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宮裡的安寧並不知道圍場上發生的一切,直到荀域回宮她才聽說,本想著他會過來,可是一直到很晚她都沒等到他。
男人依舊留宿在朝露殿,聽聞侍奉湯藥的事情都是沈嫻妃親自去做,一點兒都沒有假手他人。
芸姑見她心情不好,做了一些栗子糕給她,可安寧卻吃不下,“姑姑,若是我現在有孕,他是不是就不生我氣了。”
沒等對方回話,女子便繼續道,“可是我生氣,他有這麼多妃嬪,一個惹到他了他還能去找另一個,一點兒虧都吃不到,傷心的全是旁人。”
是夜安寧的癸水如期而至,身上難受心裡也難受,她躲在被子裡哭鼻子,沒出息極了。
荀域一直都沒有與她和好,朱鳥殿又恢復成從前門可羅雀的樣子,宮裡的風向因此又轉回了朝露殿,果然是風水輪流。
天氣漸漸轉涼,安寧為了雲開得罪過司宮臺,現在她不得寵了,對方就連炭火都不給夠,從前他們留的那些終是派上了用場,只是不知這樣的狀況要到何時才能緩解,所以整個朱鳥殿就只有寢殿是暖的,其餘各處全都冷得不行。
雲開想要去求阿孃幫安寧說幾句好話,卻被她制止了,“我才不要去求他。你也不許去。”
反正過幾日棠梨出嫁,她總能看見他的。
婚禮當天,安寧一早便起來看著芸姑給棠梨盤發,她坐在一邊託著腮發呆,每隔一會兒就要往外面巴望一下,心思明顯不在殿中,可是直至棠梨連衣服都換好了,荀域依舊沒有露面。
氣鼓鼓地往小宮娥的嫁妝箱籠裡又塞了幾件首飾,安寧哼道,“凌風雖是不靠譜,可這些日子也就只有他時不時來看看咱們,出事的時候也懂求情,哪像有些人,嘴巴像是塗了蜜,心卻是硬得很。”
待到接新婦子的人來了,安寧有些不捨,又怕勾得棠梨再哭出來,強忍著囑咐,“她若是待你不好,你就回來找我,我給你做主。”
“可是殿下能找誰呢,您現在又不得寵.....”
一旁的凌風聞言忙扯了她袖子一下,無奈道,“怎麼你比我還不會說話。”
田心姍姍來遲,說陛下政務繁忙,不便來賀,只送了禮物來祝福二人舉案齊眉,白頭到老,臨了還不忘說一句,“雖說至親至疏夫妻,過日子總有磕磕絆絆,但切莫計較太深,沒完沒了,到時候若是離了心便不好了。”
言畢還看了安寧一眼,氣得女子差點兒動手打他。
一直忍到新人走了才發作,安寧跺著腳道,“芸姑你聽聽,他就是存心的,我計較太深,我.....”
芸姑和春櫻哄了她半天,年長的女使嘆氣,“陛下也真是的,怎麼像個小孩兒一般地鬥氣兒,還是一國之君呢。”
“我呸,他就是個負心薄倖的王八蛋!”
這一次他若是不給她磕頭賠禮,她絕對不原諒他。
田心傳完旨便回到了長信殿,男人一直在屋子裡踱步,見他回來忙上前道,“怎麼樣,朕教你的那些話都說了麼?”
點了點頭,胖胖的內侍官一臉認真,“一字不差,全說了。”
“那她什麼反應?”