去要另一塊,務必跟裴祐一起把阿姐好好送回宮。”
被扔在茶樓的安康和裴祐聽到訊息後也沒了看戲的心思,都想回宮去看看她怎麼了。
“不用不用,公主並無大礙,可能就是累了,”棠梨往擺手,生怕自己辦不好主子託付的事情,“她還留了兩個麵人兒。”
把牛郎織女分別遞到二人手裡,小丫鬟滿面堆笑,“裴公子,那我就先去府上取對牌,回來咱們一塊兒走?”
見他點點頭,棠梨如獲大赦,忙退出了茶樓。
大姨姐和妹夫,這個組合怎麼想都有些怪。
一齣戲結束,安康似還有些意猶未盡,喃喃自語了一句,“你說這樣的結局,算是好的麼,一年只能見一天?”
“詩裡說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可我覺得兩個人若真心喜歡,定是希望時時刻刻都在一起,不然何以解釋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呢?”
在安康的印象裡,裴祐的性子一直溫潤,所以叫人很難想象從他嘴裡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抬起頭來,安康嘴角輕揚,又不無羞赧地說到,“能勞煩你幫我把方才的籤文掛在連理樹上麼?”
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
少年立於那棵榕樹之下,修長手指極乾淨,是屬於讀書人的手,安康看著他三兩下就把那張籤詩掛好了,臉上笑容愈發燦爛。
她不是東家之子,不好意思趴在心上人的牆頭,且即便真這麼做了,故事裡的男子依舊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